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兩人談及先去哪里賣電視機,牟旗中說道:“老弟,要不干脆先在尚海賣?尚海這城市大,老百姓也有錢,估計賣個四五百臺沒問題?”
張立行搖搖頭,說道:“不行,尚海這邊電子廠太多,而且金星電視機廠就在這,行業關注度太高,行家也太多,我們的電視機一出來,人家一問生產廠家在哪里,到時候一個賣假貨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張立行說完,話鋒一轉,說道:“南今,天今,廣舟,深鎮,杭舟,蘇舟,先把這幾個城市轉一遍,其他的以后再說。”
“京城不去嗎?那地方可是天下第一啊?”
“京城就不去了,那地方第一是第一,但當官的太多,天上掉十滴水下來,九滴水不是落在當官的身上,就是落在當官的家屬身上,咱們這買賣說正也正,說歪也歪,還是要盡量避著走。”
牟旗中也感覺張立行說的有理,自然也是點頭同意。
忙活了一個月,終于修好了三百臺電視機,全部都是包裝全新的,如果讓人來看,沒有人會覺的這些電視機是舊的。
而這時候牟旗中也叫來了一個老鄉,讓他看著這邊,然后和張立行就踏上了賣電視機的路程。
兩人的第一站就是南金,出發前,張立行和牟旗中請了一輛貨車把電視機拖到了火車站邊上,在附近已經租了一間民房,暫時存放,準備運出去。
本來是不需要這樣麻煩的,但是張立行為了保護十立方儲物空間的秘密,自然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搬進去,所以也就只能先運到火車站這邊來了。
為了支開牟旗中,張立行對他說道:“老哥,你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咱們路上吃,最好再去診所買點感冒發燒的藥,萬一路上生病了也好有個應急的。我待會也去問問托運的事。”
“好,那老弟你就多辛苦了。”
“老哥客氣了,咱們兄弟誰跟誰。”
牟旗中走后,張立行把房門一關,然后反鎖,看了一眼這三百臺電視機,最后念道:“十立方儲物空間。”
很快,那個神秘的儲物空間就出現在了張立行的面前。
張立行笑道:“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儲物空間仿佛能夠聽明白張立行的話,光線一閃一閃的反復了幾次,好像是在回應張立行。
張立行早就習慣了,自然不會大驚小怪,擼起袖子開始手腳麻利的把電視機往儲物空間搬。
三百臺黑白電視機,全部都是12寸的機子,算上包裝盒,外表差不多長40厘米,寬32厘米,高38厘米,如果只算體積,這個十立方儲物空間最多也就裝2百個。
不過神奇就神奇在這里,這個十立方儲物空間只是從外面看是個長寬高兩米多一點的十立方箱子,但里面卻是無窮無盡的大,隨便裝,都裝不滿。
里面無窮無盡的大,這個也是張立行無意之中發現的,有一次張立行搬進去一個床板,床板兩米長,張立行以為差不多就到底了,哪知道里面的空間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于是好奇之下,張立行在里面只朝一個方向走,但走了半個小時都走不到盡頭,就好像里面是一個空洞世界,沒有極限。
發現這個結果,張立行那也是無限感慨,如果這玩意能夠批量制造,那簡直就是無價之寶,自己靠賣這個儲物空間就能成為世界首富,帶來的影響足可以開啟一個時代。
唯一的缺點就是要裝進去的東西,大小不能超過那個門口,門口高一米六,寬半米,超過了就裝不進去。
如果多大的東西都能往里面裝,那買機器設備的時候,就不用花幾千塊錢讓火車來運了。
張立行一個一個的搬運,因為必須要在牟旗中回來之前搬完,要不然,這就沒法解釋了。
搬完的時候,張立行已經是滿頭大汗。
“哎,賺錢真難。”
歇了沒多久,牟旗中也回來了,他一見房間空蕩蕩的,嚇了一跳,急忙問道:“老弟,貨呢?該不會被人搶了吧。”
張立行微微一笑,說道:“我在這哪能被人搶,剛才找了鐵路部門的人,讓他們先拉走了。”
“這么快?”
牟旗中很吃驚,這年頭買火車票都難,更不要說讓火車拉東西了,那更加是難上加難,很多時候有錢也辦不到。
但是人家張立行就能辦到,這就不是一個‘牛’能說明問題的了。
看張立行還滿頭大汗,牟旗中感慨道:“你看你這滿頭大汗,累壞了吧,你應該等我回來再搬,可別累壞了。”
“無所謂,我年輕人,累就當鍛煉了。”
休息了一會,兩人又一起去買火車票,排隊的時候,牟旗中突然問道:“老弟,你都認識鐵路局的人,為什么不讓他們送兩張火車票,還排什么隊啊?”
張立行愣了愣,最后笑道:“老哥,人情這玩意要慢慢用,還得時不時往里面再積累點,你別看毛驢老實就往死里拉磨啊。”
“哦,明白,明白,是我糊涂了。”
而后兩人一路坐著火車來到了南金,這里確實不錯,比其他地方要繁榮,工廠和高樓要多一些。
看著街道上面人不少,穿的也比較整潔干凈,精神面貌確實好很多。
張立行對牟旗中說道:“老哥,我們分頭行動,你去供銷社看看這邊的電視機價格怎么樣,我去看當地的工商所在哪,別到時候被人舉報了,跑都沒時間跑,晚上我們還在這碰面。”
“好,那老弟你注意一點,現在這年頭街上很多混混,別被人打了悶棍。”
1983年的治安,很多地方確實不如往年了,很多返鄉的知青,還有待業青年都沒有工作,他們整天游手好閑,慢慢就結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團伙,做著一些打架和偷盜,甚至搶劫的事情。
遇到這些人,最好是躲著走,因為他們啥都沒有,那是真敢玩命。
“放心吧。”
兩人隨即分頭而去。
張立行一路沿著大街走,一邊走,一邊有意無意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