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景以柔火速將自己的想法偷偷告訴了云尚飛,云尚飛有點不樂意,可是卻拗不過景以柔,便也同意了。
在大家分別時,景以柔摟住了師姐的胳膊,師姐似乎并沒有覺察景以柔的異樣,可是景以柔心里卻翻江倒海,畢竟這一樁又一樁的事情都發生的太快,也因為瞞了師姐那么久,她都慚愧到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師姐會怎么看她呢?師姐會不會有一種錯付了的感覺?師姐會不會從此不再相信她了?當所有的這些念頭都涌上來的時候,景以柔突然就膽怯了,害怕了。
云尚飛見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他也趕緊摟住了師姐的另一只胳膊,嬉皮笑臉地對師姐說:“我們最喜歡師姐了,是不是,柔柔?”
景以柔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挾持著師姐,一直來到僻靜的掃葉亭,云尚飛才說:“師姐,你能不能答應我,無論我們倆做了什么,都不生我們的氣?”
景以柔附和著直點頭,就好像脖子上裝了彈簧。
師姐瞅了瞅嬉皮笑臉的云尚飛,又轉過來來瞅了瞅一臉焦慮的景以柔,立馬皺了眉頭,問道:“你們倆該不會……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吧?”
“是不該做……”景以柔覺得自己都后悔死了。
“可是這不怪我們!”云尚飛死皮賴臉地說。
師姐二話沒說,上手就給了云尚飛一個腦瓜崩,崩得云尚飛當場就跳了腳,他捂著腦袋,就喊:“干嘛打我?”
師姐淡定地說:“不為什么,就是覺得你那副嘴臉……欠打!”
“以柔,不怕,到底什么事?”師姐望四下里瞅了瞅,壓低聲音和景以柔說,“告訴師姐,師姐幫你想辦法!”
景以柔沒想到,事到如今了,師姐第一個念頭居然還是幫她,這讓她愈發地覺得自己對不起師姐了,她捂住了自己臉,覺得無顏面對師姐,愧疚恐懼又讓她無法開口。
師姐見狀,虎著一張臉質問云尚飛:“你快說呀!到底做了什么?”
“你先答應我別打我!我才說!”接近一米八的云尚飛委屈地像是幼兒園的小孩子,“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痛呀!”
“你快說!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師姐又擼了擼袖子。
云尚飛委屈巴巴地說:“就知道兇我,合著我就是撿來的,好好好……別動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尚飛……還是我來說吧!”景以柔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拉著師姐在青石條座上坐好,她鄭重地朝師姐鞠了一躬,才說:“對不起師姐,有件事……我們騙了你好幾年。”
云尚飛趕緊補充道:“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騙您老人家的。”
“對不起我?”師姐說著,竟然微微地舒了口氣,隨后像是終于聽懂了他們的話,驚愕地抬了抬眉毛,問:“什么事?”
景以柔說:“明墨白他們三個離開妖界的原因,并不是去尋找救回李憶唐的辦法,而是逃跑了……”
師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掛著自我解嘲的笑,說:“你們想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事?”
景以柔愣了一下,心想難道師姐已經知道了?
“要不,你以為我們要和你說什么事?”云尚飛錯愕地問。
“呵呵……”師姐的笑容里透露出尷尬,她低下頭去,不看景以柔,垂下的眼睛不經意地瞟過景以柔的肚子,然后紅了耳朵,這讓景以柔很是不理解,不過她不想去揣測師姐,她決定不管師姐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今天,她都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師姐。
景以柔對著師姐的頭頂,又說道:“王謝師兄已經被夏耕丘控制了,他得到了萬妖奉典……”
“你說什么?”師姐猛地抬起頭來。
“原來,你不知道呀!”云尚飛不滿地說。
景以柔解釋道:“師姐,你有沒有發現王謝師兄前后變化很大?其實,他早就被夏耕丘控制了,目的就是得到萬妖奉典,而我們三個就是幫兇,我、明墨白、尚飛……”
“這怎么可能?你們三個能召喚出萬妖奉典?”師姐露出一副“你們逗小孩子玩呢?”
