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摔下崖去
- 穿越東晉做娘娘
- 張肉肉的心尖兒
- 3261字
- 2023-04-22 16:12:17
這人能叫慕容農“三王爺”,就知這人認得慕容農,了解慕容垂屋里事。
可是為何要殺我,是慕容族人內部矛盾,找我出氣?
不是不可能。
我咋天生一個替死鬼呢!
老天,劇本不該這樣的啊!
慕容農也猜出幾分,吼道:“我父王已經絕塵世外,你們為何一再苦苦相逼!三樂是我父王最心愛之人,你們還不快還給本王,就不怕我父王大發雷霆嗎?”
慕容農從腰間拔出長刀,向他揮刀砍去。
賊人抱著我左躲右閃,把我當做擋箭牌橫來豎去,嚇得我“哇哇”大叫。
他好像玩夠了,把我往慕容農面前一拋,慕容農雙手接過。
趁此之際,賊人隔空一掌推在我脊背。
慕容農站立不穩,兩人同時往下落。
懸崖又高又陡,我倆掉一個斜伸的松枝上。
我挨了一掌,胸悶氣短,疼痛難忍,加上驚嚇,眼前一片漆黑,頓時昏了過去。
等我睜眼,就見齜牙咧嘴、渾身冒汗的慕容農。
此時,他脊背斷了一樣,動彈不得。
好在我一半身子靠他身上,這才沒折了腰。
微微一動,松樹搖搖欲墜。
見我醒了,忍痛道:“別動,當心!”
慕容農年紀大過慕容隆兩歲,穩重寡言,足智多隱忍。
我不計較他曾經對我有多么不客氣,也不管他現在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想同他多說一句,更不想同慕容家人再有關系。
“嗯,你醒了?嘶......”
慕容農離我很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痛。
我扭過臉,不看他,卻看見他一只手腕在我脖子底下。
“你的手腕......”
是我先前咬過的位置,記得皮肉都翻起,現在干干凈凈。
“你師父,你姚萇師父涂了藥膏,他有的是好藥。”
慕容農極力保持風輕云淡,他俊眉修長,眼波瀲滟,掩飾不住的好看。
慕容家養了一群害人的妖,我悻悻地想。
“......我睡了多久?”我轉移話題。
“大概一個時辰......你還好吧?”慕容農語氣艱難。
我大概猜得出他很“壓抑”,兩個人的重量集中一根樹枝上,想想都出汗。
“你臉色不好,受傷了?”慕容農盯著我。
我不習慣近距離同他說話,把心里要說的說了出來:“我同你將軍沒有關系,希望你們不要纏著我。”
“這是你與我父王的事,我無從干涉。”慕容農不著痕地抹去他做的壞事。
我更加和他沒話說了,只想趕緊離開。
“......下落時我聽見碎石墜崖,感覺我們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應該蠻長,嘶......”慕容農疼得咬緊牙關,補了句,“你別擔心,也別動,我想法......攀巖。”
向上望,白霧茫茫,向下望,除了霧還是霧。
除了我下去,沒法子可想。等他恢復,不知猴年馬月。
就我這個身子,飛上去怕不可能,邊歇邊慢慢往下落,也許還有戲。
我挺挺身子,松枝“咯咯”直響。
“別動”,慕容農小心道,“要是難受就趴我身上。”
我倆沒那么熟吧?
“三王爺躺好,別動,我試試。”
他一手握我手腕,忍痛道:“別胡來,否則一同掉下摔死。”
我拒人三尺之外的冰涼眼神示意他把手松了,冷冷道:“推我下山之人,你認得?”
慕容農誠懇道:“不認得,聽口音也是經過變聲的,像是認得父王?”
“你也這么認為?”我反問他。
慕容農也不繞彎子,說道:“父王應該被他們引開,這才被人堵截。老四,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把他怎樣。”
我才不會擔心,他們要收拾的人是我,否則,樹林里將軍早沒命了。
“好像是個女人把將軍拐走了,那女人極美,相貌沒看清。”
那人慕容農當時沒瞧見。
他大概回味匪徒最后留下的話,認真道:“就連母妃都不能讓我父王再看她一眼,何況別的女人。母妃深在宮中,出不來,放心好了。”
“那會是誰?”
“總有水落石出之時,只要有口氣還在。”慕容農深吸口氣,額頭冒出汗來。
不服輸,不認輸,是慕容家的傳統。同他們混久了,能挑起人的戰斗欲。
該問的問完了。“我走了,你躺著!”
“別,別呀......”
我不管他是擔心我,還是別有用心讓我陪他說話。“我會飛,你忘了。”說罷,身子輕輕浮起,雙手攀樹往下墜。
“危險,回來......有辦法......別急.....”
聽他“哎呦”一聲,好像好不容易翻個身,接著“哎呦呦”叫了半天。
不用擔心,像他這樣帶會些武功的,最多疼一會兒,攀巖也絕不是問題。
我剛才躺著不覺得,直起身子,稍稍用力,頓覺背后貼了一個燒紅的烙鐵,烤得我疼痛難忍,渾身憋氣。
麻蛋,一定是那人給打的,他要置我于死地。
我心里忍不住謾罵,也許只有這樣,身上的疼痛才減輕點兒。
殺我之人說是將軍的大熟人,就連慕容農都認了。可是,他說與舊人在一起什么意思,難道那個蒙面富貴的女子是大將軍老相好?
