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造成的傷害同步反傷。
不過,就如同祭神一系雖不能免疫,但能硬吃自己的毒一樣,藝神一系也能抗自己的精神干擾。
更何況,她的這種煙霧彈對于男性的效果更強。
她基本無礙。
而西門莊暫時陷入精神混亂,武神神蝕和分神寂魔都開始暴動。
武神神蝕一時暴動,打出了失準的一招,被中年女人躲過,邪念與鎮靜對沖,西門莊又一下僵直。
受到影響很小的中年女人抓住瞬間機會施展殺招,一個穿喉彈踢在半途中瞬間變為插眼截踢。
這一招的真正要點不是動作。
或者說任何一種招式的要點都不是動作本身,因為任何空手的動作在本質上都不如猿猴扔石頭和掄骨頭棒子。
所謂的招式通過內功的運轉,以集聚的真氣在短時內改某部分身體的皮肉筋骨結構,打出超越單純冷兵器的特性。
她這一招插眼帶著螺旋灼擰勁,就算是隔著真氣護體也一樣能造成傷害
傷害不大,對于皮肉不算什么,但這一招沖的是眼睛。
手指插在了眼前的護體真氣膜層上。
中了!
但就在她要再跟一招上撩陰腿之時,手指表面皮膚瞬間炸開,手指的細微的肌肉筋線如同被提前割了幾刀下拴著重物的編制麻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根根斷裂崩飛,轉眼,兩根手指已經沒有了肉,只有白骨,像是被過高溫度炙烤而開裂的白瓷。
這是什么怪物?
在精神混亂,意識不清,真氣失準的情況下,還能用出收化運發這種極端高明的武功?
極度驚懼中,中年女人沒有接續連招,而是立時退后。
她的恐懼救了她一命,因為就西門莊打在收化運發的同時,還打出了一擊反擊。
只是這一記反擊沒有了他正常狀態下那種無硬直,無先兆,無減速,無規律的特點。
否則,中年女人躲不過去。
眼前這個面具黑衣人太強了,就算把他的腦子摘除,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師父!”袁玉笛驚詫莫名。
就這么短短幾秒鐘所發生的變化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過來。
但下一瞬,她一張臉露出了更加驚詫的表情,“師父?”
沒有回話,中年女人手轉了一下刺入女徒弟胸膛的短刃,然后麻利的拔了出來,跟著轉身便瘋狂催動真氣,以最快的速度奔逃。
以藝神力量制造煙霧彈的精神迷幻對于身具正法的人起作用的時間不會長,尤其是對方這種老怪物。
如果她沒受傷,倒是可以考慮兩人一起逃,但她受傷了。
至于說分開逃那是根本不可能考慮的。
分開逃,她能走,但袁玉笛一定會被抓住。
也許兩個黑衣人并沒有針對她們的意思,也許兩個黑衣人無法通過袁玉笛有限的所知找到她或者推測出什么。
但那是也許。
她不能賭,所以最好的選擇是立即殺了徒弟,然后逃走。
此刻,已經跑遠,遁入林中的中年女人突然感到慶幸,因為回想起來,那種煙霧能對這一個老怪物起效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老怪物都是正法老練,強欲內斂的人,在加上深厚的內力與久經磨練的身體,這種煙霧就算有效,持續時間也會很短。
她并不知道,西門莊正法才剛入門,而欲望不是一般的,他和老怪物唯一的相似之處只有內力。
這邊。
等西門莊成功疏散武神帶來那種近乎要毀滅周遭一切的殺意,并且完全擺脫了藝神對他的精神干擾之后,發現中年女人早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而袁玉笛倒在地上,致命的傷害已經讓她昏厥了過去。
這時,衛玄真靠了過來,“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西門莊擺手。
他心中惱火,武神有什么大病,藝神的力量一來就引得他那份力量發狂了,如果不是武神力量,以他的身體和內力,再加上分神寂魔這個東西,早就徹底清醒,根本不可能讓那中年女人跑掉。
現在要追也能追,但得依靠衛玄真,實在沒這個時間。
衛玄真松了口氣,“那就好。”
“走吧,照計劃。”西門莊說道。
“走?她還沒死呢?!毙l玄真指了指地上的袁玉笛。
“要南星在還能給她續一下,我可救不了她?!蔽鏖T莊道,“別浪費時間?!?
“嘁,沒有人比虎妖更懂真正救人?!毙l玄真笑了。
西門莊疑惑,“不是說變倀鬼要自愿嗎?”
“沒時間和你解釋了?!?
說完,衛玄真帶著笑容走向地上的袁玉笛,頭發隨著她的步伐而變成了雪白淡金色,原本在黑夜中散發幽綠光的豎瞳雙眼也變成了一種螢火紅。
臉上爬滿符文的衛玄真咬住袁玉笛的脖子,然后抓起她,像是老虎甩獵物一樣猛甩了兩下,原本昏厥的袁玉笛發出兩聲慘嚎,瘋狂掙扎。
“很好,你很不甘心,怨念深重?!?
說完這句,一嘴虎牙的衛玄真又是一口,直接咬斷了袁玉笛的脖子。
人,死透了。
衛玄真依然咬著她,那一臉密密麻麻的符文突然像是活了一樣在她的臉上變得立體,然后像是蟻群一樣從衛玄真的連爬到袁玉笛的臉上。
雖然看不太懂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袁玉笛肯定是要變成倀鬼了,變倀鬼的細節,之后有的是時間問。
同時,西門莊還有另一樁疑惑。
那個中年女人緊緊綁在身上的是什么東西,她都只管逃命了,都還不愿意舍棄那東西。
不過,這個疑惑就算袁玉笛不能解開,起碼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先走了,你搞定之后自己溜回去?!?
叮囑一句,西門莊迅速撤了。
他本來覺得遲了,等他到的時候,胡承業應該已經在敲門沒得到回應之后破門而入,然后發現他不在房間。
為此,他已經想好了出現的地點,并在心中擬好了說辭。
可讓西門莊沒想到的是,他回房之后,胡承業竟然都還沒來。
從他和衛玄真假扮什么雌雄雙俠打倒一片人還有一個會點武功的男人然后拿走蛇珠開始計時,到現在,最起碼已經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就是個拄拐棍的老頭也從那邊走到他住的客房了。
又過了一會兒,西門莊察覺到人來了,于是先一步沖出門,大叫道,“出事了?!币豢匆姾袠I,便立時上去一臉焦急暴躁的逼問道,“我的蛇珠還在不在?”
胡承業沒立時回答,拿出了那塊兩個黑衣人故意留下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