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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狗東西,你想去哪

  • 超人不想修煉
  • 舊傘也遮雨
  • 3749字
  • 2023-05-05 00:00:01

楚仁快速穿衣,來到王家門口。

“王家嫂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菱怎么了?”四鄰被驚起,急匆匆趕來。

小山村里人多性格淳樸,有什么事都相互幫助。

“小菱,我的女兒被叼走了!”王家嫂子臉色發(fā)白,癱軟坐在地上,對著山中方向焦急呼喊,急得快要暈厥。

王菱的爹也是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眾人借著稍亮的天色,觀瞧地上爪印,近乎車輪大小。

“這是什么怪物?莫非成了精的老虎!”

“是狼,但這么大的狼,怕不是一爪子能拍死老虎了!”有經驗豐富打獵為生的老獵戶臉色驚恐。

“怎么辦?”

眾人臉上變色,七嘴八舌,猶豫不決。

“我們追上去能對付的了嗎?”

一些小忙,眾人熱心幫一幫無所謂,但涉及到性命危險,大家也有家人。

望著昏暗陰森的山林,仿佛趴伏地上張開大口等待獵物上門的巨大怪物,眾人心中畏懼打鼓。

“狼妖進村吃人?”

人群后方,年輕的楚仁回頭皺眉望向山林,“好大的膽子!”

想起半夜入夢的老山神。

勸他人妖殊途,結果管不住一頭狼妖,讓其來去自如。

呼!

身形一動,他消失在原地,身體恍如化作一陣風快速趕向山林中。

身后莫名一陣風,人群后有人奇怪看了看后面,什么都未看到。

“希望一定要來得及!”

前兩日纏著他講故事的小丫頭此時可能在獸口之下危在旦夕,楚仁心中急切,打開千里眼掃視山林。

漆黑夜色亦不能阻擋,視線洞穿重重土石草木。

枝杈間窩里的鳥雀,粗壯樹枝上沉眠的豹子,洞里酣睡的黑熊……通通化作血肉包裹的骨架。

“不是,這個也不是。”

快速沖到山林前,目光如電,楚仁掃視數(shù)里,尋找小丫頭小小的骨架。

他又試著開啟順風耳。

但稍一開啟,數(shù)里內大大小小的一切聲音一股腦全部鉆入耳中。

呼嚕聲、磨牙聲、風吹過草葉沙沙聲響、野獸沉重的呼吸……

放大了無數(shù)倍,折磨著腦仁。

為了救人,楚仁強忍不適,極力調動大腦分辨尋找山林里是否有人的聲音。

……

狼妖甩尾抽飛魏永秋,牽扯舊傷,兩人看不見的角度,背部兩個深深血洞有血水涌出。

“快走!”

爬起身,魏永秋低喝讓小丫頭趕緊逃走,怒發(fā)沖冠持叉殺向血海深仇的仇敵!

“十年寒暑苦練,就是為了今日。”

“畜生,我今日必殺你,你再也不可能作惡了!”

咻!

精鐵所鑄的二股叉破空刺至,狼妖躲閃揮爪。

一人一狼動作迅疾剛猛,隨便一動便有萬斤之力勃發(fā),輾轉騰挪間交戰(zhàn),巨力波及到周圍,草木爆碎,土石飛濺。

“娘,爹爹,你們在哪?”

仿佛全身力氣被恐懼抽干,小丫頭嚇得大哭,雙腿發(fā)軟逃向叢林深處。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睜眼到了這里,爹娘不在身邊,她現(xiàn)在好像見到爹和娘。

巨大身軀帶動惡風,狼妖兇戾撲來,魏永秋雙臂持叉,腳下深陷大地,如托舉山丘的神將,擋住它的攻擊。

嘭!

反震之力傳來,狼妖眼底掠過痛色。

脊背重創(chuàng)未恢復,它無法使出全部實力,僅能堪堪壓制住魏永秋。

但它的龐大身形,沒有魏永秋的靈活。

“我還沒殺過妖怪。”

狼妖實力似乎沒那么可怕,申慶飛冷笑,邁步就要上前。

“嗷!”

