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退而入局
- 不良人之從玄冥教臥底開始
- 一笑大方
- 3605字
- 2023-05-07 05:46:26
“來吧,不要多說廢話了。”
張?jiān)辞宄料骂^,吸了一口氣,提起劍遙指朱友珪的腦袋。
“看來魔尊今日是求死,那我便成全了你,殺!”
朱友珪陰惻惻說著,心里已全然不顧臨行前朱溫的囑托,殺意大盛,全力出手。
六大高手一擁而上,將張?jiān)辞逅?退路封死。
生死關(guān)頭,張?jiān)辞逖壑薪鸸庹КF(xiàn)。
金剛不壞神功!
“鐺——”
一聲金鳴,眾人被金剛之力反傷,震得五臟六腑生疼。
“好武功。”
武癡朱友文不由贊嘆一聲,隨即再度出手,卻被張?jiān)辞逡荒_踹飛。
張?jiān)辞逖凵裨诒娙酥g閃爍,馬上一個(gè)移形換影來到孟婆身前。
一掌推出,孟婆身子猶如利箭飛射而出,撞進(jìn)石壁中喪失戰(zhàn)斗能力。
好了,可以放心殺人了…張?jiān)辞鍍挫逯畾鈴氐妆l(fā),與其余五人大打出手。
真氣涌動(dòng),罡風(fēng)肆虐。
出手都是殺招。
張?jiān)辞鍍?nèi)勁崩裂手中寶劍,將無數(shù)碎片化為暗器激射而出。
白色銀幕帶著濤濤殺氣席卷而來,眾人自知不可硬接紛紛躲開。
張?jiān)辞遄プr(shí)機(jī),趁著他們忙于躲閃無從借力,突然暴起。
張?jiān)辞迥鲆坏朗诸福窒蚯按蛉ァ?
爆裂的罡氣奔涌而出,一道蔓延百米的白色氣浪如洪水泛濫。
五人用盡全力壓下體內(nèi)翻涌狂躁的氣機(jī),喉頭泛起甜腥,已然受了內(nèi)傷。
五人紛紛駭然。
“為什么他打了這么久,氣勢(shì)卻絲毫沒有減弱?”
張?jiān)辞逖壑泻⒁婚W,周身一股更為恐怖的氣勢(shì)爆發(fā)。
“這是…九幽玄天神功?”
朱友珪驚呼一聲,只見張?jiān)辞逯苌砜M繞著一股至陰邪氣,邪惡的黑氣如同黑潮從他體內(nèi)蔓延涌出。
渾濁,陰冷,邪惡,殺戮的重重氣息化成幽冥陰氣,黑氣淌過地面,宛如一片沼澤。
張?jiān)辞咫p瞳血紅一片,透著極強(qiáng)的殺意。
“來,讓我給你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九幽玄天神功。”
張?jiān)辞逭f著,鬼氣爆發(fā),身法如電般襲來。
黑色沼澤迅速擴(kuò)張,幾乎將整個(gè)峽谷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使出了全力,撐不了多…”
“咳呃——”
朱友文大喊一聲,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拳頭擊中了下巴。
劇烈的疼痛讓他大腦瞬間空白,巨大的力道帶著高大挺拔的身軀拔地而起。
張?jiān)辞迳碛霸俣热绻眵纫话愠霈F(xiàn),一手抓住朱友文的頭顱,隨即猛地向下貫去。
“阻止他!”
鐘小葵見張?jiān)辞寰鸵笏橹煊盐牡念^顱,情急之下冒然向前殺去。
掌中飛出數(shù)枚飛針,系著肉眼難以察覺的黑水冥絲射去。
同時(shí)水火判官也左右夾擊,一火一冰,兩股內(nèi)力氣流封鎖張?jiān)辞宓耐寺贰?
張?jiān)辞弩w內(nèi)所有金剛之力爆發(fā),反震之力將所有攻勢(shì)反彈。
此刻,張?jiān)辞逶俅螌⒅煊盐奶崞鸢肟铡?
發(fā)起猛烈攻勢(shì),拳速快到看不清出手動(dòng)作,道道殘影飛出,一拳拳如雨點(diǎn)般襲來。
至陰之氣打入體內(nèi),如蛆附骨般纏在他的筋骨之間腐朽身體穴竅。
朱友文重傷瀕死,被張?jiān)辞逑袢铀拦芬粯尤釉诹艘贿叀?
“就這?”
張?jiān)辞遄I笑著,蔑視的目光掃視眾人,一點(diǎn)都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鐘小葵嬌叱一聲,甩出黑水冥絲纏住了張?jiān)辞逵沂帧?
