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綠山城都沉浸在一片熱鬧之中,綠色的樹林中密密的掛著紅綢,整個綠山城就像一顆掛滿許愿紅條的許愿樹般。
拾不棄等人順著人流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廣場內(nèi)有一個樹樁組成的祭臺,臺上立著一個木頭做的雕像,那雕像是一個穿著白袍身才偉岸的男子,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綠色的眼睛,如綠寶石般發(fā)著綠油油的瑩光,不像是雕上去的,倒像是真的眼睛般。
祭臺四周鮮花環(huán)繞,中間又綁著幾朵紅綢做的布花,看起來十分美麗。
因祭祀還沒有開始,祭臺上是空著的。
拾不棄將昨晚之事跟孫老頭等人說了一下。
孫老頭頓時警覺起來:“我們可能已經(jīng)被盯上了。”
“那我們明天就離開這綠山城吧。”初一建議道。
孫老頭也不想多生事,便點了點頭道:“明天便離開。”
“來了!來了!”
廣場中央分開了一條道,一輛車頂掛滿鮮花,四周是飄動的紅綢的馬車緩緩的使了進來。
車內(nèi)坐著兩個老人,目測五十歲左右。
兩名老人露著慈詳?shù)男θ荩麄儗χ鴱V場的人晗首致禮。
車外的人紛紛向車內(nèi)的人拋上鮮花以示以祝福。
一輛車過去后又一輛車使了進來,此次車上坐著三名三十歲左右的二男一女,比起第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的人有點強顏歡笑,不過大家也沒有在意,拼命的向他們?nèi)又r花。
第三輛車是三個稚氣的孩童,他們的情緒都浮于臉上,興奮之中帶著忐忑。
第四輛則是安靜許多,由兩個婦人抱著兩個嬰兒入場,整個過程那兩個婦人都在不斷的哄著嬰兒。
四輛車到達祭臺前停下,十個靈侍走下馬車站祭臺中央。
一個年入古希的老人穿著繁重的袍子站在祭臺前面高聲喧布:“祭靈開始!”
臺下一片歡呼聲。
樂聲響起,臺上涌進一群穿著鮮艷顏色衣服的女子,她們跳著一種奇怪的步伐舞動起來。
“陰舞!”初一驚叫著。
“初一姐姐,什么是陰舞?”陸桂枝問道。
“女子為陰,步伐四步一停,雙數(shù)為陰,手隨腳舞四下為陰,樂曲旋律悲哀低沉為陰,所以稱之為陰舞。”
陸桂技抖了抖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聽那樂聲越發(fā)的悲愴,那些在舞動的女子仿如幽魂似的在祭臺上舞動著。
就在此時天空飄起了白色的花雨,花雨密密碼碼無聲飄落,底下的人歡呼起來,他們高興的用籃子將花朵收集起來:“天降仙花嘍!”
仙花?是花沒錯,作為外來人的陸桂枝怎么看怎么像死人出殯時撒出白色的漫天飛舞的買路錢。
“少了一個人。”拾不棄關注著祭臺說道。
陸桂枝聽了轉(zhuǎn)頭看向靈侍,果然不見了一個三十歲的男子。
什么時候不見的?!
“陰舞能招靈,奇怪,這四周也沒有靈體。”初一喃喃著。
陸桂枝身子都快貼上拾不棄了,她原本以為這是個盛大的熱鬧的祭祀,可是她沒想到這還會是個恐怖的祭祀啊!
她雖然年輕,但心臟也不見得多強勢呀喂!
“又不見了一個!”拾不棄還嫌不夠恐怖似的,又報起數(shù)來。
陸桂枝已經(jīng)不敢望向祭臺了,她不該在這里,應該蒙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桂枝手腳冰冷,在以為到了陰間的時候,樂聲停了下來,舞女散去,祭臺上除了兩個之前抱著嬰兒的婦人,空空如也。
那兩個婦人也在散女散去后青白著臉兩腳發(fā)軟的走下祭臺。
那個宣布祭靈開始的老人再次走上祭臺,他對著木像跪下,身體俯在地上:“恭送上仙!”
底下的人也跟著跪在地上:“恭送上仙!”
空中的白花停止了飄落,一陣風卷起地上的落花,花飄向空中,又落下來。
當一切歸為沉靜,臺上跪著的老人才站了起來,底下的人也跟著站起來。
老頭離去,底下的人也慢慢散去。
祭靈結束了。
拾不棄等人也離開了祭臺。
“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孫老頭問道。
拾不棄搖了搖頭:“沒有什么頭緒,那些人像完全憑空消失般。”
初一也搖頭:“不像是同類,惹是同類我定有感應。”
孫老頭也毫無發(fā)現(xiàn):“我們還是警惕些,明天一早便離開。”
拾不棄幾人點了點頭,倒不是他們怕了那所謂的仙人,而是他們不想惹事,這綠山城的人看起來十分崇拜那“仙人”,他們?nèi)羰桥c那“仙人”作對,便是與綠山城的人作對,他們只想低調(diào)的找人和低調(diào)的修煉,一點都不想做引起群憤的事情。
因天色還早,幾人便分頭補充物資。
陸桂枝準備去買一點用品,她經(jīng)過一間書鋪,發(fā)現(xiàn)門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大多是侍女打扮的女子,還有一些看起來家境略好的女子。
書鋪門口的小二則吆喝著:“快來看嘍,凌無雙駙馬又出了新畫集!數(shù)量有限,先買先看,后買沒得看嘍!”
大概真的怕買晚了沒有得看,隊伍向前擠了擠,那些等待的人一副心急的模樣。
陸桂枝停下來,她若是沒經(jīng)歷砂山村之事,看清凌駙馬之事,她怕今天也是隊伍中的一員。
她有幸脫離了對凌駙馬的癡迷,但這些人呢?深陷其中的有不少女子吧,他怎么敢?怎么就忍心!那人沒良知的嗎?
“怎么?還不死心?”初一不知何時走到陸桂枝身邊問道。
“那樣的人怎么值得我傾心?我不過是在可憐這天下的女子。”
“你倒是慈悲。”
“我只是見不得他一邊傷害了這么多女子,一邊還能在白城心安理得的享受!”陸桂枝憤恨的說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一些修煉的人的眼里,你們這些普通人就是螻蟻?”
“憑什么?大家不都是人嗎?他們厲害就可以為所欲為!?”
“哎,我這么打比方吧,你吃雞肉吧?你吃雞肉的時候會在意雞的想法嗎?”初一不是不想摻和那凌駙馬之事,她只是想讓陸桂枝明白凡人與修煉之人的區(qū)別,以后不要一時沖動葬送了自己。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你們?nèi)酰褪窃铮 ?
“那你們?yōu)榱诵逕捯矔梦覀兎踩藸奚鼏幔俊标懝鹬ρ劭艏t紅的,有憤怒,有不甘。
初一輕摸著陸桂枝的頭:“傻丫頭,我們雖然是修煉的,但與那凌駙馬可不是一道的,我們注重的是修身,更是修心,若利用凡人修道,那便是自毀道心。”
“說好的啊,你們?nèi)羰抢梅踩耍乙院蟊悴焕砟銈兞耍 ?
初一笑道:“是,陸大小姐。”
陸桂枝才破涕為笑,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去要求初一和拾不棄幾人去收拾那凌附馬,這一路走來,他們遇到的事情不少,危險也不少,雖然都化解了,但其中的艱辛只有他們知道吧,況且凌駙馬還不知道實力如何,她又怎能強求他們?nèi)ッ半U?
她不過是氣不平,心中又無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