緊接著,景以柔和云尚飛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他們三個如何第一次召喚出萬妖奉典,又如何在明墨白的引導下做了第二次,還有未來的藍婷是怎么把景以柔丟進河里,又是怎么阻止李憶唐被救,夏耕丘是如何控制了王謝師兄,以及明墨白臨走前說的話……
師姐聽完兩個人的敘述,將信將疑地問:“你們的意思是……明墨白和夏耕丘是一伙的?”
景以柔又把明墨白、藍婷,以及他們的師父,還有他們是被改造成了妖精等都告訴了師姐。
師姐吃驚不少,她戰戰兢兢地問:“他們的師父和夏耕丘有關?”
“夏耕丘是幕后主腦,明墨白的師父應該是幫兇。”景以柔回答道,“不過,這是我的猜測。”
“師姐,你也聽聽我的猜測。”云尚飛扒拉著師姐的胳膊,直到師姐看向自己,才說道,“我猜,他們是一對cp,你想呀!師姐,夏耕丘如果愛夏之洲媽媽的話,會那么對待夏之洲嗎?”
“這都什么跟什么?”師姐對云尚飛的論調嗤之以鼻,轉過頭來,繼續問景以柔,“他們得到了萬妖奉典,想干什么?”
景以柔搖了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起初,我們以為他要毀滅人類,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人間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直到最近,我們又知道了刻解之劍的存在……”
“那把能改寫萬妖奉典的劍?”師姐用自言自語的口吻說道。
“師姐,你連這個都知道?”云尚飛驚恐地對師姐行注目禮。
景以柔回答了師姐的問題,然后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為了得到關于刻解之劍的信息如何對付武陽尊上,武陽尊上又是如何決定派遣他們去往人間調查夏耕丘的事情。
聽完這些,師姐沉默了,景以柔看著師姐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心里很是不安。
“師姐……”云尚飛又覥著臉去瞅師姐的眼睛,“你不會生我們的氣,是吧?”
師姐冷哼了一聲,云尚飛立馬捂著腦袋,跳開了。
景以柔趕緊把自己的腦袋送了過去,真誠地說:“師姐,你打我吧!”
師姐伸出右手來,朝著景以柔的額頭就來了,景以柔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因為她已經領教過師姐彈的腦瓜崩,那酸爽的感覺著實讓人難忘。
師姐的腦瓜崩終于落下來了,意料之中地落在景以柔的額頭上,意料之外的是,這個腦瓜崩卻出奇的輕柔,景以柔疑惑地抬頭看向師姐。
師姐輕輕地揉了揉景以柔頭頂的發,說:“我為什么要打你?”然后,她拉著景以柔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又招呼云尚飛坐到了另一邊,師姐一邊一個地摟住兩人,動情地說,“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師姐,你是不知道呀!”云尚飛說,“我倆遭的什么罪,該死的白白把我們耍得團團轉,我爸爸媽媽可都在人間……”
“我知道,我都知道……”師姐說著,摟住了兩個人的脖子。
等景以柔察覺到不對勁時,師姐已經一個胳膊一個地勒住了兩人的脖子。
師姐齜牙咧嘴地喊道:“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騙我,虧我還因為你倆情緒低落牽腸掛肚,這么大的事情,你們就偷偷摸摸地干了,干了就干了,還什么都不告訴我,你們也真夠本事的,看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長個記性……”
“疼……疼……疼……”云尚飛鬼哭狼嚎起來,“師姐,我們也是為你好……”
“我告訴你,我還真就不領你這份情,哼……”師姐表示自己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眼看著被師姐勒緊脖子,景以柔倒覺得安心了許多,她也不掙扎,一把抱住了師姐的腰,然后偷偷撓起了師姐的癢癢肉,師姐忍著笑,認真地指責說:“沒用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們不會好了,我的癢癢肉也不認識你了……”
云尚飛一聽,也開始專攻師姐的癢癢肉。
不一會兒功夫,師姐的癢癢肉就認出了他們,師姐也舉起“雙腳”投了降。
景以柔摟著師姐,心里從未有過的滿足,所有那些淤堵在心里的黑暗,也瞬即被太陽驅散,她就又可以坦蕩地站在陽光下,不愧疚地做自己了。
她深吸一口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