水火判官二人隨即殺來。
周遭黑氣猛然收攏,隨著張?jiān)辞宓膭?dòng)作化作一只巨大的鬼手將二人捏在手中。
右手猛然用力,將黑水冥絲崩斷,隨即張開五指將鐘小葵白皙修長的脖頸捏在了手里。
手指不斷收攏,半空中被黑氣鬼手捏住的楊焱楊淼發(fā)出痛苦的哀嚎,他們的肋骨和手臂骨都被硬生生的捏斷,陰氣入體侵蝕經(jīng)脈,更是生不如死。
而鐘小葵隨著吸入的空氣逐漸減小,小臉上竟莫名涌出一絲潮紅,眼神迷離,似乎有些享受。
正當(dāng)張?jiān)辞逋聪職⑹种畷r(shí),突然胸口一疼。
低頭看去,一個(gè)相貌陰邪怪異的臉正笑得得意,一只短小的手臂插進(jìn)了自己胸膛。
張?jiān)辞迳硎苤貍瑹o力再將三人擊殺。
“倒是忘了你這三寸丁了。”
“你說什么!”
張?jiān)辞宓脑捴苯哟讨兄煊勋暤耐袋c(diǎn),這一刻他心中涌起從未有過的憤怒。
“閉嘴!”
朱友珪狂怒不止,幾乎失去理智的瘋狂攻擊著張?jiān)辞濉?
就這樣,他身體被朱友珪雙拳快速擊打著撞進(jìn)了石壁。
“魔尊大人,該上路了。”
朱友珪露出一抹狠厲之色,效仿張?jiān)辞鍎偛艑?duì)朱友文的樣子,飛速轟出雙拳擊打在張?jiān)辞宓纳砩希瑢⑺淮绱缜对谑诋?dāng)中。
“哈!”
朱友珪最后使出全力,掌心陰邪之氣凝聚,一掌推出。
“轟——”
石壁四周寸寸開裂,滾滾山石落下,將張?jiān)辞逖诼瘛?
朱友珪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傾聽,見張?jiān)辞宓男奶V购蠓讲糯笮ζ饋怼?
“死了,終于死了。”
“世間再無人能與我爭奪玄冥教了,沒有人!”
朱友珪看向倒地不起的眾人,又看了看昏迷的朱友文,眼神中露出殺氣,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自言自語道:“等我拿到九幽玄天神功的上卷,二弟啊,哥哥我就送你上路好了。”
“走吧,回汴梁。”
“是。”
待四周安靜,幾人走后。
一個(gè)戴著斗笠和面具的身影緩緩走來。
來到張?jiān)辞灞谎诼竦氖衙媲埃瑩]手一股極強(qiáng)真氣將無數(shù)碎石吹開。
張手一吸,把張?jiān)辞宓纳碜訌氖谥形顺鰜怼?
隨后一指點(diǎn)在他的脖頸動(dòng)脈,注入真氣,抱著他緩緩向遠(yuǎn)處離開。
“從即日起,玄冥教再無魔尊,但天師府卻還需要一個(gè)道士,你去那里吧。”
“嗯…”
————
次日。
前金吾衛(wèi)大將軍,御賜一品冠軍侯重樓不幸遇刺身亡,訃告天下。
關(guān)外城門之處。
已經(jīng)改頭換面準(zhǔn)備隱退江湖的將臣突然在一張告示前駐足不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幾行文字。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怎么會(huì)死?誰能殺得了他!”
“哎呀姑娘別激動(dòng),這告示明明都寫得好好的,那位啊…真的死了,皇上親自派人驗(yàn)的尸,還能有假?”
一個(gè)老婆子低眉順眼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這世道呦,好人可不長命啊,老天爺什么時(shí)候睜眼看看吶~”
將臣身體顫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猛地回身想要回去一探究竟,可沒有多遠(yuǎn)又像是泄了氣力一樣蹲下身子號(hào)啕大哭。
事已至此,回不回去還有什么意思呢?
只不過徒留傷心罷了。
只要沒看到那人最后一眼,她是不會(huì)相信他真的死了。
將臣抹干凈眼淚,站起身來,帶著最后的一絲倔強(qiáng)看著那畫中人的相貌,撇了撇嘴。
“他可沒這么好看,畫的一點(diǎn)也不像。”
漸漸的,一道曼妙的倩影消失在了大漠之中。
…
南方大澤。
“啊!”
