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沙雁搖身站了起來,滿臉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南將軍,我覺得這樣做是不是不值得。你想想,守城的人應該是西落鬼戎王國的將士,而十大巫師的人不可能身著兵服。既是有交往也是上層的勾結,一個守城校尉恐怕說不出所以然來。”
正沙雁一直不說話,也沒有過多表情,卻平靜地進行了一番分析。而且,這個分析正是南樓月擔心大家問及的問題。
對于從守城校尉嘴里得知十大巫師的人這種想法,南樓月只是一個借口。而實際上的目的是想通過守城校尉,打聽到長風信的下落,順便想從守城校尉的嘴里,探知到西落鬼戎王國的行軍。這個才是真正的目的,也才是要花費心思設定計策的根源。
“太宰大人怎么就不明白了,情急中總得亂投醫吧!說不上,從守城校尉的嘴里,還真能打聽到什么秘而不宣的內情。”
南樓月繼續著瞞哄,也在有意識的引導著正沙雁的思維。
“是該多方面下手,但是十大巫師的事情不可能從校尉的嘴里獲知,我們可以通過其他方法呀!”
正沙雁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另一個辦法就是在這里死等,等十大巫師的人找我來。不過,這樣會耽誤時機。而且你們之間達成的協定是咱們攻破邊城之日,問題是這個日子目前是沒有定數的結果。”
南樓月真是巧舌如簧。
他根據正沙雁的質疑不斷地調整著說辭,而且,每說出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又能讓人接受的理由。
“死等還真不是個好辦法,按你的說法,如果不攻破邊城,有可能銅馬聯盟的人不一定來找你。”
正沙雁被南樓月說得也沒有了主意。
事實上,南樓月并沒有想到,此刻的邊城是被西落鬼戎王國的支援大軍從玄空天道道員的手里奪過去的結果。由于吳京被琴音所殺,長風信又被困在了周亞城,玄空天道道員只有八千,根本就沒守住被長風信強攻下的邊城,而且玄空天道道員,差不多被西落鬼戎王國的將士殺害殆盡。
“所以,在這個時候,就只有咱們主動出擊了。如果真鬧騰點暗名聲,說不上就能引來十大巫師的人。”
南樓月瞅了一眼正沙雁無助的表情后,心里明白已經解決了他的心思,絕對再也不會起疑心。
這時候,他移動著目光盯住了張順的臉龐。因為在之前的幾次掃視中,他總覺得張順的表情,一直處于一種很神秘的微笑之中。
“張將軍,你覺得我的想法合適嗎?”
他開始了試探。
按照自己早先的性格,根本就不會這樣思前想后,而顧及所有人的感受。更不會讓每個人都能心無雜念的將思想統一到一起,就是因為北征討伐之戰前,是自己的固執,沒有讓大家明白意圖而損失巨大,失去了不該失去的親人。如果說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也許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但萬一計劃不成,又會打擊到大家的積極性。因此,他把自己的真實想法隱藏了起來,就是等著機會慢慢地說出來。
張順也是目不轉睛地瞅著南樓月,卻沉思了好一會兒。
“其實南將軍的設想確實可行,而且不失為一件兩得的計劃。雖然有些盲動,但比等著來人找上門要好得多。”
此刻說話的張順,神態顯得特別的平靜,仿佛是深思之后的用心表態,又好像是最真實的心里話。
南樓月沒有接話,只是很感激地點著頭。
“就算是我們從守城校尉嘴里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但至少能讓我們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張順用低沉的語氣說完時,面對著南樓月眨了一下眼睛。
“還是張將軍理解我,其實,很多計劃并不是完美的結果,但是沒有計劃很難實現目標。從守城校尉的嘴里探知的消息,不管有沒有直接的用處,卻絕對是有好處沒壞處。”
南樓月一高興,起身跨步站到了張順面前深施一禮。
“其實,有些事就是不經意中而發現經意的事情,行動重在用心思考,思考的原本是為了更好的行動。”
他也面對著張順很急切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說的不一定對,但我是真正明白了你的心思。時辰差不多了,我看你們還是盡快出發吧!別讓守城的校尉等急了。”
張順說完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卻更快地移目緊盯著瀟湘。
“南將軍,我看還是讓張將軍一同前往吧!我怕那貨色出爾反爾。有張將軍在就不怕他們使用陰招。”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瀟湘卻提出了這個要求。
“瀟侍衛,這一趟出來,怎么一下子就鉆進到了我腦海里,好像我想的你都能看到一樣。”
急聲說著的時候,南樓月驚喜地瞅著瀟湘,臉上浮滿了激動神情。
“其實,并不是我鉆進了你的腦海,而是我有著與別人不一樣的洞察力,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瀟湘的臉頰上也有了笑容,而且還是笑得非常的可愛。
之前,因為自己的小氣,因為自己的自私,總想把長風信栓死在自己的控制范圍內,對所有人沒有過好臉色。有一點不高興,或著不喜歡就會發脾氣,不但沒有得到將領的理解,反而更是加劇了長風信的叛逆。通過上次受傷被南樓月救治后,使自己完全明白了兩情相悅的關鍵之處,所以瀟湘才對南樓月有了特殊的親和。
此刻的她與之前的她完全是兩個人。而且,她想通過自己的見解和附屬支持上,獲得南樓月的賞識。有了賞識,她覺得才有把握在北征討伐過程中,取得更大進步,從而成為長風信最有實力的幫襯者。
“瀟侍衛還真是不經夸獎,好了,我們真該出發了,那就麻煩張將軍跟我們走一趟。”
南樓月轉過了身子,很恭敬地站到了張順的面前做了個請姿。
“這么好的機會,我當然是非去不可了。而且,我還想跟你有話要說,正好有機會了。”
張順一邊說著,一邊很利落地站了起來。
“那你就休養靜候了!”
