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昌頂著汪小山腦袋，説道：“有什么遺言要説得？”

汪小山嚇得癱倒地上，褲檔一下子濕透，臭哄哄味道彌延。許多近旁正在吃飯的人趕緊躲開。

陶昌看得好笑，什么亡命之徒？聽到死，這嚇成這樣，整個人癱了。所以，平常擺出一副不怕死樣，跟你紅著眼要做出同歸于盡的人，很多就是提虛勁，虛張聲勢。真正不怕死的人不是平常要不要就擺出不要命的人。

陶昌道：“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説出一個不死理由，我就考慮放你一馬。過你想好了，別信口開河隨便弄一個理由，因為只有一個機會，而且只給説一次機會。”

汪小山聽了終于是臉色好了些。他要想活，這次不敢脫口而出就説話，他知道糊弄陶教官這樣的人，等于找死。腦子一轉，你既然給我給説出不死理由，但沒規定我什么時候説出來，我那就慢慢地想，慢慢地想，拖延時間，説不準真想出一個好理由。同時，或許過一會陶教官心情好了，我説出理由不是很充分，也可能放我一命。

汪小山心里想道，平常最喜歡轉的眼珠子這時不敢亂轉，裝出死魚眼，反正很可憐很可悲的傻了樣。是的，汪小山還是很聰明的，這時表現聰明樣只能快死，只有做出天下最傻的人才會獲得同情。

陶昌倒是沒想到汪小山動這個腦筋，拖延時間爭取活命法。

汪小山同時還是積極開動腦筋，真的在找能夠活命理由。他看向站著一排等待吃早餐的檢舉他的人，一個個看著吃肉包子喝骨頭湯的人，心理有點平衡，他馬弟，你們檢舉我鼓動大家搶船，以為就好日子過，我現在慢慢想理由，想到中午，甚至想到晚上，你們也就餓到晚上，讓你們也不好過。甚至，我想到晚上真想出一個活命理由，我活下來了，但你們兩頓飯沒吃到，卻是補不回來了。

陶昌看汪小山一直不説話，眼睛看向一起準備搶船的兵，也不催他。

汪小山看到這排人中叫胡狐的丘八，這家伙倒是沒檢舉我，但他好象也很積極地想搶船弄吃的人，這家伙平常很有辦法的人，看看能不能讓他幫自己找個理由。

陶昌有點忍不住了，這小子做什么呢，不説話，這是不想找理由準備赴死的節奏。老子我本來就沒想槍斃你，只是嚇嚇你而己。你這樣子，老子事情多著呢，別時間跟磨蹭。

陶昌喝道：“汪小山，想到活命理由嗎，想到了快説。”

汪小山偷偷看了眼陶昌，嗯，陶教官説話口氣好象不太嚴厲，對了，你拿槍頂著我腦袋時説要槍斃我時，問我有沒有遺言的話時，好象沒有殺氣，這是不是説明陶教官內心還是不想殺我。那我就可以斤時間了。

汪小山小心翼翼地道：“報告陶教官，我想到了三條事由，但我要想想其中那條才是能保我小命的理由。所以，我得認真再想一遍，一不小心説錯了，命就沒了。”

陶昌看出這小子開始驚恐中緩了過來，開始耍小聰明，也好，你就站著吧！

陶昌準備先和駱飛、周一川詢問下這幾天情況，商量接下訓練安排，卻聽到站著的一排人中有人舉手説道：“陶教官，我有話説。”

陶昌看了舉手要求説話的兵，很標準一個小伙子，説道：“好，不過只給一分鐘時間説完你要説的話。”

舉手兵放下手説道：“我叫胡狐，六小兵，我認為汪小山應該嚴肅處理，但他罪不至死。我的話完了。”

陶昌説道：“胡狐，你説説汪小山罪不至死原因？”

胡狐問：“這算不算一分鐘內時間，如果算，我只有三個字，説不清！”

陶昌有了興趣，他就喜歡靈活聰明能説出道道的兵。后世偉大的老人家説過，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所以，他從本質上看不起所謂亡命之徒，這樣的人組成的軍隊絕對戰勝不了一支聰明的軍隊。

這小子是在將我的軍，嫌我只給他一分鐘所以用了三個字“説不清”回答。

陶昌説：“你説吧，不限時間！”

