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一天肚皮的丘八聽到四面鬼哭狼嚎聲,昏沉沉地睜開眼睛,膽戰心驚提槍跑到門口張望。陶昌看著四周黑沉沉蘆葦蕩,心念一動:養殖基地保安隊以后要進行軍事訓練,練成一支強兵,這兵荒馬亂年代得手中有槍。
楊大明心緒不寧地望著黑沉沉蘆葦,他馬弟,這到底是鬼還是人?是人,誰他馬地膽大包天敢出來挑釁。難道
楊大明這樣想,手下丘八可不會這樣想,很多人瑟瑟發抖,這什么鬼地方?原本以為來這里是享受,楊長官説的,誰知沒吃沒喝晚上還鬧鬼。
折騰了二個多小時,蘆葦蕩歸于寂靜。丘八那還能睡得著,餓,這二小時折騰人人感到更餓了,餓得有些站立不穩狀況。
熬到天亮,大陽升到很高了,還不見籌糧人回來。很多人開始罵去城里籌糧的人,各種上地方方言此起彼落。什么“操-你姥-姥,日-你馬弟……”
楊大明心煩人氣燥,聽著各種罵聲,穩穩心情,這地方不錯,這次訓練就放這里,至于鬼嗎不用考慮,人都要死,鬼是人變的,活人難道真會怕鬼。
弄不好這鬼就是姓陶的弄來嚇人的,當然昨晚派人暗中監視,他沒出去也沒和外人暗中接頭什么的。所以不好説。
現在,就是解決吃的問題,姓陶的不想拿一分錢,沒關系,還有喬城主。我就占在這里不走,不想挪地方了。
橋城鎮,日上三桿,喬不正起床了,沒法,有個如花似月小妖精睡在懷里,想早起床來也沒力氣。
喬不正伸了個懶腰,這才看到12個丘八等他呢,才想起來給楊大明買鐵鍋大米,把管家叫來道:“買一個大鐵鍋,再買一百斤大米。”想了想又道:“大米就買三百斤吧。”
喬不正有些心痛,更恨楊大明,沖鋒隊的軍餉是百分之百保證充足,你讓老子給你供吃供喝,真當老子好欺負!
管家正要走,喬不正想陶昌要給楊大明下馬威,得配合他一下,對管家悄悄説:“你不要急著回來,最早中午回來吧。”
喬不正讓人帶12個丘八吃早餐,早餐是一定要吃的,穩住他們。
兩個小隊長等到快十一點了,還不見管家買東西回來,急了。幾十人等著吃呢?其他人就是餓死沒多大事,可楊長官一樣沒吃的,這回去晚了不好交帳。兩個小隊長帶著手下丘八上街找管家,看到街上店鋪多東西也多,咽著口水。也不敢在大街上亂來,真要是光天化日下當著千萬人搶掠督軍府管轄下的城鎮,督軍府絕對嚴懲,開什么玩笑,軍閥對自己地盤也是很認真的。
管家按照喬不正吩咐買了一口鐵鍋三百斤大米,看到小隊長帶人過來,連忙説我早買好了一個人搬不回去,直接交給小隊長,轉身就走。
管家必須快走,要是這群丘八提出要買菜,買油鹽醬醋,這錢誰出。
兩個小隊長沒當過伙夫,楊長官也只説買鐵鍋買糧食,看到需要東西全了,讓手小抬起東西準備回轉。這時,街上很多人紛紛朝碼頭奔去,有人説江邊發現死人,身上衣服不象是江海人。兩個小隊長心中一動,不會是張云昌幾人中人吧?跟著人群往碼頭跑去。
碼頭上有很多人看水里指手劃腳。兩個小隊長一看,死人離江岸有20來米,一看死人穿著沖鋒隊軍裝,不是他們的人還能誰。看熱鬧的人看到他們,有人説你們看水里死人穿的衣服跟他們一樣,是他們的人吧。還有人説,穿這衣服的第一次看到,都是什么人啊?
