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先繞著操場做蛙跳,10圈!”
“10圈?”云尚飛驚呼。
“這個大個操場?”花一萬用手劃拉著。
景以柔也有些頭大,這一圈應該有好幾百米吧?
“也沒有多少,一圈才800米而已!”牛師兄滿不在乎地說。
令景以柔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竟然還是諸葛果果,要知道她們可是一起上了好幾年的課,諸葛果果可是從來沒有抱怨過的呀!景以柔再一想,不過,也是,這幾年來,老師們也沒提出過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諸葛果果右手扶額,說道:“師兄,我們現實一點好不好?行不行?我們還只是個孩子呀!”
“10圈……多嗎?”牛師兄不敢肯定地問。
云尚飛點頭說:“自信點,把‘嗎’去掉!10圈多!”
花一萬說:“蛙跳10圈,我肯定得死!”
景以柔算了算說:“師兄,八千米呢!我們平時跑一千五百米都費勁!現在,蛙跳?”
牛師兄很好說話的樣子,認真地想了想,說:“那就先跳8圈?啊?還多呀?”
“5圈?”云尚飛掰著手指,半天沒算明白,只能很不自信地說。
“2圈!”諸葛果果舉著手指,很權威地說,“不能再多了!”
牛師兄思考了一下,說:“這樣吧!蛙跳2圈,再跑5圈……”
景以柔連忙說:“一下子跑太多,接下來好幾天我們就什么也干不了的!”
牛師兄被說服了,他說:“那今天就蛙跳2圈,跑4圈,不過我要掐時間。”
相比于10圈蛙跳,這個結果還是可以的。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夏之洲是第一個跑起來的,這讓景以柔有一點點憤憤不平,仿佛他是個坐享其成的人。
很快,景以柔就覺得自己可能錯怪了夏之洲,因為他實在是太能跑了,一直遙遙領先,并且不減速地完成了4圈的任務,就像喝了口水一樣地輕松,也許在他看來20圈也沒什么吧?可是這4圈放到其他四個人身上,可就沒那么輕松了,為了減少阻力,景以柔還特意隱了翅膀,可是好像也沒起到多少作用,也許是因為一開始跑得太快了,當她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邁腿就已經成了用意志力在控制的事情,心臟好像已經逃到了嗓子眼里,然后掙扎著抓緊了喉嚨不想被從嘴里甩出去,風灌進喉嚨里,經過心臟抓著的地方,像是正在拿生銹的刀子割肉,兩側肺葉也在隱隱作痛,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她覺得一定因為一開始她跑太快的緣故,就在第三圈跑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諸葛果果超過了她。
云尚飛一遍遍地嚷著:“累死了……”
景以柔實在忍不了了,氣喘吁吁地對他說:“別……說話,保存點……體力!”
“張揚吧,年輕的心,我將永遠為你們喝彩,汗水、淚水、笑聲、歌聲,我們盡情揮灑。“
景以柔循聲望去,只見,牛師兄手里擎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扯著嗓子就念起了稿子:“加油吧,運動健兒們!陣陣有力的步伐,聲聲有勁的吶喊,運動場上灑下你們青春的點點滴滴?!?
跑在景以柔右手邊的云尚飛虛弱地說:“煩死了……”
景以柔也有同感,她努力擠出肺里的空氣,對云尚飛說:“快跑!不想聽……”
云尚飛明顯提了速度,景以柔也盡力跟了上去,可是好景不長,很快他們就又慢了下來。
牛師兄鍥而不舍地呼喊著:“你的汗水灑在跑道上,澆灌著成功的花朵開放。追吧,跑吧,在這廣闊的賽場上,你似駿馬似離弦的箭?!?
“運動健兒們,用你的實力,用你的精神,去開拓出,一片屬于你的長跑天地……”
“相信自己,你們將超越極限,超越自己!相信自己,加油吧!運動健兒們,相信你們自己……”
“加油!加油!加油……”
突然,景以柔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吼叫,循聲望去,只見,諸葛果果正揮舞著手臂,仰天長嘯。
看把孩子逼的!那么佛系的一個人都瘋了!景以柔無奈地想。
景以柔以倒數第一完成了第一次長跑,本來她一直保持在倒數第二的位置上,可是最后的關頭,花一萬開始沖刺,景以柔成功地墊了底。
對于這個結果,景以柔一點也沒覺得難堪,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盡力了。
接下來的蛙跳,在規規矩矩地跳了一圈之后,云尚飛就飚著臟話偷跑了起來,花一萬詛咒發誓著再也不吃青蛙之后,也偷偷摸摸地一溜小跑,諸葛果果幾乎全程都面無表情地在跨步,景以柔也偷偷用上了翅膀的力量,就連夏之洲,也在抬頭看了看牛師兄之后,選擇了跑步。
牛師兄正忙著念他的稿子沒空搭理他們,或許是因為他是為10圈準備的稿子如今要壓縮到6圈念完,這讓他有些顧不上五福臨門的成員。
一圈蛙跳加半圈木頭人再加半圈跨步的蛙跳比牛師兄預想的還要早地結束了,這讓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用手指彈了彈手里的稿紙。
大家可不想給他作妖的機會,紛紛躲到遠處的樹蔭下。
景以柔和云尚飛相互倚靠著,癱倒在樹下,夏之洲卻走了過來,用腳碰了碰云尚飛的腳,語氣很不客氣地說:“起來!”
云尚飛抬眼一看,急了:“怎么?占你地兒了?耽誤你下葬了?”
景以柔猜不出來夏之洲又要鬧什么,眼看著氣氛有些焦灼,牛師兄樂呵呵地跑過來了,把他們一個個地從地上揪起來,讓他們站好,然后面對著四個沒站相的,還有一個沒面相的人,搓著手,一副等著被夸的表情說:“果然有用呀!我聽說人間就是這樣鼓勵人的,果然,我還真是機智呀!”
云尚飛累得連站都快站不住了,可是他還是掙扎著朝牛師兄豎了大拇指。
諸葛果果眼瞅著天,雙手扶著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這……也……沒什么不好……”
她聲音不大,景以柔卻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跑步……這么累,有什么……用?”花一萬干脆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問。
牛師兄斜著眼睛想了想,極為認真地回答說:“逃得快!”
還真是個好作用!景以柔想。
“這誰能想到呢?”云尚飛滿臉褶子地說,“煉一身腱子肉,就為了逃跑?”
師兄也不解釋,瞅著大家嘿嘿直樂,仿佛過年時,爺爺看著滿堂子孫。
“大家是真累了嗎?”牛楊師兄說,“不再跑兩……”
“告辭!”云尚飛一拱手,手腳立馬利索了,拔腿就逃。
“逃得果然快!”花一萬說著就追了上去。
“牛師兄,再見!”景以柔連忙說道。
“其實……”諸葛果果貌似有話要說,可最終什么也沒說,默默走開了。
夏之洲看著大家的背影,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牛楊師兄喊了一句什么,可惜,景以柔沒聽清。
管他呢!保住腿才更重要!她扇動翅膀飛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