螢勾仰天長嘯,一身兇戾煞氣破體而出,將一方天地渲染于血色當(dāng)中。
滔天煞氣將手中告示撕成粉碎。
“騙我,都是騙我!”
忽然螢勾口吐鮮血,氣機(jī)凌亂,內(nèi)力由于心神大亂將要壓制不住。
“找她,去找將臣,她醫(yī)術(shù)精湛,一定有辦法救他。”
螢勾捂著胸口,不顧調(diào)息,快步?jīng)_出森林去尋找將臣。
…
馬車上。
焊魃探出頭來看向侯卿手中的告示。
“他,死了?”
“應(yīng)該不假,皇帝親自驗(yàn)的尸,都昭告天下了。”
侯卿面無表情,但從他的眼神里卻露出濃濃的哀傷。
焊魃道:“那我們…”
“吁~”
侯卿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
“去找將臣。”
焊魃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們一起。”
“我是怕她做傻事,還有螢勾…她性子倔的很,再說她的身體…唉。”
日落大道,金黃的陽光灑向大地,將一切染成金黃。
車輪碾過泥土,壓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駕!”
“駕!”
快馬加鞭,向著關(guān)外疾馳而去。
…
關(guān)外玄都?jí)]。
四大尸祖再度齊聚。
小屋中,凝重的氣氛壓抑著。
誰也沒有開口講話。
侯卿率先開口道:“幾個(gè)意思,去還是不去。”
“額去。”
螢勾呼吸沉重,猩紅的美眸中透著冰冷殺意。
“額要看看,是誰殺咧他。”
侯卿目光看向焊魃,最終落在了將臣身上。
“大姐,你的意思呢?”
將臣眨了眨眼,低眉看向手中張?jiān)辞宓漠嬒瘢种改﹃従徴f道:“誰都不能去。”
“這是為啥囁,憑啥不去。”
螢勾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氣沖沖的看著將臣。
將臣再度開口,冷漠的目光看向眾人,一字一句重重的說道:“我說了,誰都不許去!”
“哼。”
螢勾一甩大門,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小屋里頓時(shí)鴉雀無聲。
安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半個(gè)月。
某日深夜,螢勾練功忽然走火入魔,一身功力達(dá)到頂點(diǎn),周身煞氣已然壓制不住。
“怎么辦?”
侯卿開口道,目光看向?qū)⒊肌?
“不行,我神照功的功力完全壓制不住她的內(nèi)力,怕是…”
突然,螢勾仰天怒吼一聲。
月光下,螢勾那婀娜曼妙的身姿詭異的縮小。
心底深處突然多了一個(gè)聲音。
“他想要額快樂的活下去,額得答應(yīng)他。”
螢勾怒斥一聲:“住口!你什么也不懂,什么也…”
最終,螢勾的身體變成了一個(gè)幼童的模樣。
那嬌小玲瓏的身子跳起了來,歡快的在草地上奔跑。
“嗚呼~”
“額阿姐出來咧~”
將臣喃喃道:“或許,讓她變成這樣,她能活的好受一些吧。”
————
岐國鳳翔。
岐王府。
“讓開!”
一聲嬌叱傳來,隨后一抹桃色的倩影一閃而過。
此人正是幻音坊九天圣姬之一的梵音天。
看她急色匆匆的樣子,似乎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書房里,岐王李茂貞正在勾勒一副山水圖,聽見梵音天急匆匆的腳步,輕柔潤郎的中性音傳來:
“什么事這么慌張?”
梵音天臉上殘留著幾分驚魂未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手中密信呈上。
“昨日,前任金吾衛(wèi)大將軍,一品冠軍侯,神威天策上將軍重樓不幸遭到埋伏,遇刺身亡。”
“尸體已經(jīng)運(yùn)回洛陽,驗(yàn)明正身,葬于天池山。”
聞言,李茂貞如遭雷擊,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心神激蕩久久不能平復(fù)。
昔年相遇,音猶在耳。
良久,李茂貞神色一變,再次變成了那位冷血的王侯。
“知道了。”
梵音天告退。
夜深人靜之時(shí),脫下王袍衣冠的宋水云呆呆的站在張?jiān)辞宓漠嬒袂埃鋈簧駛?
此去經(jīng)年,你可能會(huì)遇到兩個(gè)人,一個(gè)驚艷了時(shí)光,一個(gè)溫柔了歲月。
身為君王,她不能擁有感情,擁有愛情,但年少時(shí)匆匆一瞥,卻讓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gè)人的影子。
說不清,道不明。
若是硬要說,或許是對(duì)那人的崇拜吧。
“永別了,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