汪小山這時真想叫胡狐叫爹，胡爹，我認你當爹，你是我重生老爹，胡爹！

胡狐都不理汪小山那想叫爹的表情，説道：“汪小山有搶劫動機也有行動，但這不是沒造成后果嗎，再説了，陶教官早看到我們了不是，我懷疑陶教官想出現這種情況，這樣你就立威的機會。”

陶昌説：“繼續説下去！”

胡狐説：“我跟著汪小山后面，我也搭人梯的建議者，我上船來，也可以説多天不見陶教官，心得慌，看到你出現了，一激動就沖來，結果成搶去船只。”

汪小山想，胡狐，胡狐，他老爹聰明啊，給兒子名字取得太好，狐貍好狡猾，這説得話比我狡猾多了。看來人聰明還不夠加上狡猾才行。

陶昌想笑，這是第二個汪小山，這沖鋒隊有些邪門，有自亡命徒自稱的，有玩小聰明自稱的。有意思！

陶昌問道：“你認為你是亡命徒一類還是聰明人一類？”

胡狐回答：“我不是亡命徒，我看不起亡命徒。亡命徒不足成大事，亡命徒一般命短所以是一群不可憐人。我也不是聰明人，是個正常人，有時候想些小點子，是為了活下去并且努力活得好些。”

陶昌這時看出。胡狐跟汪小山不是一類人，這是真正聰明人，比汪小山成熟得多。

陶昌道：“你説説，怎么處理汪小山比較合適？”

胡狐一愣，陶教官這是讓我……

陶昌一笑:”我這人不是舊軍隊出來的人，沒有舊軍隊意識，甚至我還不是隊伍上兵，我這人追求人人平等，官兵一致，你不必有什么想法，直説有什么我是不是汪小山高招。”

汪小山這時眼巴巴地看著胡狐，有爹，我都認為當爹的，我是你兒子了，你得説出最輕的處理辦法，讓我輕松過關。對了，我有個妹妹長得很漂亮，沒找婆家，我把我妹妹説給你當你娘子，這樣我就是你大舅子了，你必須幫我輕松過關。

胡狐看也不看汪小山，説道：“汪小山搶去陶教官的船意圖明顯，他就奔搶船來的。雖然因為看到您在船上，搶劫沒有成功，沒造成嚴重后果。但他這種行為很惡劣，必須嚴懲。”

汪小山心里大罵，老子都認你爹了，還想把妹妹給你當娘子，你他馬弟還要建議嚴懲，要真這樣，老子絕對不讓我兒子，當你十八代祖宗差不多。

胡狐説：“給汪小山三個懲罰。第一，汪小山怕死，是個假亡命徒真怕死鬼，為了訓練出他勇敢精神，規定他一個星期內每天必須完成抓捕二十條半公以上大蛇任務，這是一舉兩得好事，既鍛煉了汪小山膽量，也可以改善兄弟伙食。”

陶昌説：“好，由你負責監督他完成！”

胡狐一愣，我建議的處罰辦法，結果讓我監督完成，這第二條、第三條處罰辦法得輕些，防止也由我監督執行，那就自找麻煩，自找苦吃了。

汪小山最怕蛇，沖鋒隊的人都知道。這要他每天抓二十條大蛇，簡直要他命。旁邊聽著的心里笑，也想著胡狐這分陰險好壞，汪小山好象沒得罪過他，你就往死里整汪小山。不過好象是他提出汪小山罪不至死。不象是往死里整汪小山。

汪小山這時恨不能跟胡狐拼命，本來想讓妹妹嫁給他，這時想和是，你要是有姐姐妹妹老子全部操一百遍。

胡狐繼續説道：“第二個處罰是，讓他每天站崗時間怎么五個鐘頭，晚上比較清靜，可以讓他好好想想違犯軍紀的原因，也不影響他白天抓蛇。”

陶昌沒有表態。胡狐想陶教官是不是認為這懲處太輕了，第三條那就重的。

胡狐看了眼汪小山，舅子，別怨我，老子已救了你一命，第三條重一點，你要理解。

胡狐説出了第三條：“全隊茅坑里東西每天清理，由他負責，一個月吧。”

