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之上,那團(tuán)火焰云彩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便在此時,陳憐生覺得四周空氣漸漸灼熱了起來,六道白瞳已經(jīng)站起身來回頭面向后方的白色大地。
陳憐生也跟著站起身來,回頭看去,只不遠(yuǎn)處地面上的虛空之中,有絲絲裂縫浮現(xiàn),便如那里的空間快裂開了一般。
六道白瞳解釋道:“維持六道輪回塔規(guī)則的神,以前在我這一片天地,設(shè)下了一道結(jié)界,這道結(jié)界讓血瞳永遠(yuǎn)無法到達(dá)我這片天地。可如今看來,這道結(jié)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不肖片刻,便會被血瞳打破。”
陳憐生心中萬分焦急,看著那些逐漸蔓延的裂紋道:“如今怎么辦?”
便在此時,只見得那裂紋之前,黑色氣息不斷匯聚,最終凝聚成一人形,頭生雙角,身披黑甲,手持長刀,身影魁梧,委實(shí)威風(fēng)凜凜。
六道白瞳對陳憐生道:“他叫戰(zhàn)戈,乃是曾經(jīng)天下的戰(zhàn)神,亦是六道明尊之下第一神,守護(hù)天地秩序,保輪回運(yùn)轉(zhuǎn)不休。我這里的結(jié)界,便是由他設(shè)下的。”
戰(zhàn)戈回頭看了看六道白瞳,然后使勁渾身修為,想要去修復(fù)結(jié)界,無奈自己僅存魂神,修為不足曾經(jīng)十分之一,不禁有些螳臂當(dāng)車,泥牛入海的感覺。
陳憐生焦急問道:“他那么厲害,能敵得過你家兄長么?”
六道白瞳搖頭道:“如今的他也同我一般無二,盡存不滅之魂,修為不足以往十分之一,自不可能是血瞳的敵手。”
陳憐生心頭一涼,暗暗叫糟。而那空地之上,只聞得一聲宛若驚雷一般的巨響平地而起,起初裂縫處直接破開了一個巨大窟窿,熊熊火焰自那窟窿口澎湃而出,戰(zhàn)戈的魂身直接被蕩散。
只見得那火焰窟窿中,一個穿著黑色軟甲,手持黑金鐵棍的人影緩緩走出,冷笑道:“妹妹,當(dāng)真好久不見!”
正是奪了罹恨身軀的六道血瞳。
他的身周火焰繚繞,黑色軟甲之上有暗紅血色若隱若現(xiàn),緩緩流動。這幅血玉軟甲,乃是出自仙羽之身,同魂槍龍焱一樣,皆由仙羽所鑄,是贈與天帝帝俊的禮物。
后來天帝帝俊覺得魂槍龍焱與血玉軟甲蘊(yùn)藏了太強(qiáng)的殺伐之力,是以將其封印。
不料今日,盡數(shù)落在了六道血瞳手中。
當(dāng)那個人影完全走出火焰窟窿之后,陳憐生看清楚來人模樣后,脫口而出道:“我認(rèn)識他,他是少俠罹恨,我的朋友!不是你家兄長。”
六道白瞳無奈道:“他卻是你的朋友,但也不是!因他此時自己神魂已然被血瞳的神魂壓制,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屬于血瞳的,所以他現(xiàn)在是六道血瞳,并不是你的朋友。”
陳憐生一愣,見罹恨雙目血紅,嘴角微勾,那是一抹極為邪魅的冷笑,全身上下皆散發(fā)著一股妖異氣息,確實(shí)不像他認(rèn)識的記恨。
想起自己和罹恨分別,距今已是三年有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罹恨怎會出現(xiàn)在此處?還被六道血瞳搶了身體?看向六道白瞳問道:“我的朋友怎會來到此處?還被你家兄長奪了身軀。”
六道白瞳道:“你來問我?這許多年來,不知為何,總會有凡人被送進(jìn)這里,我已見過太多,你的朋友也是被別人扔進(jìn)來的,當(dāng)時傷心絕望,我警告過他千萬莫信血瞳的話,他還是信了。”
陳憐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怕是衛(wèi)國公李靖的鎮(zhèn)魔寶塔中,世人皆以為鎮(zhèn)魔寶塔可鎮(zhèn)萬邪,是以千年以來,一直將一些窮兇極惡的凡人,以及一些修煉成精的妖魔關(guān)進(jìn)此處。可是卻沒人知曉此塔,乃是用來封印六道輪回的......
