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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閉環

副局長辦公室的桃木桌在紫外線燈下泛著詭譎的熒光。林夏用鑷子夾起2018年案發現場照片,五年前飛濺在皮質沙發上的腦組織殘渣,與江教授遇害時的噴濺形態形成完美鏡像。當她將兩張照片疊合對準頂燈時,重疊的血跡竟勾勒出SG-7分子結構圖。

“彈道模擬有問題。“陳默突然踹開檔案室的門,全息投影儀在墻面投出三維彈道模型,“當年計算時故意忽略了濕度修正值。“他手指劃過空氣中的虛影,原本從三樓射出的彈道突然扭曲,終點赫然指向副局長太陽穴——來自他正對面的保險柜內部。

林夏的后頸芯片突然灼燒般刺痛。記憶碎片如利刃劈開意識:五年前雨夜,自己穿著染血的鑒證科制服,正將改裝過的JS狙擊槍零件藏進保險柜暗格。而副局長癱坐在轉椅上,右手死死攥著半張燒焦的《人體冷凍項目審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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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地下靶場的硝煙味鉆進通風管道。林夏戴上降噪耳罩的瞬間,2018年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副局長顫抖的鋼筆正懸停在項目終止令簽名欄,窗外驚雷照亮他身后冷凍艙的輪廓。年輕十歲的江教授舉起消音手槍,而她自己的克隆體0147號正在給槍管涂抹特制潤滑劑,確保彈道會因溫差出現0.47度偏差。

“呼吸頻率異常!“陳默的吼聲將林夏拽回現實。她發現自己正無意識地將實彈填入配槍,而靶紙竟是副局長遇害現場的照片。更詭異的是,二十米外的移動靶突然顯現出熱源反應——五年前本該銷毀的JS狙擊槍,此刻正架設在3號射擊位!

彈殼墜地的脆響驚起棲息的鴿群。當特警包圍射擊場時,只見林夏僵立在彈痕累累的隔離區,雙手保持著標準的狙擊姿勢。她面前的彈道分析儀顯示,子彈穿透的七個靶心連成的曲線,與五年前案件彈道修正后的軌跡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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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物室B-17柜的暗格在激光掃描下顯形。陳默用副局長生前佩戴的婚戒劃過銹蝕的鎖眼,隱藏夾層里掉出個微型冷凍艙。艙體內封存的右手指骨上,婚戒內側刻著「給愛女夏夏」——這正是林夏父親葬禮上失蹤的遺物。

“他發現了克隆項目。“林夏將指骨放入DNA檢測儀,屏幕彈出的親屬關系認定刺痛視網膜,“副局長是我舅舅...“記憶突然閃回十二歲生日宴,舅舅將裝著平安符的糖紙塞進她手心,而那糖紙此刻正貼在冷凍艙內壁,背面用隱形墨水寫著:「小心永仁」。

量子計算機的警報聲撕裂夜幕。當林夏輸入副局長警號解密文件時,全息屏突然播放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畫面:2018年雨夜,真正的兇手是她父親林永仁——他穿著副局長制服,將昏迷的副局長放入冷凍艙,而江教授正將記憶提取器刺入其太陽穴。

“連環兇案是記憶移植實驗。“陳默讀出加密文件標題,喉結劇烈滾動,“所有受害者都是項目知情者...“他突然拔槍指向林夏,因為最新解密的視頻顯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林夏“,正是五年前按下記憶清除鍵的操作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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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處理廠地下實驗室的液氮管道突然爆裂。林夏在-196℃的白霧中踉蹌前行,防護服面罩結滿冰晶。當她撞開標注「0001」的冷凍艙時,副局長腐爛的右手正搭在艙門內側,指骨缺少的正是暗格里的那截。尸檢報告懸浮在全息屏上,死亡時間顯示為——2035年9月17日3:14。

“這才是第一案發現場。“陳默的槍口抵住林夏后心,戰術手電照亮墻面血字。那些用副局長血液書寫的方程式,正是SG-7藥片的分子式。而方程式下方的時空坐標,精確對應著林夏每次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時間差。

克隆體們的尖嘯在管道內共鳴。林夏突然奪過配槍轟碎冷凍艙控制系統,三百個監測屏同時亮起紅光。在量子計算機過載的電磁風暴中,她看見自己五年前將記憶芯片植入副局長大腦,而此刻所有克隆體后頸的芯片編碼,正同步跳動著0001號的生物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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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燒爐的火焰吞沒最后一頁實驗日志時,林夏在灰燼中扒出塊未熔化的身份牌。正面刻著副局長警號,背面卻是她嬰兒時期的腳印。當陳默用光譜儀掃描時,金屬內部顯露出納米級刻印——「項目監督者:林永仁,執行者:陳默」。

“你早就知道。“林夏的解剖刀抵住陳默頸動脈,刀鋒映出他瞳孔里閃過的數據流。整座實驗室突然啟動自毀程序,所有克隆體培養艙開始播放同一段全息錄像:副局長遇害前三十秒,真正的陳默正將消音器擰上槍管,而此刻站在她身后的“陳默“,后頸皮膚正浮現出0147號的芯片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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