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昌、張小鷹一走,這邊就剩下葉云芳、張小蕓和小丫。對了,還有矮子。人雖矮但身上穿身皮皮,肩上扛著老套筒,嚇得路人想多看看三個美女都不敢正眼看。
矮子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現在天是老大他是老二。感覺很神氣。矮子聰明,這次拍好陶公子馬屁,那肯定好處多多,或許就是翻身得解放開始。
只是,張小蕓、小丫弄不清葉云芳要弄個矮子黑柏油桶一起,很不方便。
陳永強和陶芳肯定沒有走,他們要去看看陶昌草屋,現在都是什么情況。兩口子走路上發現葉云芳帶著張小蕓、小丫,還有個扛著老套筒的黑柏油桶也朝陶昌家走去。
陶芳疑惑地問陳永強:“昌囝、蘆花不在,她們去屋里做啥?”
陳永強看了看這幫小姑娘,似乎想到葉云芳什么,臉色有些變化。那次,葉云芳在黑柏油桶面前讓陶昌逃,后來,又把陶昌教訓一頓,陶昌差點成了武大郎。
陳永強想想有些好笑,對陶芳道:“我們晚點再去看看昌囝房子。先鎮上逛逛,草棚鎮有幾個月沒來了。”
陶芳感到相公神色不對,鬼鬼崇崇,不是好東西。説道:“現在去昌囝屋里。”
陳永強苦笑,指指葉云芳,她們在呢,意思是不和她們一起去。
陶芳更懷疑,説道:“我這侄媳婦很好的,知書識禮,尊敬長輩。一起去正好我和這孩子多説説話。”
陳永強思維凝固,娘子啊,你以為你這侄兒媳婦這么柔弱好説話,她們這是明明去惹事的好不好。你在,你怎么説話?
陳永強拉住陶芳説道:“我們就在這站一會,保證你看到你侄兒媳婦有多能。”
陶芳看著陳永強,我怎么不明白你意思,我怎么感到你變了個人一樣,你好象肚里懷著一肚皮壞水。
陶昌家門開著的,救蘆花時沒人關門,葉云芳捂著鼻子進屋搬張橙子出來,然后叫其他人也進屋搬自己橙子。這草屋霉氣太重,不能坐。
葉云芳沒坐,開始在屋前轉著看著。陶昌家草屋在西頭,陶二民家住東頭,西頭是上首大兒子住。沒錯。兩家人中間用籬笆隔開,范圍一目了然。
葉云芳對矮子道:“粱老總,麻煩你把那邊主人家叫來。”
矮子原來姓粱,屁顛屁顛跑到東首,大喝一聲:“屋里人給我滾出來!”
屋里無聲,矮子老套筒槍機一拉:“屋里人全死了是不是,老子要開槍。”
陶二民抖抖索索出來,彎腰,捧上笑臉:“老總,我來了。”
矮子往屋里看去還有人,喝道:“屋里沒人了嗎,我那開幾槍玩玩。”矮子知道屋里還有人就是嚇唬他們出來,沒準備開槍。老套筒太邪門,扳機上手指一抖,子彈就出膛了,穿過籬笆墻也不知打到那兒。
熊小菊和陶阿狗那還敢躲屋里,連滾帶爬逃出屋。
矮子想還好沒打死人,真打死人可麻煩了。大喝:“全滾到葉小姐面前站好。”
陶二民一家三口乖乖站在葉云芳面前,不敢吭一聲。
陶芳正看著這邊,突然一聲槍聲嚇她一驚,然后就看到二嫂和阿狗侄兒從屋里面真正滾了出來。
然后就看二哥一家站在大侄兒媳婦面前,動也不敢動。。
再然后,大侄兒媳婦坐著和另外兩女孩嘻嘻哈哈説話,看也不看二哥一家。
陳永強小聲道:“這只是開始,好戲還沒上演。”
陶二民不認識葉云芳,看到她能指揮黑柏油桶,以為是這矮子上司,弓身陪著笑臉小聲説道:“這位女長官,你有何吩咐,小人一定做好。”
葉云芳這才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陶二民?”