沖鋒挖茅坑是陶昌建議的，要是沒不挖茅坑，丘八們到處亂拉，這太不衛生。讓人看著就叫不下飯，天氣一熱綠頭蒼蠅蜂擁而來，那還是人待地方。

陶昌很干脆對胡狐説道：“這三條處罰全由你監督執行。我會不定時檢查你監督力度，考察你工作態度和能力。”

陶昌接著喝道：“好了，參與搶船意向已跑到船邊的人，先去吃早餐。你們也會接受一定處罰，先等著。”

聽到吃早餐，這群餓得前胸貼后背丘八頓時爭先恐后搶肉包子。早餐很豐富，但肉包子已是不多。胡狐沒去搶，這剛在陶教官面前露臉，現在也去搶肉包子，這不是跟這些一個層面上人？

汪小山乘機跑到他邊上，輕聲説道：“你等著，老子要報仇。”

胡狐怒：老子救你一命，你不感謝我救命之恩，你倒過要報仇。你馬弟，天下還有這樣不識好歹的王八蛋。

胡狐大聲道：“汪小山，你説報仇，你找誰報仇，找我還是找陶教官？”

這聲音太大，陶昌也看了過來。汪小山嚇熊了，趕緊跑開。

胡狡撇了撇嘴，小樣，跟我斗，還太嫩。

陶昌今天主要是來拉攏兵心，他和駱飛、周一川議了議，馬上喊道：“大家集中在艙面上有幾個事我講一講。”

陶昌看到大家靜了下來，説道：“第一個事，今天上午全部工作，就是以各小隊為單位搭建新的窩棚。我看到了，你們已搭的窩棚，堅持一、二夜可以，但長時間住，這不行，不把大家睡出病才怪。”

陶昌一説，大家嗡嗡聲不斷，這不是你陶教官主意嗎？説什么野外生存訓練，就是要吃苦要受罪。

陶昌當然他們想什么，他馬弟，老子是想讓你們吃苦受罪，但現在不行，你們全完蛋了誰給我去打王一平這王八蛋。

陶昌説：“野外生存訓練，訓練時必須有受苦準備，但訓練結束還繼續受苦，你們感覺合適不合適，我認為是不合適的，也是反對的。這樣不來，沒等訓練結束，大家都完蛋了這野外生存訓練還有什么意義。”

丘八哄地大笑，這話説到他們心里了，原來陶教官不是有意整我們，這不是他的意思。頓時對陶昌感官大大提升了一大步。

陶昌繼續説道：“所以，上午搭窩棚必須搭好，我們在中午檢查評比，搭窩棚搭得好獲得第一名的有獎。希望兄弟們拿出你們聰明才智，為自己住上最好窩棚努力。”

陶昌看了大家一眼，想，應該開始給他們激動高興一下了。

陶昌提高聲量説道：“兄弟們，上午搭好窩棚，下午放假休整。中午我給兄弟們一個大大驚喜，給兄弟們一個大大享受。你們想不想，要不要？”

丘八們實在想不出陶教官給大家什么驚喜，不過，既然説是驚喜，肯定就是好事。有好事不要那是王八蛋。

丘八大喊：“想，要。不想不要是王八蛋。”

更有人喊：“陶教官，你不會給我們一人發一個美女吧？”

看真正吸引了大家注意力，激起了大家興奮點，陶昌才繼續説道：“我用自己的錢中午犒賞兄弟們，一，上午搭好窩棚后給大家每人發三套從東方都市買來的衣衫，大家好好洗澡，舒服一上。二，我買了最好的菜，大魚大肉別説了，還有金華火腿，南京鹽水鴨，等等。中午大魚大肉放開吃，特此通知吃都吃不完，你們別給省錢。”

丘八高興了，哄地笑了起來，有人大喊：“跟著陶教官，大魚大肉吃頓頓有。我們跟定你了。”

陶昌也大笑，説道：“只有大魚大肉不夠，我買來了頂級洋河大曲，紹興女兒紅，大家大碗喝酒，保證你們喝個夠。”

丘八們真興奮激動起來。酒肉從來是隊伍上人最愛，也是最能讓大家熱鬧的東西。

陶昌還沒有説完呢，他還有驚喜給丘八們，大聲道：“我還買了大家喜歡的好東西，中午一起享受，大家猜猜，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