狼妖幽綠獸瞳閃過急厲,身上妖氣釋放而出席卷方圓十丈,山林間妖風驟起,眼看看出逃出十幾步的小丫頭腦袋如受重擊,一頭栽倒地上,幾乎被妖氣沖擊得昏厥過去。

“畜生,還敢逞兇。”

魏永秋被深深激怒,猛然發(fā)力把狼妖掀翻出去。

“就憑你們兩個,還想殺我。”

狼狽倒退,狼妖站穩(wěn)身體后毫不在意,嘴角發(fā)出奸詐的笑聲,口吐人言讓人毛骨悚然。

它舍棄魏永秋,猛地竄出直奔地上的小人。

“你想去哪,畜生。”

魏永秋揮叉,帶動風雷之聲,逼退狼妖。

狼妖一撲不成,再度換了個方向,魏永成旋身出招,擋住狼妖一擊,雖然退后兩步,不過再次擋住。

只是情況急轉直下。

先前魏永秋和狼妖短暫交手勉強拼個半斤八兩,轉眼被打得步步倒退。

“你在干什么,師兄,”

情況突變,申慶飛邁出的步停下,雙眼一瞪。

“你難道看不出它故意而為,想牽著你的鼻子走。”

魏永秋要阻擋狼妖不讓其對小丫頭下手,可供他躲閃周旋的余地一下喪失大半,只能與狼妖硬碰硬。

放棄自身優(yōu)勢,去和這只巨狼拼力氣,多么愚蠢。

“狼妖隨便從附近的小山村擄來的人,又不是你的女兒。”

申慶飛皺眉,幾度呼喊叫魏永秋讓開,這樣下去絕無贏的可能。

“你不想為自己慘死的女兒報仇了么?”

蹬蹬蹬!

“帶這個孩子走。”

再一次抵住狼妖散發(fā)腥臭熱氣咬來的大嘴,魏永秋被逼退數(shù)步,死死咬牙關竭力擋住,口中低吼。

“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狼妖揮爪,鋒利的爪子在魏永秋胸膛留下數(shù)道猙獰傷口,他痛哼一聲,倒退而去,胸前鮮血淋漓、皮肉翻卷,深可見骨。

“師兄,我本意幫你報仇。

是你自己斷送了這個機會,怪不得我。”

申慶飛臉色一變,快速退后,扔下一句話轉身逃走。

“我受人所托還有事,先走一步。”

如果魏永秋未受傷,兩人聯(lián)手還能拿下狼妖,現(xiàn)在也許加上他還有機會,但他不想賭。

“該死,你……”

師弟違背承諾棄自己逃走,報仇可能變得更加渺茫。

獵戶捂著胸口,缺失血色的臉一陣鐵青,話說到一半牽動傷勢。

雖叫囂著誰都走不了,但見申慶飛轉身逃離,脊背重傷的狼妖動也為動,再度獰笑著兇狠撲向獵戶。

“只剩下我和你還有那個小姑娘了。

等一會,我要在你面前活吃了她。”

“畜生你休想。”

獵戶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帶著一股決絕的意味揮叉攻去。

“剩我一人,你今日也必死無疑。”

“是么?你是把她當成你女兒了吧,想完成當年未完成的事?”

“閉嘴!給我閉嘴!”

狼妖嘲諷著幾度撲擊。

余光看了眼地上不遠處的小丫頭,被逼退的獵戶臉上閃過痛苦,面對狼妖再攻來的攻勢低吼著竭盡全力死死抵擋著,哪怕胸前傷口血流如注,也沒后退一步。

小丫頭躺在冰冷地上,因為被妖氣沖擊,神志不清的說著胡話,本能地呼喚爹和娘親。

“爹爹,娘親……”

“狼妖,還我女兒命來。”

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渾身浴血,口中吼聲嘶啞透出一股虛弱,手腳漸漸冰涼無力,就像十年前的雪地里。

猶記得寒冬大雪,深山老林里,悲憤地獵戶數(shù)不清幾次摔倒又爬起,不知聲嘶力竭地嘶吼了多少聲,追了不知多遠,終于再度看到了女兒的影子。

冰冷的雪地,一朵刺眼的血花綻開。

花朵中心,一道被撕咬啃食得血肉模糊的小小身影,奄奄一息。

看到他趕來,已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獵戶發(fā)瘋般跑上去,痛不欲生地貼近嘴里不斷嗆出鮮血的女兒嘴邊,想聽聽她想說什么。

“爹……爹,我好……好疼。”

只聽到最后一句微弱的聲音。

妻子發(fā)瘋病死后,魏永秋到處拜師習武。

十年來無數(shù)次的噩夢,在他腦中回蕩重演,折磨著他。

他不敢稍稍休息一下,一停下就仿佛又聽到了那句微弱的聲音在在耳邊響起。

“獵戶,你的死期到了!”