只怕罹恨是惹了天大的事情,才被人關(guān)進(jìn)了此處,最后被血瞳所騙,奪了他的龍血龍骨之身。
陳憐生道:“我能叫醒我朋友的神魂么?”
六道白瞳搖頭道:“沒可能的,你朋友的神魂已被血瞳控制,你怎可能喚得醒?”
不肖片刻,六道血瞳已經(jīng)站在了距離陳憐生和六道白瞳三丈開外的地方,冷冷看了看陳憐生,便將目光放在六道白瞳身上,冷笑道:“妹妹,此番你無路可走了!”
六道白瞳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陳憐生看了看血瞳,又看了看白瞳,道:“等等,你們自家兄妹?真?zhèn)€見面便是喊打喊殺,沒有絲毫轉(zhuǎn)圜余地么?要不......好好聊聊?”
六道血瞳冷哼一聲,魂槍龍焱一揮,血紅火焰滔天,直襲向六道白瞳和陳憐生。
六道白瞳聚修為化體,將陳憐生拉著往身后一丟,自己堪堪稱其一道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白色屏障,擋住那暗紅火焰。但這火焰中蘊(yùn)含的妖異霸道力量,強(qiáng)橫無匹,白瞳知曉,自己怕是根本擋不住多久。
而另外一邊,六道血瞳顯得格外輕松悠閑,將魂槍龍焱扛在肩膀上,冷笑看著苦苦支撐的六道白瞳。
陳憐生被六道白瞳這一拉,摔了個跟頭,還摔得不輕,回過神來后忙用手撐地,想要起身,不料這一撐,身后虛空登時起了變化,虛空中一道白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陳憐生真?zhèn)€苦笑不得,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到手心這“卍”字符號的奧秘何在,該如何運(yùn)用,不料盡如此簡單,直接印在地上便成,難怪了生禪師教也不教他。也是陳憐生想的太多,將問題想的太過于復(fù)雜,離開此處的大門打開,陳憐生忙喊道:“白瞳姑娘,你別打了,我們可以跑!”
六道白瞳艱難回頭看去,見得那散打開的大門,忙連連后退,拉著陳憐生直接躍進(jìn)了門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六道血瞳一愣,不料竟會生出如此變故,忙閃身而起,躍向那道大門,不料憑他的速度,還未落下,便見得那道門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心頭大怒,仰天怒吼,整片天地都在隨之顫抖,怒吼道:“逃!我看你能逃到哪里。”說罷提起魂槍龍焱,便砸向地面......
魂槍龍焱乃是古往今來,威力最大殺氣最重的兵刃,只需主人擁有足夠的功力,沒有什么東西是刺不穿擊不碎的。
而現(xiàn)在六道血瞳要做的,便是砸碎禁錮著六道輪回塔封印!
他確實(shí)有能力做到,運(yùn)足修為幾次砸下去后,只看得天空和大地之上盡是裂紋。六道血瞳砸了足足十九次后,只聞得一聲炸雷般的巨響,天空,大地,湖泊,比方天地寸寸崩碎......