陶二民連連説是是。
葉云芳一指院壩道:“這院壩應該是一家一半,你占了三分之二,你可知錯?”
陶二民彎腰:“是是,我馬上改過來。”
葉云芳揮揮手:“馬上,給你三分鐘,把籬笆樁移到你家前面三分之一地方。”
陶二民不解,小心問:“女長官,應該是一家一半,怎么我只有三分之一。”
葉云芳:“你霸占陶昌家院壩八年,陶昌應該用回八年,這才公正公平。”
矮子老套筒砸人:“快點,葉長官怎么説就怎么做。”
陶二民叫葉云芳長官,矮子想這也可以,跟著叫,給葉云芳長臉。
陶二民乖乖帶著娘子兒子移籬笆樁,移完籬笆樁和籬笆,就想把變成陶昌家地上菜要收割回去。
葉云芳看著陶二民一家三口割菜,不説話。割完了問陶二民:“籬笆樁這邊現在是陶昌的地對不對?”
陶二民馬上説“是是是,要是嫌不夠我再往東邊移”。
葉云芳早轉過臉問矮子:“粱老總,偷人家菜是什么罪名?”
矮子眼睛一轉説道:“先打一頓。小偷不打會上房揭瓦掀粱。再賠錢加罰款。”
葉云芳對陶二民説:“就不打你了,賠錢吧。”
陶二民識相,交了錢。想哭。這女人和陶昌什關系?往死里整我家。
稍遠處,陶芳看得目瞪口呆,陳永強微笑,這才是開頭。如果僅是這小把戲,那就不是葉家女兒了。
陶家宅子前圍了很多人看熱鬧,很多人不知道葉云芳是誰。
知道葉云芳的沙大毛送蘆花到橋城鎮。施家三小姐和她小叔知道,但不會説。
葉云芳接著準備做第二件事,誰知一五大三粗男人未進院就喊:“姐,上月你讓我從陶昌這野種家抓了一只老鴨一只雞,早吃完了。我來看看這野種屋里還有什么可以拿。”
熊小菊一聽是弟弟熊小狗,想大喊,你這是要害死姐姐全家。這野種有人幫著他,往死里整我全家,你這一來多了個送死的。”
熊小菊不敢喊,怕黑柏油桶一槍給她穿個血窟洞。
熊小狗跑進院壩,奇怪,這野種家怎么多了三個美女,好標致。
熊小菊小聲道:“快回去,那邊人家回來人了。”
熊小狗那能看出院壩里形勢,眼睛盯著對面美女看,沒看姐姐使勁遞眼色,大咧咧不以為然地道:“回來人又怎么樣,讓我外甥用棍子把他們打出去不就行了。”
熊小狗長得五大三粗,好吃懶做,常到他姐家打秋風。熊小狗粗聲大氣說話,不但阮壩里人全聽清,看熱鬧人包括陶芳也聽到了。
陶芳看著熊小狗咬牙切齒,這熊小狗打過陶昌打過蘆花,真想沖過去扇他耳光。
陳永強輕聲道:“這熊小狗今天要完蛋,你看著就行。”
熊小菊氣得七竅生煙,再説下去全要完,她急中生智沖上去狠狠兩個耳光,扇得熊小狗七葷八素。熊小狗捂著臉指著姐姐:“你,你打我?”
熊小菊怒吼:“滾,再不滾我就打斷你腿,打死你為止!”