難怪將軍走路差點摔跤,許久不見,心動不已?
也說不定將軍看見朝中同僚,打個招呼就回來呢?沒見慕容隆、慕容農這倆人精,沒太多反應?
我的心亂亂的,一個勁兒直埋怨,這崖可真高啊,一路找可以稍帶歇息之處,可是身子越來越疼,腳下一滑,重重跌落。
過了好久,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說話,很奇葩,很詭異。
一個男子尖細著嗓子道:“......姻緣娘子,哎呦喂,真兒是個好東西,老奴從沒見過,以為是傳說!”
我心得慌,這人真有本事,我五體投地趴地上,也能瞧出我容顏絕世,是好東西?
聽他說話怪聲怪氣,不會是隱士高人吧。
對了,我何時變成啥啥娘子了,你說明白。
這人好像擱下提籃什么的,走近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是要救我,把我帶走?萬一發現我是女子腫么辦?
正在糾結,那人扯我肩頭衣衫,輕手輕腳取下個什么東西,仔細擱竹籃里,直起身,嬉笑道:“別看是只蟲子,長翅膀,不會飛,呵,瞧這肉呼呼的,要不是落在白衣服上......捉回去......一定很開心。”
就聽見腳步聲離開,我心里著急,捉我呀,捉我呀,我穿白衣,風度翩翩。
不是蟲子,是大活人,沒死呢!別見死不救啊!
我意識模糊,說不出一個字。
這人好像覺察出我心思,停下腳步,嘆息道:“不是不救你,死人有什么好救的。就是活著,也毀容了,唉......”向上望了望,嘆口氣,“早該建個護欄了,每年少說有一二十人從山上摔下,雖說摔不死,斷胳膊斷腿也是常見,嘖嘖嘖!今兒運氣不錯呀,姻緣娘娘,呵呵呵.....”
那人邁開大步,再也不管我死活。
氣死我了,這誰呀,氣死我了!
身邊有條河,河水嘩嘩嘩不停地流淌。
還好,沒掉水里,否則葬身魚腹了。不過,水聲太大,我聽不見別的動靜。
又過了許久,腳步越走越近,這回來了兩人。
還是先前那人說話:“......就這里,就這人,瞧,還老老實實躺著呢!黃......”
“嗯?”另一人聲音低沉,威嚴警告。
“黃......黃長老,您好好瞧瞧,就這個死人!”
有人過來把我身子翻開,手指在我鼻尖停了停。“這人還活著,沒死。”
“黃長老,活著也不能救,天知道他什么來歷。”
“安子,拿毛巾來。”黃長老命令道。
“是,老奴知道。”
聽安子口氣,很不情愿。
那人用手帕把我口鼻擦干凈,接著是臉頰。
隨即聽見安子大呼小叫:“好漂亮的小后生,誰家人兒啊,摔下來,家人知道么?”
“你這倒是急了,”黃長老哼了聲,“你那姻緣娘娘在他身上發現的?”
“是是是,老奴一眼就瞧見了,蟲蟲青色的,趴在白底衣衫上,醒目著呢。呵呵呵,好東西。”
麻蛋,這貨只惦記蟲子,什么蟲子,金子做的?
我想說話,可是醒不來,身子硬得像塊鐵。
黃長老猶豫會兒,道:“此人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盡管面無血色,皮膚細嫩如玉雕,再看這身衣衫,算不上頂級富貴,亦非普通人家子弟。”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是,四周都沒人的,這這,萬一......”安子吞吞吐吐,顯然不想多管閑事。
“我們還是把他弄回去萬一野獸來了,把他給吃了。”
安子連忙制止:“誒誒誒,使不得,使不得,老奴說的萬一,萬一這人死了,即使不死,也不會有人找來,這種來歷不明之人如何留得?您要等的人搞不好待會就來了,瞧見個要死不活的,多晦氣。”
黃長老抱我的手頓時一頓,繼而把我放下,手捋胡須,滿是心事:“是啊,等了好久,老夫的心都碎了。”
什么人啊,一個忙著捉蟲子,一個把人抱起又擱下,我咋這樣倒霉。
氣得我喉嚨咕咕兩聲。
長老耳朵好靈,轉身接著抱起:“算了,菩薩都瞧著呢,是福是禍看他造化了。”
安子在身后補刀:“這人萬萬救不得,長老您身子要緊,千萬保重,等人要緊......”
“知道了,廢話多!”黃長老雙手抱我,大步向前。
我被人平放,又強行被灌進幾口水,咳咳兩聲半睜開。
我瞧見一雙彎彎長眉,一張保養極好的臉,和長眉下迷成一條縫的眼。
這雙眼太厲害了,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最難忘的。
眼皮雖有些耷拉,可目光悠長,深邃犀利,好像能看透世間萬物似的。
我被這雙眼看得很不自在,有種強烈感受,大概只有君王的眼睛才這樣兒吧?
有種掉進狼窩虎穴的悲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