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深吸一口氣,“譚師弟,你應該知道我是新來的弟子。”
當然知道,我昨天晚上回去就把你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
“這我當然知道。”譚虎神情自如。
紫云頓了一下,好像有一些猶豫,許久,他才說:“其實我這次和幾個朋友加入宗門,最終目的就是地牢下的那件靈寶。”
譚虎眼睛一亮,起了興趣,“師兄請詳說。”
“嗯,這件事情我是偶然聽說的,師弟應該也看得出來我不是漠北人士,我是南唐人。”
譚虎心想:你是南唐人?我沒看出來。
“每個南唐人,不,應該說是天下人,都有考進天地書院的夢想。天地書院,你知道吧?”紫云道人握拳在胸,頭顱高高仰起,眼中充滿了詩和遠方。
“天地學院嘛,我當然知道。”天地學院都不知道,還混什么修行界!
“當然,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失敗了,但是在臨走的時候,學院中的一位教習先生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譚虎眼中發亮。
看到譚虎的興趣已經被自己吸引了,紫云心中暗喜,臉上卻裝成一副猶豫的神色。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譚師弟,這件事情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譚虎連連點頭。
“學院的儒家大儒曾經占卜到,冰凌宗的地牢下面埋藏有一件靈寶!而且這件靈寶有通天徹地之能,非一般靈寶可比。打開他的方法,就在我手中!”
譚虎剛開始樂的抓耳撓腮,一會冷靜下來后問道:“你說的話有兩點不合理的地方。第一點,學院的先生是何等的大能,雖然靈寶珍貴,這件靈寶更稀有,但是也入不了那些大儒們的法眼吧。第二點,你怎么就得到了打開方法。”
想騙我?門都沒有!他虛心的用余光瞟了一眼四周的大樹。
“譚師弟,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那位大儒雖然修為高深,但是他老人家當年落魄的時候曾經被我祖上相助,因此為我尋得了這一椿機緣,而這打開之法,我更是求了無數年!”紫云很急切,額頭上沁出了很多汗水。
“所以到底怎么開啟?”
“這個嘛,”紫云賣了個關子,嘻嘻一笑,“師弟你先把地牢的鑰匙給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之后肯定少不了你這一份。”
譚虎突然大笑起來,“師兄啊師兄,你可是給我送來一個大機緣啊。”
他拍了拍手,四周的樹影中鉆出來許多人,他們穿著清一色的宗門服飾,年齡有大有小。
“張叔,剛剛的話您都聽到了吧。”
別稱作張叔的人點了點頭。
譚虎走到他身前,一指道:“這位是張長老,也是執法堂長老,你意圖竊取宗門寶物一事已經敗露,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紫云心里翻江倒海,倒不是怕了他們,一個七品長老還有這些八九品的弟子,自己根本不怕。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也在演啊!
紫云斟酌了一下,是否應該暴露真實修為,然后來直接的,殺人奪鑰匙。
可是這樣危險有點大,但是自己貌似也無路可走了。
他望了一眼樹上的陳秩,發現陳秩正在給他瘋狂比手勢。
紫云心中一下有了底,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譚虎師弟,你,你!”
“哈哈哈,師兄不要怪我,來搶寶貝,自然也要有被別人搶寶貝的覺悟。帶走!”
幾個戒律堂的弟子上前來用枷鎖銬住紫云,紫云道人沒有反抗,和他們乖乖的走了。
等到紫云走遠之后,譚虎對著身旁的戒律堂長老說道:“張叔,這次多謝你了。”
“沒事沒事。”戒律堂長老連連搖頭。
譚虎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張叔,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爹。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戒律堂長老眼睛瞪大看向了譚虎,“小虎,你是要獨自……”
譚虎陰惻惻一笑,“張叔,以后我做大長老之后,一定會給你最多的權力,二長老就是你!我爹雖然慧眼,但是不識人才,不知道張叔你的才能啊。”
戒律堂長老頓時眉開眼笑。他雖說是戒律堂長老,但是名不其實,堂主由另外的人擔任。
他修為資質平庸,多年來在七品境界毫無突破,于是歸順了大長老一脈,但是依舊不得器重。今天跟著大長老的兒子來,沒想到得到了他的青睞。
譚虎帶他來也有這方面的考量,今天來的這群人都是自己的親信,即使被知道了自己偷奸的事也沒事。但是他們多修為低微,于是就想到了拉上張叔這么一個可以收買的人。
嗯?那個小子怎么沒有想著揭露自己的丑聞就乖乖走了?
心下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拋之腦后。
“張叔,我把那人暫且拘押在地牢之中,你日夜守著地牢的出口。等到最近風波過后再把那小子揪出來尋找靈器。要是被那小子找到了靈器也正好,你把它奪過來。”
“好,少爺。”戒律堂長老對譚虎的稱呼改成了少爺,語氣也比之前恭敬了很多。
看來我果然是有著傳說中的王霸之氣,長老也被我收服!譚虎心中爆爽,身體卻裝成平淡的樣子,招了招手,讓他人先行離開。
他炙熱的眼光掃過周圍景色,咂咂舌道:“多好的宗門啊,我以后不僅會是大長老,還會是宗主!”
樹上的陳秩忍住笑意,等到譚虎離開后才飛身下樹。
他剛剛給紫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反抗,而自己正好將計就計。
這個譚虎的確有幾分智計,野心也不小,可就是眼界,格局太小了。
除了讓紫云先行進入地牢找到被囚禁的師兄師姐們,他還有其他辦法進入地牢,也多虧了譚虎他才能想到這個方法。
而且在這里動手是很不明智的選擇,雖然冰凌宗實力不過爾爾,但是風月兮,那些身份神秘的六品修士,還不知道隱藏在什么地方。
陳秩呼了一口濁氣,活動了一下筋骨,在樹上待了許久,難免有些腰酸。
繼而轉身向西北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