九州會所。
昏暗的房間內,五十幾個人全都被五花大綁著,這些人全都是紅妝安排人擒獲的野狼傭兵團的雇傭兵,或者是葉風棠暗網請來的殺手。
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效率卻高得嚇人。
偌大的房間內,除了這些綁著手腳的人,就只剩下了紅妝一人。
沒有多久,兩道身影進入房間內。
“少爺。”紅妝恭敬道。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蘇軒身后失魂落魄的蘇天心,忍不住有些自責。
如果從一開始她就安排人保護好蘇天心的家人,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問出來了嗎?”
“嗯,兇手是他。”蘇軒指了指中央位置綁著的那個中年人說道。
那人被膠布蒙住了嘴巴,手腳束縛著,動彈不了一點。
蘇軒對蘇天心道,“兇手已經找到了,你要怎么處置他?”
蘇天心冷冷的盯著那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道,“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他看到了房間邊上桌子上的一排刑具,目光鎖定在一把鋒利的匕首上,拿著匕首后,他直接朝著那名兇手刺去。
就在他要刺到那人身上的時候,他的手卻停住了。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很難將刀刺向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即便這是他的仇人。
蘇軒從蘇天心手里拿過匕首,淡淡的道,“天心,你只需要說如何處置他就行,殺人的事情我來。”
說罷,蘇軒手中的匕首隨手一揮,直接從那名兇手的太陽穴穿透而過。
蘇天心愣住了幾秒。
手刃仇人,他心里卻沒有任何快感,有的只是失去親人的悲傷。
因為悲傷過度,他整個人晃晃悠悠,忽然朝后倒了過去。
蘇軒對紅妝道,“你送他去休息,這里的事情交給我。”
“好。”
紅妝扶著蘇天心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蘇軒跟那些被綁著手腳的殺手。
蘇軒將匕首從那名殺手的腦袋中拔了出來,慢慢吞吞的將那些人身上的繩索劃開。
“你要做什么?”
有人驚慌問道。
此刻的蘇軒如閑庭散步一樣在室內走著,讓人心中困惑。
蘇軒不說話,一個一個的將所有人的束縛都放開,直到最后一個,他才轉過身,淡淡的道,“一起上吧,你們要是能殺了我,就能從這里走出去。”
話音剛落,一道道身影直接沖向蘇軒。
可面對他們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些在兇神惡煞的職業傭兵和殺手,沒有人在蘇軒手里撐過一招,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秒殺。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多余的。
蘇軒要的就是一場殺戮,將心中的郁結徹底解開。
蘇東強的死讓他非常的愧疚,他怎么也想不到葉風棠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禍不及家人,這是江湖規矩。
蘇東強跟吳梅只是普通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威脅,殺不殺他們根本就影響不了大局。
可他們還是死了。
他雖然已經解決掉了殺手,但幕后之人卻并沒有解決,仇恨還沒有真正的結束。
幾分鐘的時間,整個房間已經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沒有一個活口。
藍非易跟小葵走進屋內的時候,徹底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了。
蘇軒面無表情的道,“藍非易,你跟我去殺人,小葵,把這里清理一下。”
“好嘞少爺。”藍非易扶了扶一下頭頂的安全帽,跟著蘇軒走了出去。
小葵嫌棄的看了一眼周圍,小聲嘀咕道,“少爺真是不解風情,怎么能夠讓我一個小美女干這種臟活累活呢。”
可他沒辦法,蘇軒交下來的任務必須得完成。
……
“世子,私人飛機已經到銀城機場了,我們現在就動身吧,以免夜長夢多。”
云千山提醒正在水池邊投喂金魚的葉風棠道。
“傭兵團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目前還沒有,蘇東強夫婦的死已經打草驚蛇了,野狼傭兵團再次行動得要等很久,少爺你就放心好了,他們的辦事效率,沒有在問題的。”
“那真是可惜,不能見到蘇軒失去雙親,我會很難過的。”
“世子,我們得盡快離開,萬一蘇軒過來興師問罪怎么辦,這個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我擔心你的安危。”
“你不是說他絕對找不到證據嗎?”
“可沒有證據,不代表他不會對世子動手啊。”
“對我動手,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這樣的膽子!他算個什么東西,也配。”
聽到這話,云千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好在葉風棠雖然嘴上強硬,但心里其實害怕得很,直接就上了車走人,直奔機場而去,生怕蘇軒真的會找過來一樣。
他已經很有經驗了,蘇軒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會管他是不是南王世子。
他之所以敢對蘇軒的家人動手,就是因為自己反正已經要離開銀城了,并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聽葉風棠這么一提醒,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太保險。
要是離開銀城之后,再針對蘇軒的家人,是不是就要安全得多。
好在現在他已經可以回去了,根本就不用擔心什么。
一輛低調隱秘的黑色商務轎車疾馳在馬路上,葉風棠正在車內悠閑的玩著手機,其實也說不上是玩手機,主要是在看地圖。
看著導航上離機場的距離越來越近,葉風棠心里的安全感就越多。
云千山說道,“世子,馬上就到機場了,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什么?才沒有,只不過是我回家心切而已。”
“是是是,世子離家這么久,一定是想家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云千山的瞳孔忽然收縮如針,一只手握在寶劍上隨時準備出鞘。
因為在前方的馬路上站著一個人。
這人藍色的工裝,頭戴安全帽一副環衛工的打扮。可那種危險的直覺卻不會騙人,那是一種武者的殺意感知。
從這個環衛工的形體動作他就能夠判斷出來,這人絕非等閑。
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出現一個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