江海島除了黑柏油桶,從來沒有正規軍駐扎,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正規軍,自然不識。
江中更遠些,還有一具尸體,身體泡得發脹,距離遠基本看不出臉相。兩個小隊長看了會轉身走了。看熱鬧人説你們怎么不把死人撈出來,浮在水里好惡心。
兩個小隊長想,撈死人出來,怎么撈?以前陸地上隊里死了人,就地挖個坑埋了,這水里死了人,浮在水很好,省事。張云昌與他們沒多少交往,甚至關系有點疏遠。
碼頭上人感到水里浮著死尸惡心,那你們撈。
兩個小隊長看看已是中午,決定吃中午飯再往回趕到。沖鋒隊丘八身上還有錢的,只是飯店老板一看他們穿的皮皮,一個個兇神惡煞,那敢收他們錢。
小隊長看飯店老板沒提出收錢,樂呵呵帶著手下走了。
這時一個丘八對小隊長説是不是買點菜,還有油鹽醬醋也得買點。不然回去吃白飯。
小隊長拍拍他肩膀説道:“説得好,你不説我真沒想到這茬,我身上沒錢,這樣吧大家身上的錢全拿出來,買油鹽醬醋,買菜。嗯,回去你們找楊長官報帳。”
這下子,建議買菜買油鹽醬醋丘八遭到其它丘八怒罵,罵了還不解恨,幾人一擁而上把他口袋里錢搜了出來,拿去買鹽。
小隊長揮揮手説道:“算了,這點錢能買什么。錢還給他,回去誰亂説,兄弟們就找個地方做了亂説的人。”
提建議丘八原是想獲得小隊長好感,結果被大家一到針對,那還敢説什么。
兩個小隊長帶著手下趕回養殖基地,迎接他們的一派罵聲,楊大明也是沉著臉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昨天早上吃了點東西,到現在已一天半沒吃東西,肚里都有一團火。幸好餓得頭昏眼花,罵了一會罵不動了,自己閉嘴。
兩個小隊長等楊大明罵完,説出一通原因。兩人能當上小隊長,自然不是腦殘人,把説他們昨晚到城主府已是深夜,餓到今天早上自己化錢吃了早餐。然后等喬城主派人出去買東西一直等到十點多了,喬城主才起床派人上街買東西,我們接到東西馬不停蹄趕回來,中午飯都沒吃。全餓著肚皮呢。
楊大明看看米袋,喝道:“就這兩麻袋米,還不夠兩天吃的。”
小隊長哭喪著臉説道:“喬城主本來説只買一百斤,我們求了好長時間這才答應買300斤大米。喬城主還説,還説……”
楊大明怒喝:“説什么,説!”
小隊長説“楊長官聽了別生氣,喬城主説這是最后一次,再沒第二次。叫化子要飯也不能天天來討。姓楊的自己身上帶著軍餉,卻讓手下兄弟餓肚皮,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楊大明聽了七竅生煙,恨不能馬上帶兵占領城主府,殺了喬不正。
這時,有人來問:“你們買的菜呢,油鹽醬醋呢,快給我們,兄弟們一天半沒吃飯都等著下鍋呢。”
小隊長哭喪著臉:“喬城主説他自己快要沒錢買米下鍋,給我們買鐵鍋大米,已是盡他全部力量。説油鹽醬醋,菜什么的,讓我們自己買。可我們身上沒錢,只好回來。”
楊大明終是明白,有些人不怕他也不會任他敲詐勒索。陶昌是這樣,喬不正也是。而喬不正似乎更有底氣,他其實也不敢對喬不正怎么樣,都是督軍府人,喬不正官職似乎比他大上一點。
楊大明沒再説什么,大家吃了頓白飯,總算是填飽了肚皮。然后馬上派人去大堡鎮買油鹽醬醋。又派出二十多人到魚塘打魚。
陶昌看到二十多個丘八跳進魚塘摸魚,沒漁網,只能手抓,初春三月水很寒冷,如果是真正意義上魚塘還好,這么多人跳入水中一鬧騰,魚跳起來還能抓上幾條。這大魚塘實際是一個較大的湖,人在這邊鬧騰,魚早就逃到水深處,那能抓得到。
二十來個丘八鬧騰了半個小時,凍得嘴唇發紫,只能爬上岸回來,非常搞笑地抓到幾條小魚。
楊大明很喪氣,發現這次做什么都是寸步難行。
陶昌想了想,對楊大明説道:“兄弟們很辛苦,我來去抓魚蝦,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頓。”
楊大明盯著陶昌,陰笑道:“陶兄弟原來把漁網藏起來了,很好,我派些兄弟幫你張網。”
陶昌説道:“不用,我一個人就行,你是怕我逃走是吧,這樣,我讓駱副官、周副大隊一起去,這樣你放心了吧。”
