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跟女妖精搭班子這句在王季楨聽來,不過是推脫的玩笑話,在他看來,西門莊單純是不相信他,不愿與他合作罷了。
這也可以理解。
畢竟殺了在場所有人之后,事情就鬧大了,到時候要花很大的能量才能平息,而且這個過程中還有極大的可能出現意外,而一旦出現意外,前途就毀了。
王季楨自己無所謂,他現在所擁有的財富,官位還有前途都是他不在意的東西。
他最初可計劃殺了女掌柜和吳范兩人這些知曉秘密之后,再毒翻隨行賀,李與林家兄弟四人,而不是殺他們,接著去進行儀式,不管能不能一次性完美成功,他都會毀掉三塊浮雕,然后離開,去一個地方帶走那個對他極重要的存在,一起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新的研究。
而西門莊不一樣,出身高貴,天賦絕頂。
注定成為下一個時代站著前方的人。
在王季楨看來,換做自己是西門莊,也不會愿意和自己合作。
除非拿出超越這些現實的東西。
但他沒有這個時間,也不會把那些東西交給一個陌生人。
“終究是免不了一戰。”一聲嘆息之后,長相和善,有些女性化的王季楨臉上開始浮現出殺意,雙手握住長刃馬槊,胯下鎮水獸開始移步靠近。
西門莊沒有快速突進,雙腳踩著一根浮于水面上的锏,右手手持一柄,隨手甩了兩下,以氣彈攻擊,作為試探。
王季楨能掏出的東西太多,貿然進攻不是好選擇。
弓馬刀槍齊了,意味著他最起碼把武魂圖卷展開到了第四幅,自身有四個能力,這四個能力目前都是未知。
四個靈器,還有四種不同戰技,目前為止只知道兩項,一是他的坐騎鎮水獸似乎能夠水化,附著在他身上對敵發動攻擊,而是他的三棱飛鏢可以無任何起手動作順發,并且擁有很強的突破防御能力。另外的“刀”和“槍”都是未知。
一番試探性攻擊之后,西門莊問出一個問題,“你真的是王季楨?”
王季楨三十多歲,他有這種程度武功,不奇怪。
西門莊自己武功比他還高,王季楨當然可以有這種武功。
但他能把弓馬刀槍拿齊,就很奇怪,不是說三十多歲的人做不到,而是武神的正法提升主要靠戰斗,最好是與異類戰斗,他一個正經的進士,而且還是沒職務,在書館里修書的那種,哪來的這個時間?如果他經常戰斗,不可能毫無名氣。
不提他的正法,僅僅是武功也可圈可點。
不輸袁歸林太多。
再結合李知遠說王季楨只有“馬”,以及華服青年透露的少量信息。
已經可以做出一些推測了。
他未必是真正的王季楨。
“話多。”王季楨冷冷吐出兩字,駕馭鎮水獸一躍而起,在水面急速突進,劃破湖面掀起白浪,在掠過西門莊的瞬間,長刃馬槊橫掃切過來,作勢要將西門莊橫切兩段。
西門莊單手抬锏格擋,擋住馬槊如同八面劍一樣的長刃,瞬間,長刃便再不能前進半分。
論力量,論敏捷,王季楨差他太遠。
即便借著沖刺之力,即便雙手,即便是長兵器,也一樣被他輕易擋下。
但就在這時,對著他這一面的長刃突然發出鋒銳的風刃。
西門莊真氣爆沖,沖散了風刃。
“看來這風刃不怎樣。”西門莊隨口評價,跟著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王季楨出身商人之家,進士,之前一直就掛了個學士沒有職務,這三點毋庸置疑。”
瞬間,王季楨一鏢過來,西門莊側身躲過。
“可惜,李知遠沒有跟我仔細介紹王季楨。”
說話同時,西門莊連續發出幾波氣彈反擊,王季楨揮動長刃馬槊劈出風刃對撞抵消。
“但我還是要大膽猜測,你不是王季楨,而是他父親。”
西門莊拋出了他的猜想。
王季楨沒有回答,行動代替了回答。
隨手一扔長刃馬槊,在馬槊消失的同時,拔出了刀鞘中的長直刀。
同時,砰一聲,鎮水獸炸開,變成一個更長的液態圍繞包裹住王季楨,王季楨雙手持刀,立于湖面之上。
“為了冒充自己兒子,你進行過一次蛻變,你最多還有兩次蛻變。”西門莊說完結論,腳下的锏離開水面,回到手中,同時,他竟然也站在了水面上,“其實一開始聽你講廢話,中間跟你說這么多廢話,都是為了完成這個。”
踩水在理論上很簡單,西門莊在之前的一個月在船上的時候也基本練了,但是要進入不需要主動操控真氣就一直踩水的狀態,還稍微需要一些準備時間。
現在,西門莊進入了雙手雙锏的完全體。
王季楨雙手握刀,擺出突進架勢,“說起來武神挺愛開玩笑的,我這樣的人,竟然是‘先鋒’。”
他口中的“先鋒”是武魂圖卷三路線之一,是最莽的一個。
西門莊看著對方,握緊手中雙锏,“我這么這么能沖的人,竟然是‘奇兵’,也是天大的冤枉。”
“鷹揚,掠氣,摧鋒,血戰。”王季楨說了四個詞。
四個都是魂圖。
鷹揚的能力是沖上去近戰就有全方位的小幅度增益,只要不退,會一直持續。
掠氣是隨著戰斗,壓制對方的術力運行。
摧鋒是同樣的招數對自己的效果會逐漸降低。
一旦中斷戰斗,掠氣與摧鋒就會反作用與自身。
血戰很簡單,越是受傷,越是增強。中斷戰斗,則會加速流血。
總之,不能停。
在王季楨自爆能力之后,西門莊突然戰意狂涌,幾乎沒有思考就開口回應,“機先,反的。”
話音一落,雙方接戰。
狂暴的互相沖擊讓湖水持續的卷起白浪。
王季楨的長直刀很簡單,單純的就加催了速度,幾乎是刀帶著人走,讓他勉強跟上了西門莊的攻防頻率。
西門莊保持著攻防頻率跟王季楨對攻。
王季楨武功很好,但還是差了西門莊不止一個層次。
刀幾乎砍不中西門莊,冷不防突然伸頭咬人的鎮水獸又破不了護身氣罩,唯一具有威脅的就是那幾乎無視氣甲,還完全沒有起手的飛鏢。
但飛鏢擊中西門莊,同樣也會反傷給他自己。
“這正是我要的結果。”王季楨低聲咆哮道,他的刀隨著他受傷變得越發的迅猛,凌厲。
逐漸的,刀鋒開始能偶爾刮到西門莊一下。
雖然刀砍中也還是不能破防,但他本就不是打算用刀打出傷害,而是進一步消耗西門莊的真氣。
西門莊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還不蛻變嗎?”
王季楨反問,“為什么還不放下靈器,使用你的武功?你用靈器,傷到我你自己也會被反傷。”
他不相信西門莊不明白,只有純用武功才能重創他。
“沒到時候。”西門莊回答。
王季楨又是一鏢發出,“同樣的話回答你,沒到時候。”
對話結束,更加狂暴迅猛的對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