“這是什么地方?”陳憐生在黑暗中摸索,他被六道白瞳拉著跳進(jìn)通往外界的大門之后,便落在了此處,又重重了摔了一次。
此時天色乃是深夜,陳憐生不太看得清四周環(huán)境,而六道白瞳也不知去了哪里。陳憐生唯有在黑夜中摸索,但入手盡是陰冷潮濕的感覺,四周有烏鴉鳴啼,還有野狗的叫聲,聽得他心驚膽戰(zhàn),心中暗暗抱怨,那道門通往哪里不好,通往這么個陰森駭人的地方。
此處該是荒郊野外,陰風(fēng)陣陣,陳憐生循著月光,努力的觀察著四周環(huán)境,待得看出個大概后,不由心頭更加冰涼......因?yàn)檫@里不僅是荒郊野外,還是一座亂葬崗。
大大小小的墳頭雜亂的分散在四周,陰寒的風(fēng)伴著惡臭的味道,令人發(fā)寒,各種花圈紙人,在夜色中該是隱約可見。
陳憐生真?zhèn)€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最近運(yùn)氣,著實(shí)不怎么好。
也不知道六道白瞳去了哪里,留他一個人在這亂葬崗中,真?zhèn)€嚇?biāo)纻€人。
陳憐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一會兒,總會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走得極為艱難,可走著走著,卻見得身前不遠(yuǎn)處,有絲絲白色光華在升騰繚繞,在這深夜的亂葬崗,這樣的景象,無疑讓陳憐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鬼火么?陳憐生看見那幽幽白光就想后退,不料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又重重的摔了一個跟頭,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今天摔的第幾個跟頭了,陳憐生險(xiǎn)些被摔迷糊,摸了摸絆他的事物,取過來看清楚后,臉都險(xiǎn)些嚇成青色。
那是一節(jié)白花花的骨頭,雖然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但是深夜的亂葬崗中,對于一個孤零零且膽子并不怎么大的人來講,誰的骨頭都顯得格外嚇人。
陳憐生忙將骨頭扔掉,口中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莫怪莫怪,在下無意冒犯,機(jī)緣巧合來到此處,打擾了各位清凈,萬望各位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他念著念著,突然覺得這些大哥大姐似乎并不想原諒他,因?yàn)閯偛拍嵌寻咨砘鸢愕墓饷ⅲ藭r更加明亮,已然將四周的空間都照亮了起來......
陳憐生皺眉看著,又覺得頗有不對之處,因?yàn)楣砘鹪撌怯乃{(lán)色,白色的倒是沒怎么聽過。但陳憐生并不覺得這白色光華是什么好東西,因?yàn)樗坪鯖]那么好的運(yùn)氣。
仙羽說過,人死之后魂歸六道,僅有極少的人回因怨念或執(zhí)念而魂化鬼煞,不入六道,但這些所謂魂煞連思維都所剩無幾,且脆弱不堪,哪能傷人?陳憐生惟愿仙羽所言不差,不然今晚他只怕真?zhèn)€要和孤魂野鬼來打交道。
那道白色光華其實(shí)并不似鬼火般陰森駭人,反而極為柔和,正在夜色里已極快的速度匯聚跳動。陳憐生卻看得清清楚楚,那白光之中,乃是一具森森白骨,這不由讓他后背發(fā)涼,心中不由想道,仙羽說鬼難傷人,可現(xiàn)下看來,定是那具白骨要成精了,魂煞難傷人,那成精的白骨只怕并不難啊!
他幾乎整顆心都已經(jīng)涼透,真?zhèn)€是剛出了狼窩,又進(jìn)了虎穴,那什么勞什子門,通往哪里不好,偏偏通往這么一處亂葬崗,通往亂葬崗也就罷了,偏偏這里還有一具成了精的白骨,讓他該如何應(yīng)對?
跑!這是陳憐生心中生起的第一個想法,有念及此,掙扎著就要起身,亦或是因?yàn)榻袢諏?shí)在是摔了太多跤,此時已然渾身疼痛,行動都有些不便了,起身之后,拔腿便要跑,可卻見得白色光華之中,白骨生了變化,只見得那具白骨,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絲絲血肉......
這白骨怕是要活!陳憐生心頭大凜,哪敢再有遲疑,忙拔腿便往相反方向跑去,無奈天色昏暗,加之道路難行,實(shí)在跑不得多快,陳憐生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道:“各位,在下陳憐生,乃是一個書生,亦是一個醫(yī)生,生平自問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求各位莫要來找我麻煩,在下還要重要的事情沒做。”
陳憐生一邊跑一邊念著些有的沒的的話,跑著跑著,腳下不知又被什么絆了一下,陳憐生立刻失了重心,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又摔了一跤,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他今天摔的第幾跤了......