楊大明問:“這是為什么,你一個人怎么能張網。”、陶昌冷冷道:“我不但不要你派的兵而且必須離我遠遠地,因為我怕死,我怕你派的兵打黑槍,下黑手。你同意我就打魚,你非要派人跟我,對不起,我不會去打魚。”
周一川打圓場:“陶先生不會跑走的,再説我和駱副官一起,想來陶先生也得照顧我們兩人面子。”
楊大明陰沉著臉沒説話,陶昌和駱飛、周一川提了兩只魚簍,出了廊橋走上大壩一直走到大壩盡頭。駱飛道,周兄:“你和陶先生在這兒,我去蘆葦蕩方便一下。”
周一川心領神會道:“你去吧,慢慢來,別急。”
陶昌相信周一川,駱飛祥細給他介紹了周一川其人,與駱飛、港勇是好兄弟,此人為人講義氣講情義且做事穩重,也和楊大明不對路。姚文武把周一川配給楊大明當副手,本來是彌補楊大明亡命殘酷陰鷙有余,組織指揮少計謀,建隊伍缺辦法等缺陷。只是周一川到了沖鋒隊,楊大明把他當成空氣,甚至讓親信故意為難他……
駱飛一進蘆葦蕩,王口端已等待多時,駱飛也不客氣美美吃飽喝足,這才慢慢出了蘆葦蕩示意周一川進去。
周一川昨晚上是狼吞虎咽,最后才吃出味道,今天自然要好品味,終于嘗到了神仙味之只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的美味。
陶昌也不急,他現在功力大增,不需要掏出玄鐵螃蟹加熱,只要手隔衣服運力就能激發玄鐵螃蟹功能。今天,他要讓土山上楊大明看一場神奇,讓幾十個沖鋒隊員看一稀罕。
這對于打擊楊大明,降低他在隊員威信會起作用。
楊大明在土山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陶昌,對身邊親信説道:“盯緊點,看他從什么地方拿漁網的。對了也要盯緊姓駱的姓周的,或許他們兩人會幫姓陶拿漁網。”
只是,陶昌在大壩上還在散步,沒有打魚的跡象。
陶昌自然不會給楊大明一群丘八們捕極品江鮮,刀魚、鰣魚是絕對不可能,就是鱸魚和大江口鯉魚也不會給丘八們吃。他現在大壩上處的位置是雜魚塘,即鯽魚、草魚、扁魚和時蝦水塘。
周一川吃飽喝足走了回來,陶昌説道:“周兄、駱兄,我要捕魚捉蝦了,你們兩人準備把魚蝦拾進魚簍。”
周一川看著陶昌兩手空空,笑問:“不用漁網吧,難道你能呼風喚雨,不對,是呼魚喚蝦不成,魚蝦會自動跳上壩上來?”
駱飛笑道:“説對了,我老弟是天下奇人,不過要保密。”
陶昌一笑,説道:“準備好撿魚蝦,姓楊的等急了,讓他看看什么叫呼魚喚蝦。”金剛手隔著衣服運功,水塘很快涌起波濤,來到兩分鐘,只見數十條三斤左右各種魚,起碼近百只大時蝦躍出水面,大部分跳上大壩。
周一川目瞪口呆,這是什么畫面,駱飛大笑道:“周兄,快撿魚蝦,別讓它們跳回水里。”
土山上,楊大明擦了擦了眼睛,問身邊丘八道:“我沒看錯吧,這魚蝦是自動跳上來的?”
身邊丘八已是怪叫道:“兄弟們快看,魚塘里魚蝦自動跳到大壩上,怪了怪了。”
陶昌沒有繼續呼魚喚蝦,幫著周一川和駱飛一起撿魚蝦,撿完了問:“夠嗎?”
周一川這時腦袋那有什么夠不夠概念,脫口而出道:“再來,再來一次!”
陶昌感到好笑,周一川這次是想看個一清兩楚。于是迅速運功,稍等片刻故意大喝:“魚兄蝦弟上來大壩上玩!”
陶昌這一聲遠遠傳了出去,楊大明等人全聽到了。楊大明心説你裝神弄鬼,魚蝦要是不出來,看你如何收場。
楊大明這念頭還沒有從腦袋里散去,只見魚塘里水波起伏,幾十條魚上百只時蝦前赴后繼跳上了大壩。
遠遠看著的丘八們歡呼起來,對于他們,有鮮魚大蝦吃就是好。對有本事的人,本能地敬畏甚至崇敬。
楊大明臉色愈加陰沉,姓陶真能呼魚喚蝦,他還有多少人所不知秘密?
周一川對陶昌説道:“百聞不如一見,姚小姐多次説到陶兄弟是奇人,能做別人想也想不到的事,比神仙還神。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陶昌想大妖女不會把口對口人工呼吸的事也説了?下次,要是和她上下兩個口一起來個口對口呼吸,那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