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跳躍……
李明善閉上眼。
倒不是眼暈大白長腿黑色漁襪這些。
畢竟是做過一任娛樂公司會長的人了，平日里什么好的沒有吃過見過。
旁的不提，就連樸嘉熙那老大姐solo出道時，鄭容和幫跳的Trouble Maker都比這個勁爆了不知道多少。
可問題是……
“墊詐啊，這他喵妥妥就是墊詐啊！”
也顧不得旁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李明善伸手一指舞臺，一臉悲憤地開口抱怨著：“我就說不來看吧。你說金泰妍，李純揆那些短身組墊也就墊了，好歹人家是墊在腳上，圖個視覺效果，她林允兒一個長身組的家伙也跟著瞎起什么哄？再說了，好歹弄成漢拿山也算，硬把平原墊成小土包有什么實際意義么？”
“呀！能不能關注點正常的！！”
感受到被指桑罵槐的韓孝周頓時就不爽了，瞇著眼，伸手就在某人后腦勺狠狠來了一巴掌。
“給我安靜看著。”
“本來就是……”李明善還想著嘴犟幾句，可對上那想要刀人的目光，頓時自覺地把嘴縫了起來。
好在演出此刻已漸入尾聲，觀眾們的注意力也都放在舞臺上，不然就李明善這么直白的輸出，但凡捶得輕一點都算sone心善。
依舊是常規的《complete》收尾，依舊是在粉絲千呼萬喚中的返場演出。
但與深圳場不同，主攻華夏市場的鄭秀妍在做個人返場時，除了《匆匆那年》照舊外，另一首卻不再是《喜帖街》。
前奏響起。
李明善側頭看向身旁的韓孝周，“喂。”
“怎么？”
韓孝周只是托著腮，目光定定看著被柔光籠罩下的鄭秀妍，“不過一首歌罷了，我尋思反正曲庫里還剩不少，既然我想聽，她也樂意唱，給誰不是給呢。”
說完，還不忘反問一句，“所以，你該不會以為有什么吧？”
李明善……
話被堵在嘴里倒也沒什么好說的，可是把這前后事情一連系，李明善就是再老實，此時心里也難免泛起了花花。
眼睛也開始不自覺地一瞥一瞥的瞄著韓孝周。
想問，不敢。
只能在心里瞎琢磨。
往寬處想，這位是不是打算發揚風格不好說，但肯定是想趁這機會亮明態度，整一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只是返回頭，把事情再往窄的地方合計。
萬一韓孝周只是打算拿這事織了件光彩照人的珍珠汗衫，然后靜等著自個兒像豬八戒一樣的往里鉆的話……
再加上姚弘基之前發來的提示消息。
李明善又覺得仿佛有盆子涼水兜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冷靜，還是要冷靜，也必須冷靜。
畢竟人生大事，沒有十足把握，誰敢肯定身旁的這位在下一秒，究竟打算當活菩薩還是活閻王。
然而此時的韓孝周看起來似乎一直在關注著舞臺表演，但實際上她的內心也并不平靜。
從當初的甘當紅娘，主動把李明善扔給鄭秀妍。
到如今角色轉換后，拖拖拉拉地長跑了這些年。
這期間，鄭秀妍始終是李明善和她需要刻意提起，又要默契回避的名字。
對于鄭秀妍，要說韓孝周一點心結都沒有那是胡說。
但要說真的那么介意，甚至發展到不能相容的程度，似乎還沒到那步田地。
如果說跟李明善還能就這么拖著，韓孝周自然樂意當那只把頭插進沙礫中的鴕鳥。
但在閔雅玲那天說漏嘴后，韓孝周就很明白，這部三人出演的愛情電影終于來到了終章。
但很可惜，到目前為止，劇本依舊是開放式的結尾。
韓孝周想要知道結果，一個沒有人缺席，讓所有人都能充分參與進來的結果。
到最后不管HE也好，BE也罷。
總強過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在萬人場館中，在鄭秀妍的親眼目睹下，接受來自李明善的求婚。
所以，這次就拜托你了，明善xi。
以及，鄭秀妍xi。
此時的舞臺上，鄭秀妍似乎聽到了韓孝周發出的邀約。
眉眼帶笑著看了眼那倆人的位置所在，重新低下頭，開始款款吟唱起了副歌。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么近……”
李明善提了提鼻子。
這人一旦上了歲數，果然聽不得這些。
韓孝周淡淡笑著，用手打著節拍。
一曲終了，用時4′25″。
看起來不長，但碰一碰心里軟肉，勾起過往的記憶閃光點已經足夠。