這次真摔得極重,陳憐生趴在地上好一會兒后,才撐著手,緩緩坐起來,搖了搖頭,腦子里還有嗡嗡作響。
便在此時,只見得身前一人緩緩蹲下,左手一團(tuán)白色光芒在跳動,照亮四周,這是一個女子,一身白衣,且十分美麗,只是雙目被一方白紗遮住,看不見她的雙眼。
不是六道白瞳又是誰?
六道白瞳看著狼狽不堪的陳憐生,笑道:“你跑什么跑?”
陳憐生陡然見了六道白瞳,真?zhèn)€如在黑夜中看見了光明一般,內(nèi)心各種情緒翻騰,一時竟說不出話,許久之后,他才伸手指著來處道:“那里,那里有具白骨要成精了,我怎么不跑!”
六道白瞳莞爾一笑,道:“你是傻么?那是我啊!”
陳憐生一愣,沒怎么聽明白六道白瞳話中的意思,疑惑問道:“什么?什么是你?”
六道白瞳道:“那具白骨是我尋來做肉身的,我僅剩不死神魂,功力修為不如曾經(jīng)十分之一,便是離開了六道輪回塔,只怕也帶你逃不了多遠(yuǎn),便尋思著尋個什么東西煉一具肉身,先行用著。如此,便尋到了那具白骨,將其煉成肉身,歸為己用。”
陳憐生終于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你好生厲害,竟能讓一具白骨生出血肉。”
六道白瞳笑了笑,道:“我確實(shí)厲害,不過你沒見識過我最厲害的手段。”
陳憐生好奇問道:“什么手段?打得過你家兄長么?”
六道白瞳頗為尷尬的撓了撓頭,為難道:“怕是打不過的!他如今龍血龍骨神身,身懷魂槍龍焱和血玉軟甲,我用白骨做了一具肉身,修為僅可運(yùn)用十之五六,怎么可能打得過。”
陳憐生不由心中一沉,擔(dān)憂道:“他不會追過來吧!”
六道白瞳認(rèn)真道:“他一定會追過來的!”
陳憐生訝道:“那怎么辦?”
六道白瞳并不顯得如何擔(dān)心,淡淡道:“追來便追來唄,還當(dāng)我是六道輪回塔中的那一具魂體啊。”
陳憐生心中真?zhèn)€滿滿皆是疑惑,看著六道白瞳道:“你分明打不過他,怎一點(diǎn)也不怕他追來的樣子?他若真?zhèn)€追來,我們怎生是好?”
六道白瞳聳聳肩道:“我卻是打不過他,可我跑得過他啊,如今我有肉身,修為亦有曾經(jīng)的十之五六,跑是沒有問題的。”
跑得掉便好,陳憐生也是個心挺大的人,這亂葬崗的地面確實(shí)潮濕陰冷,坐著極不舒服,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今晚真把他摔得好慘,如今渾身上下都疼痛難擋,便對六道白瞳道:“拉我一把,這地上坐著太冷。”
六道白瞳忙退后了幾步,道:“你自己爬起來,我可不敢拉你。”
陳憐生奇道:“這是什么道理?”他覺得拉上一把,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有什么難?
六道白瞳看了看四周,將左手的白光靠近一個長滿了雜草的墳頭,右手抬起,輕輕碰了碰那些雜草,只見得須臾之間,墳頭上茂密的雜草盡數(shù)干枯死去,六道白瞳回頭看向陳憐生,笑著道:“還敢讓我拉么?”
陳憐生咽了咽口水,掙扎著艱難的站起來,搖頭道:“我還是自己起來吧。”六道白瞳這雙手太過于可怕,僅僅碰上一碰,竟連雜草也活不了,要是拉他一把,可能真?zhèn)€要將他拉進(jìn)六道輪回中去。
六道白瞳嘆道:“你真?zhèn)€以為我所控制的死之一目,是個擺設(shè)么?我乃控制死亡的古神,萬物皆不敢近我,因?yàn)槲夷軐⑷f物的生命力盡數(shù)取走。”
陳憐生好奇道:“那你遮著眼睛干嘛?不是應(yīng)該把手給包起來么?”