嘭!

樹林中,虛弱的魏永秋終于抵擋不住,被猙獰得意的狼妖揮爪打飛,血濺長空,重重摔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手中兵器撒手而去,他身受重傷,意識模糊,口中喃喃,向一旁昏迷的小丫頭顫抖著伸出了手。

“對不起,女兒。”

恍惚間,他好像再次看見了雪地里喊著爹爹說自己疼的女兒。

“結束了!

十年前你沒能從我嘴下?lián)尰嘏畠旱男悦?

十年后你依舊沒能為女兒報仇。”

狼妖冷笑著,龐大身軀緩緩走來,似贏得一切的猛獸嘲諷著獵物。

“像你這樣背負仇恨又無能的人,讓我吃了也是一種解脫。”

差一點,他就被這個早早被他遺忘、十年后學了武來襲殺他欲要報仇的獵戶給殺了。

但最終,還是它贏了。

獵戶嘴中嗆血,意識模糊。

為什么,明明當初下山時下定決心要不顧一切報仇,毫不留情用當年同村在他妻子發(fā)瘋后伺機想要侮辱的的無賴做餌,布下陷阱重創(chuàng)了狼妖。

受到師弟威脅,又沒有猶豫太久就把師父的遺命拋到腦后。

為什么偏偏在事到臨頭,十年心心念念想殺的仇人就在眼前時,他又再度變得軟弱,錯失良機。

“女兒……對不起。”

獵戶虛弱痛苦地低喃。

“這件事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他重傷追殺狼妖,狼妖不會逃到此地,這個小丫頭也不會有事,至今還躺在家中溫暖的被窩里。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這個小丫頭出事。

“女兒,我……我不能為給你報仇讓另一對父母失去女兒。”他臉上凄慘與苦澀笑容摻半。

“記得我剛說過什么么,獵戶。”

走到了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和已失去再戰(zhàn)之力的魏永秋中間,狼妖聲音低沉道。

“我說過——要當著你的面,吃了這個小丫頭!”

“看好了,我當年就是這么吃你的女兒。”

冷風吹過山林,枝杈如群鬼狂舞,狼妖獰笑著,得意地張開腥臭的大嘴咬去,準備撕下一塊細嫩的肉好好品嘗這洗涮恥辱的感覺。

“畜……畜生。”

魏永秋虛弱地抬起手,想要抓住狼妖。

但重傷的他,連挪動一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挪開你的臭嘴。”

身后一陣狂風忽至,近在咫尺的身后,一道厭惡冰冷的聲音突然毫無征兆地響起。

狼妖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去。

嘭!

年輕樵夫身負撼山之力的金鐵身軀揮手抽出。

咔咔咔!

狼妖下一瞬消失在原地,宛若被神象揮鼻抽飛,伴隨清晰骨頭碎裂的聲響,巨大身軀似一口破麻袋倒飛出去,接連撞斷數(shù)棵磨盤粗細的大樹。

“是……是你?”

地上重傷的獵戶瞧見揮手打飛狼妖的來人,眼中浮現(xiàn)一抹錯愕。

那個給了他一碗水的年輕人。

那個他還曾惋惜過沒有時間收下他做弟子的年輕樵夫。

“小丫頭,醒一醒?”

總算及時趕到,揮手打飛狼妖,楚仁蹲下身皺眉查看小丫頭的情況。

小丫頭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似乎并沒事,僅像發(fā)了高燒。

看向旁邊所躺的血人,楚仁感官復雜,沒有多說。

極速趕來的路上,順風耳雖然沒有聽到事情全貌,但聽到最后幾句就夠了,他不難拼湊出事情全貌。

嚓嚓。

樹枝被踩到所發(fā)出的細微聲響傳來。

楚仁起身緩緩轉頭看去。

重傷的狼妖悄然爬起身,勉強拖著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的身體,嚇得魂飛膽破想逃走,年輕冰冷的聲音瞬間讓它全身發(fā)冷,全身血液如被寒冰凍結。

“你想去哪?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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