為了這些閃光點，李明善覺得可沖。
“喂，你這樣搞很容易出事啊，萬一我學壞了算誰的”，李明善嘴一撇，小心試探道。
“嗬，你倒還委屈上了。”
韓孝周嗤笑一聲，目光依舊直直盯著舞臺上正向粉絲揮手道別的鄭秀妍，多一絲的精力都懶得分給身旁這個……
嗯，賤人。
眼看韓孝周絲毫不漏口風，李明善無奈，只得把自己弄得再不要臉些。
反正也沒剩多少。
“喂，咱這人雖說不是柳下揮一刀斬的那種，但也不是那種可以隨便找個人就能站起來蹬的共享單車吧！”
“共享單車？”
韓孝周聽不懂，但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接受。
“明善xi，聽這話，該不會你還有什么人需要介紹給我認識吧？我想想啊。”
韓孝周煞有介事地開始扳起手指頭，“那個常在甲骨文球館看球的那個長腿金發妹？”
“人家叫莓莓。”
“哦～莓莓。”
“不是！我和她沒關系！！！”
“要不就是在變形金剛里修車的那位？身材也不錯的說。”
“孝周怒那～”李明善冷汗霎時淌滿了后背。
韓孝周嘴里的那倆，如今可都是甲骨文球館的常客。
只不過因為之前都只出現在斯臺普斯的貴賓席，直至李明善收購金州勇士后，兩人就很突兀地坐在了甲骨文球館前排。
包年的那種。
就因為這個，幾家閑到沒事干的花邊小報還給李明善編排過不少大家喜聞樂見的小作文。
更有幾個好事者，已經在拉斯維加斯開了盤，就在賭李明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榮膺怨婦專輯受害者。
只不過在此之前，李明善已經把正主小達利歐押到韓孝周面前解釋過，天曉得怎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
“行了，別惡心我了。諒你有那個心，也沒那副身板。”
韓孝周說著話，伸手向下一指，“去吧，總要給人家個說法吧。”
“這，不太好吧。”
李明善的表情格外扭捏，但腳卻已經開始不受控，“那么多人看著呢。”
韓孝周忍了再忍，直到貝巴亂蹦的血壓條慢慢平復，這才放開了掐在李明善腰間上的手。
“滾！”
“誒。”臊眉耷眼的李明善臊眉耷眼地溜了。
就那個麻利勁兒，直讓韓孝周在身后把牙咬的嘎嘎作響。
只是沒了S.M公司職員的帶領，李明善也只能逆著人群，艱難地朝舞臺的方向去。
“李會長？”
人群中忽得有人在喊李明善。
“內～呀，是瑜良哥啊。”
林瑜良的瘦削身板努力地擠了又擠，這才來到李明善面前。
對于未來的政績依仗，林瑜良也很能放得下身段，主動把手伸了過來，“李會長，只知道您回了國，沒想到今天在這邊又遇到了。”
被人恭維的爽感，還不至于讓李明善自戀到以為林瑜良是專程來這里蹲自己。
于是把手一搭，好奇地開口：“瑜良哥這是……”
“來看允兒演出。”
允……
呦呦呦！
瞧這喊的。
再回想起之前林秉勛總有事沒事就要在自個兒面前把林瑜良夸贊幾句的事情，李明善就覺得有塊切好的冰鎮西瓜已經被主動送到了嘴邊。
不吃都不好意思。
李明善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提前暗示C站的那幫八卦up主，留心一下這兩人的動向。
畢竟這種完全可以放在開年的地震級緋聞，給誰捅不是捅，便宜了外人干嘛。
好在他那副曖昧八卦的尊容并沒讓林瑜良受到什么影響，又寒暄了幾句，便把話題主動帶了回來。
“李會長，其實昨天就打算再跟您聯系來著。既然在這里碰到，倒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有事？”
騷心萌動的之下，李明善哪還顧得上這個，“如果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能不能……”
改天再聊還沒出口，就看見一眾S.M職員從舞臺后涌了出來，神色緊張地四處踅摸著什么。
看著他們在場子里不停地穿梭來往，李明善蹙著眉，伸手便把正在左近的宋基范拉到身前，“怎么了？”
看到李明善的第一時間，宋基范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帶著哭腔回道：“Jessica，Jessica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