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張順就是面帶著微笑,跟正沙雁打招呼。
哎!一聲很低沉的嘆氣。
“我總感覺你們的行動有可能是白費力氣,根本就沒什么收獲。”
正沙雁用羨慕的眼神,掃過張順的臉龐,卻很急切地瞟了一眼南樓月,臉上掛出了疑惑的神情。
張順本來就是簡單的打招呼,根本就沒理會正沙雁的說話,早就開始了邁步疾走。而南樓月本來對正沙雁的糾纏已經躲都來不及,所以也是逃也似地快步走出了客棧。
夜已經是漆黑一片了,但走出客棧的院落,來到街道上時,還是能夠感覺到邊城的繁華,接二連三高懸著的紅燈,將街道照得通亮。
“張將軍,你剛才說要問我什么話?”
南樓月與張順并排著邁步,但說話的聲音非常的小。
“其實,你到邊城來,并不是專門為了十大巫師的事情,也不是為了找到大王。我感覺到,你是為了另一件事而來。尤其是今夜與守城校尉的照面,就更加驗證了我的想法。”
張順偏頭看了一眼南樓月,雖然有紅燈的照射,但畢竟是深夜中沒有月亮的黑暗,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的表情。
“是的,不瞞張將軍,這次來邊城真不只是為了十大巫師。我想在這里找到正沙雁勾結十大巫師的線索,還想在這里剿滅正沙雁。”
南樓月抬頭仰面著,說話的聲音非常的深沉、堅定。
“這兩件事情我都不反對,也會鼎力支持。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明說,而要隱瞞著大家,其實,只需要隱瞞太宰大人就行了。”
張順輕聲漫語著,其實心里早就猜到了。最初開始削藩征討的時候,南樓月就有過提說,只是因為沒掌握到正沙雁的罪證,而邊城的這一趟,有可能就是完成鋤奸的機會。
“張將軍,這不是隱瞞,我不想讓大家都跟著我焦急。更不想因為鋤奸,而引起大家的情緒緊張,畢竟正沙雁是姬妃娘娘親命的監軍,瀟湘說得對,我總不能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吧!”
南樓月壓低了嗓門,用特別沉重的語氣,說完了想說的所有話語。
“我明白南將軍的心思,可是,這兩件事總歸要浮出水面,瞞哄可能并不是好辦法,尤其是見到了大王,更不好交代。”
張順意猶未盡地說著,抬眼遠望中,緊閉的城門躍入了眼簾。
也許是西落鬼戎王國才剛剛攻占,邊城的城門口,竟然是篝火遽燃,紅燈高懸,宛然元宵之夜花燈綻放時的通亮。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行人,只有那零星幾個站崗的士卒,卻還是疲勞瞌睡的樣子。
“站住,深夜不得出城。”
懶洋洋的一句喊話之后,就是萬籟俱寂。
瀟湘在南樓月的安排下,孤身一人步入了城門口深洞前,卻無法進入。好在有了提前的準備,并沒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鎮住。
“煩請通報一聲,我是校尉大人的親戚,是他要我來探望。”
扭捏著的瀟湘,卻移步站到了篝火旁。
倒不是因為深夜的冰冷,她想借著火光,讓幾個站崗的士卒,看清楚,看明白。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走得更近一些。
此時,在篝火和紅燈亮光的通照下,瀟湘竟然美得愕人。
原本白皙的臉頰,這時候因為火光的普照,卻變得紅潤嬌嫩。她修長纖細的身段,在火光的搖扯中,變得如此的豐滿。前凸后翹著,卻又隨著身子的微動,嫵媚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