六道白瞳笑道:“想知道么?是否要我摘下白紗,你仔細(xì)看上一看?”
陳憐生忙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
六道白瞳道:“我若不戴著這白紗,目光所及之處,無一活物!我的雙目乃是死亡力量的源泉,他日你若不想活了,便摘下的白紗,看我一眼,便可死得不能再死。”
陳憐生借著六道白瞳手中的白光,四下尋找,好一會兒后,才找到一根樹枝,拄著它走道六道白瞳的身邊,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亂葬崗再說吧,這里真?zhèn)€太也駭人。”
六道白瞳哈哈笑道:“你連我都不怕,竟然怕這些?”
陳憐生道:“我怕你作甚,你又不會害我。”
六道白瞳因?yàn)檎瓶刂劳鲋Γ且砸簧怨陋?dú),少有人敢靠近于她。這無盡光陰中,她所見過的,認(rèn)識的人里面,倒也就數(shù)陳憐生最有意思,是以與陳憐生說話,倒也十分隨意,將他當(dāng)作了自己的朋友。
六道白瞳道:“好吧,那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
陳憐生毫不猶豫道:“我要去找仙羽!”
六道白瞳亦是想也不想便道:“這個我不敢?guī)闳ィ ?
陳憐生不解道:“為什么?”
六道白瞳無奈道:“我若送你去找六道明尊,只怕尋到以后,她見了我,定要將我的死目拿回去。我若沒了死目,那我便會死,如此......你還要我?guī)闳フ宜矗俊?
陳憐生回想起仙羽曾多次提及自己被奪的死生雙目,如果她真?zhèn)€見到六道白瞳,定會動手奪她死目,陳憐生忙搖頭道:“那還是算了,你不能陪我去尋仙羽,她一定會殺你。”
六道白瞳想了想道:“不過小書生啊,你現(xiàn)在最好也別去找明尊,只怕她現(xiàn)在心中也是一片混亂,你若去了,我真?zhèn)€怕憑你這傻脾氣,又莫名其妙的惹到了她。”
陳憐生亦是頗為糾結(jié),道:“可我若不找她,她若濫殺無辜該如何是好?”
六道白瞳淡然笑道:“你似乎并沒有那么了解明尊,她其實(shí)并不是一個殘忍嗜殺的人,沒人惹她,她倒也不會大開殺戒。”
陳憐生道:“那萬一有人惹她呢?”
六道白瞳淡淡道:“若真有人惹到她了,只怕如今的情形下,你也攔不住啊。”
陳憐生想了想,好像確實(shí)是這么一回事,在無人招惹之時,仙羽可以像一個凡人一般,安安靜靜!什么都聽陳憐生的。可一旦真?zhèn)€遇到威脅到她的事情,只怕陳憐生也是攔不住她動手的。
正在二人說話間,夜空東方,忽然一道紅色光芒亮起,伴著滔天巨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六道白瞳和陳憐生忙回頭看去,只看得那個方向的夜空之中,宛若被火焰燒灼一般,一道道不同顏色的光芒的,如流星一般四散飛向各個方向。那火光之處,距離此處該是十分遙遠(yuǎn),但便是這般遙遠(yuǎn)的距離,陳憐生亦能感覺到光芒的刺目!
六道白瞳臉色微便變,嘆了口氣道:“你們?nèi)碎g,自今日起,只怕多事啦!”
陳憐生不解道:“那是什么?”
六道白瞳道:“那是血瞳將六道輪回塔連著封印一起給打碎了,其中的各殿神魔盡數(shù)來到了人間......”
陳憐生大驚失色,六道輪回塔碎,十殿神魔盡數(shù)來到人間,只怕這人間從今往后不僅僅是多事了,,而是風(fēng)雨飄搖,水深火熱!
陳憐生擔(dān)憂問道:“有多少?”
六道白瞳道:“加上我和血瞳,六道輪回塔中共有八十一位上古神魔!”
八十一位上古神魔!二十年前,僅僅幾位上古九國之神魔,便可令天下傾覆,如今八十一位上古神魔重臨人間,會發(fā)生什么?沒有人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