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甬道之后一些鐵制的牢籠開始出現(xiàn)。
隨著陳秩腳步聲響起,兩邊那些藏在牢籠中,隱藏在陰影中的囚犯們開始騷動。
伴隨著一陣鐵鏈碰撞的冰冷聲音,幾張不人不鬼的面容貼近了鐵條中的縫隙,一只只干枯無力的手從中伸了出來,白的瘆人的嘴唇一下下翕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冰凌宗的地牢便是如此恐怖。
陳秩當(dāng)然沒有去管那些不知道被鎮(zhèn)壓了多少年的修士,他沿著幽暗的火光一個個掃略過這些囚犯,為的是找到紫云道人。
當(dāng)他走到地牢中段時,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紫云道人不曾變得清瘦,眼光依然有神,身上也不曾帶著枷鎖。
陳秩一劍劈斷牢房鐵欄桿,把紫云道人接了出來。
“怎么樣,有沒有找到師兄弟們的下落?”
哪知紫云道人搖搖頭,“我在這地牢中仔細(xì)搜索過,被抓走的師弟師妹們根本不在這里。”
“什么?”陳秩有些吃驚,這種情況他沒有預(yù)料,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應(yīng)該是被囚禁在這冰凌宗的地牢之中了啊。
就在這時,地牢入口處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陳秩臉色一沉,“不好,我們恐怕是入套了。”
遮天云雀仍然欠抽的說道:“我就說你笨你還不承認(rèn)。”
“別說話。”陳秩很嚴(yán)肅的看了巧兒一眼,巧兒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緘口不言。
【子任務(wù)二完成,獎勵自由屬性點(diǎn)3點(diǎn)】
【子任務(wù)三開啟,逃出地牢】
怪不得子任務(wù)二沒有說救人,只是說進(jìn)入地牢。
陳秩拔劍出鞘,橫劍于身前,等待入門的那人現(xiàn)身。
火把映照之下,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眉毛粗短,眉毛下的眼睛細(xì)而長,既顯得狡詐,又有些堅毅。
他被周圍穿宗門服飾弟子簇?fù)碇赃呥€有幾位稍上了年紀(jì)的老者。
陳秩認(rèn)得他們,那人是冰凌宗的宗主,也是宗門內(nèi)唯一一個境界在六品的人,還是六品巔峰。他身旁站著的有各位長老,但是二長老沒來,想來是被陳秩騙去找宗主還沒回來。
冰凌宗宗主鼓了鼓掌道:“兩位修為確實(shí)不錯,可是竟然潛入到地牢中來,真是自尋死路。”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陳秩問道。
男子笑道:“只是一件小事,記得你們做第一個任務(wù)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就有人跟在你們的身邊了,本來你們隱藏的挺好,可是那女子卻暴露了修為,應(yīng)該是初入六品吧,竟然可以驅(qū)使飛劍,挺棘手的。但是她現(xiàn)在不在,這里只有你們二人,等我把你拿下之后再對付她也不急。”
陳秩有點(diǎn)無語,當(dāng)時自己就覺得這女人太莽可能會很麻煩,現(xiàn)在竟然一語成讖。
“說出你的目的,交出你身上這只遮天云雀,這樣,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陳秩偏偏頭道:“難道你還猜不出來我來這里的目的嗎?至于巧兒,它是我的共生伙伴,怎么能給你?”
男人冷笑一聲,“既然這樣,你們就去見閻王吧。”
“上!”一聲令下,三位長老飛身而出。
“紫云師兄,我和巧兒各對付一人,你對付一人。”陳秩沖紫云道人喊道。
“好!”間不容發(fā),紫云沒有太多猶豫。
“巧兒,我知道你可能會有些累,但是你先擋著,等我收拾掉我面前這個,再來援助你。”
“好!”
話音未落,巧兒振翅而出。
空中,它的身軀如同泡了水的海綿般急速漲大,很快恢復(fù)成了原本幾丈寬的大小。
它張開火紅雙翼,撐滿了不那么小的甬道。
流焰從它的羽毛中不斷噴薄,在周圍形成一團(tuán)團(tuán)火云,火云時而收斂時而膨大,碰到一些物事直接炸開,在空中爆出一團(tuán)火花。
兩人一獸各自對上一人,陳秩手提三尺青鋒,紫云手持道家符箓。冰凌宗宗主在一旁負(fù)手觀看。
他命令弟子們結(jié)成大陣守住地牢出口。
現(xiàn)在嘛,那位女子劍仙不在場,一個七品武修,一個八品道修,諒他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陳秩的對手是一個灰衣老者,他身披黑色大氅,茂盛的毛發(fā)遮住了半張臉,手持一柄彎月刀,像極了游牧民族使用的馬刀。
見到陳秩的目光在自己的刀上徘徊,他解釋了一句:“八寶電光刀。你今日有幸命喪它手。”
黑衣老者不廢話,長刀上撩,帶起一層風(fēng)浪,卷起地上無數(shù)塵土。
塵土之中,隱有雷霆乍現(xiàn),或粗或細(xì)的藍(lán)色雷霆與翻起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席卷向陳秩。
刀光如電,黑衣老者使出一招后不見身形。
陳秩抬頭望去,原來已經(jīng)是高高躍起,雙手高舉彎刀,面目因過多用力而顯得猙獰,他大喊一聲,整個人伴隨泰山壓頂之勢向下落下。
老者躍起動作緩慢,像是在播放慢動作,而砸下之勢不可阻擋。
旁邊的弟子驚呼一聲,老者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一團(tuán)帶著電光的黑色殘影。
“怎么會?”周圍結(jié)陣護(hù)衛(wèi)洞口的弟子更為驚訝,這次不是為了那位長老,而是因?yàn)?
——陳秩竟然一動不動。
這人是傻了嗎?怎么都不知道躲避,他和長老一樣都是七品境界,但是長老躋身此境多年,其中的境界感悟他怎么比得上?還有長老這一刀明顯沒有任何留守,他怎么敢如此托大?眾位弟子不約而同的心想。
覆手而立的宗主也是好奇,陰長老的這一刀即便是自己也不能輕易接下,何況是陳秩?
陳秩依舊不動,只是嘴角微微上翹,他的眼睛鎖定著黑衣老者的身形,直到他的刀離自己的頭顱不過一寸才緩緩出手。
陳秩身上的劍鞘不知何時飛起,竟然剛好擋住了那勢不可擋的一刀。
至于那直沖面門而來的滾滾電塵,陳秩手握七星絕命劍,緩緩掃過身前,如同撫琴按蕭,清飲小酌。
舒服愜意自然之舉,不過如此。
令人驚詫的是,那污濁塵土和凌厲電光觸碰到劍光清影就自行消散。
劍鞘擊退從天而落的老者之后自行落下,陳秩頭也不抬,單手穩(wěn)穩(wěn)接住。
黑衣老者退回一丈之外,看著陳秩,目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