熊小狗氣急敗壞:“熊小菊你六親不認,我走,我馬上走,下次你回娘家,我也打你讓你滾遠遠,你等著。”
熊小狗轉身就想跑,胸口上一根燒火棍頂著。熊小狗不知道這是槍,也不知道一身穿著黑衣服矮子是城防局人,怒吼一聲:“你弄根燒火棍就想欺負我,我弄死你。”
矮子眼睛直了,想不到有人不怕槍,還要搶他燒火棍反打他。矮子槍口往下一壓立即開了槍。熊小狗聽到鞭炮在褲檔里炸響,真正嚇了一跳,看褲檔里流下血,暈了,倒地。
熊小菊以為熊小狗死了,撲到他身上,哭著。陶二民過來往熊小狗褲檔看,大腿擦破了一層皮。沒死。叫了聲:“哭什么,就擦破點皮,死不了。”
熊小菊認真一看,真怎么回事。
矮子怒火滿腔,你敢打城主府人,你還裝死,嚇唬老子,一槍托砸下:“馬拉巴子再不起來,老子下一槍就讓你當太監。”
熊小菊趕緊把弟弟拉起來。叫道:“這是城里來的長官,這槍會打死人的,長官怎么説你就怎么做,你不聽話,死了別怨我。”
熊小狗這才意識到事情很嚴重,真會死人。
葉小芳看著熊小狗:“給你兩條路,一是抓到城里蹲監獄,待一輩子;二是把偷過東西交待出來,賠錢,事情就了結。”
矮子適時一槍托砸在熊小狗腰上,熊小狗嚇尿,開始交待。偷雞偷鴨,偷陶昌竹籠里大毛蟹,把陶二民交待了,把熊小菊也交待了,更把熊小菊在娘家有個相好全交待了,説陶小狗其實真是野種……
陶二民要氣暈,熊小菊想上吊,陶阿狗開始懷疑人生,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葉云芳喝道:“先把偷的雞鴨錢賠了。”
葉云芳才懶得聽熊小狗檢舉揭發熊小菊有相好。讓你賠錢讓你成窮光蛋,這才是讓你哭都哭不出來的實在事。
葉云芳説道:“好了,殺人償命,欠錢還債。傷蘆花賠償錢,陶昌回來算,現在先把你們偷的雞鴨,大毛蟹錢賠了。”
葉云芳算錢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報出了賠單:“大毛蟹一千多只,每只都是半斤以上極品,有沙大毛、張二狗作證。算總量600斤,橋城鎮江鮮市蟹販收購價每斤300塊,總計18萬塊。如果價格有疑問,可以到橋城鎮江鮮市場調查核實。”
陶二民絕望地説:“我們賣出去每斤只有二塊八角。我們只賠二塊八角一斤。”
葉云芳冷笑:“陶昌和東方都市蟹販子簽訂了賣買協議,完成不了協議規定數量,就要倒賠錢。極品大毛蟹只值2塊8一斤,陶昌何必請沙大毛、張二狗捕捉極品大毛蟹。陶昌為沙大毛買香煙,請他們到海島飯店吃十碗頭,這化費都超過一斤大毛蟹二塊八。”
熊小菊尖叫:“我不信?就陶昌,請得起海島飯店吃飯?誰信。”
葉云芳冷笑道:“昨天,陶昌在海島飯店請客,請五桌。每桌18個最好的菜,喝得是紹興女兒紅。五桌酒菜總化費1萬8千9百塊。陶昌眼睛不眨隨便就付了。”
這次連看熱鬧人很多都不信,這標致小娘那來的,吹牛也太豁邊了。
沙大毛-老爹沙三郎突然大聲説道:“陶昌昨天也請了大毛,還有施家小叔和施三小姐也都在,葉姑娘説得是真的。”
沙大毛昨天得了五千塊,沙三郎現在突然成了有錢人,必須要挺陶昌。
眾人啞然,這陶昌這么厲害!
施三小叔這時帶著三小姐也來了,陶昌家事,施家決定必須支持。開什么玩笑這是位天人啊,人間少有,江海島獨此一人。
施家小叔朝眾人拱拱手:“葉小姐説話屬實,本人有幸受邀參加了宴席。參加宴席還有橋城鎮城主,而橋城主只是陪同,我不便透露這位大人物。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