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么沒信心嘛!”師姐一臉笑地安慰道,“你們不是玩手機玩得挺溜的嘛?這里有一千張屏幕,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從里面找一條路出來,就只是找條路……這樣的事應該不在話下吧?”
“一千?一個小時?一條路?”云尚飛豎起手指,重復道。
“尚飛,你很會抓關鍵詞嘛!”師姐夸贊道。
景以柔眼看著大家有些氣餒,連忙打氣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對呀!”云尚飛靈機一動,道,“我們挨個試試就行了呀!”
“之洲,別碰屏幕!”師姐突然喊道,“我忘了告訴你們,碰了錯誤的屏幕就會去往錯誤的地方,會很危險的!”
“這也太……”花一萬拍手道,“好玩了!大冒險呀!”
好玩?景以柔只是原地轉了一圈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還因為著急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她眉頭打個結,初步?jīng)Q定腳踏實地一屏幕又一屏幕地找,于是,她撲到了最近的那個屏幕前,那張屏幕上正滾動著滿屏的黑壓壓的字,仔細一讀,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新聞報道,竟然還是一條娛樂新聞,而且竟然是她今天上午在手機上已經(jīng)看見過的,她納悶地去看旁邊那個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竟然是她前幾天看完的連續(xù)劇,這下,她徹底懵逼了。
扭頭一看,云尚飛正如癡如醉地盯著一張屏幕,她走過去,也朝屏幕里一瞅,他竟然在看偶像劇?這怎么可能?她還記得,云尚飛說過他最討厭偶像劇了,他還說過,就你們小姑娘才喜歡這些情情愛愛的,有時間,開一局殺個人,它不香嗎?
景以柔覺得這里面透著詭異,她又走到諸葛果果身邊,沒想到諸葛果果注視著的是一張黑屏,她又趕緊走到花一萬跟前,沒想到他看的也是偶像劇,也是她曾經(jīng)熬夜看完的,她還記得那是她看過的第一部偶像劇,她不僅喜歡上了里面的男主,而且也第一次對愛情產(chǎn)生了強烈的向往。
景以柔又一次掃視著洞壁上的屏幕,每一屏都那么熟悉,這太不合理了,難道有人監(jiān)視她?她趕緊向師姐匯報了情況,沒想到師姐卻說:“屏幕里的內容都是為看屏幕的人量身定做的,你越喜歡看什么就越能看到什么。”
“那要怎么找?”景以柔問。
師姐聳聳肩道,“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內容都是讓我理解不了的,我想,這大概是因為我不會玩手機的原因吧?”
景以柔覺得既然對手能夠看透他們想看什么,那么這樣找下去,就完全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那要怎樣才能找到那個正確的屏幕呢?她瞇眼想著,可是眼睛被這些屏幕晃得實在難受,她干脆在洞穴中央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所有的屏幕仿佛一下子化作光斑,鉆進了她的眼睛里,她有些厭煩,不過,很快,這些光斑就一個一個地從她的眼前消失了,她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
她想到那些屏幕貌似并不會移動,可是即便如此,如果一屏一屏地看下去,要在一千張里面篩選出來一張也很困難,關鍵是他們并不知道要找什么樣子的屏幕。那她要怎么做才能找出正確的?這條思路行不通,她直接跳轉了方向,如果說那些屏幕是專門播放他們喜歡看的內容,那是不是說明,設計這道機關的人就想用這樣的辦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失去找到正確答案的時間?那是不是說明那張正確的屏幕上不會有吸引他們目光的內容?想到這里,景以柔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過,她并沒有著急睜開眼睛,她繼續(xù)思索著,如果她是設計這道機關的人,她要怎么隱藏那道唯一的門?那道門不僅要能擋住擅闖者,而且也是設計者的出路不是嗎?進進出出的門肯定不會是在洞頂,那樣太不方便,太高的地方也不能,應該是個很方便夠到的地方才行。突然,她又想到,那道門為什么就不能不是屏幕,這些屏幕或許都是障眼法,那道門或許就在屏幕后面某一處洞壁上,想到這里,景以柔決定起身去摸一摸墻壁。
景以柔睜開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妙,洞穴里就只剩下了盯著她的夏之洲和盯著黑屏的諸葛果果。
“他們去哪兒了?”景以柔問夏之洲。
夏之洲好像被景以柔的回視燙了眼睛,他閃開目光,卻似乎不屑于回答景以柔的問題。
景以柔很生氣,可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她趕緊跑過去拍拍諸葛果果,問了同樣的問題。
諸葛果果卻了兩個字“騙子”。
景以柔對她說誰是騙子不感興趣,她只關心云尚飛、師姐還有花一萬去哪里了,她耐著性子又問了諸葛果果一遍。
諸葛果果似乎看出來景以柔的擔心,終于說道:“他們很安全。我應不應該告訴你呢?”
“快告訴我!”景以柔搖晃著諸葛果果的肩膀道。
“好吧!”諸葛果果展顏一笑,微微歪著頭,饒有興趣地說道,“云尚飛碰了屏幕就消失了,花一萬見狀,覺得好玩,也跟著碰了云尚飛的屏幕,然后,師姐就跟著去了。”
“哪張屏幕?”景以柔追問。
諸葛果果笑而不語,這可把景以柔急壞了,可諸葛果果卻說:“你知道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嗎?大腦會在快速切換中耗盡精力和注意力導致人心累以及注意力渙散……”
“你到底在說什么呀?”景以柔急忙打斷諸葛果果的話。
“我在說我們的注意力很重要!很多人都想要打它的注意,他們想要以此來控制我們。”
聽了諸葛果果的回答,景以柔只覺得頭大,她捂住了自己的頭,想讓自己稍稍冷靜一下,她覺得既然師姐已經(jīng)跟過去了,云尚飛和花一萬應該不會有事,她再跟過去應該也幫不上什么忙,她還是先找“門”吧。
景以柔想到這里,開始掃視洞壁,卻發(fā)現(xiàn)夏之洲也不見了。
雖然景以柔不喜歡臭屁的夏之洲,可是作為“五福臨門”的戰(zhàn)友,她還是為他擔心了一下下,然后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開始去找門。
景以柔趴到洞壁上,盡量不去看那些晃人眼睛的屏幕,將注意力集中到洞壁上,她才發(fā)現(xiàn)墻壁上居然刻著畫,一副連著一副的壁畫,講述著同一個故事——夸父逐日。
景以柔一路看著夸父喝干了黃河,又喝干了渭河,看著他手里的木杖變成了桃林,而他卻倒下了,倒在了太陽下,就在夸父的頭頂上,那輪黃燦燦的太陽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字“生”。
“這就是門?”景以柔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有點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