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真戒尺落下的時候,吳鋒還以為自己忍的住它帶來的疼痛。
因為他挨過這戒尺的打。
“不就和提煉赤蓮精血的疼痛差不多嘛。”
“自己可是提煉了好幾滴赤蓮真血的存在,就這戒尺,再打我幾下,我也是不吭聲的。”
心中如此想著,但是現實卻很殘酷。
尺子挨到肉的時候,吳鋒終于知道,為什么洞冥子手里也有這同款的尺子了。
同時,吳鋒也知道這毛巾是來干什的了。
第一是為了保護舌頭,
第二就是為了麻痹舌頭。
“嗚!”
“嗚嗚!”
“嗚嗚嗚!”
由于舌頭被毛巾浸出的液體麻痹了,而嘴也被堵住了,吳鋒只能這樣出聲。
穆真蹲在吳鋒身前,就像玩鬧一般,輕飄飄的舉起尺子打在吳鋒身上,甚至讓他的皮都沒紅一下。
但是,吳鋒只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打散了一樣。
“快暈過去吧!求你了!”
吳鋒狠狠的求著自己的腦袋,可是穆真越打,腦子越清醒。
甚至他都聞到了穆真身上那股香味。
但是好景不長,幾尺過后,吳鋒眼前都開始出現走馬燈了。
穆真也感覺到了火候,再打下去,自己這傻師弟,說不定就真的傻了。
將戒尺收回了儲物袋,人又坐回了原位。
手指對著那紅繩一點,那捆仙繩就從吳鋒身上滑下,之往她手中飛去。
飛行途中,又變回了那頭繩模樣。
穆真將其放在嘴里咬住,雙手伸到腦后,捆綁著頭發,又把嘴中的頭繩取下,綁在了上面。
看著痛的直抽抽,就差翻白眼吐白沫的吳鋒,穆真嘆了口氣,心中想到。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不過不狠不行,現在只是挨打,若改不了他這毛病,以后必然送命啊?!?
“不過師弟有這番心意,也不枉我特意跑去吃灰,為他翻出一本傀儡法訣了?!?
穆真有些心疼,但面上還是那么冷酷無情。
起身來到吳鋒身旁蹲下,看著痛的快死了的吳鋒,穆真一伸手一提溜,就把他像是提小貓一樣提了起來,放在了凳子上。
順帶喂吳鋒了一粒丹藥。
這是來祛除口中的麻痹毒素的。
隨后穆真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托著那白嫩的臉龐,一手摸向筷子看著吳鋒,眉角彎彎。
“很疼吧師弟。”
“但是被敵人飛劍穿心的時候,比這可疼多了?!?
“你啊,得改一下性子,不要這么容易就信任別人?!?
邊說,邊夾起一筷子肉,放進嘴里道。
“以后少干這些傻事,你才練氣九層,這株赤參你比我更需要?!?
說完,毫不猶豫的把玉匣推向了吳鋒所在的方向。
吳鋒此時感覺神魂上的疼痛,終于要輕上一些了。
不過,他覺得剛剛師姐所說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是主要的錯,還是師姐,還有陳師兄與那長源真人的。
誰叫他們對自己太好了呢。
其他的人,自己也沒想起送禮物啊。
不過師姐說的不錯,以后還真不能這樣了。
費勁的抬起頭,吳鋒看向穆真。
卻看見師姐的看著玉匣的眼神中有絲絲有不舍的情緒,心中差點笑了出來。
“你就裝吧?!?
強忍著神魂上的疼痛,吳鋒咧著嘴對著穆真道。
“師姐你看,其余二位師姐,我沒有送她們禮物吧?!?
“我覺得吧,你對我的好,區區一株三百年赤參,是絕對比不上的?!?
“不要說它是三百年的赤參,就算它是五百年的,一千年的赤參,師弟還是會給你!”
穆真翻了個白眼,扔給了吳鋒一個玉瓶。
“可得了吧,一千年的大藥,能把你活吞了?!?
“這玉瓶里是稀釋過的太陰月華,你喝了吧,對你神魂有極大好處。”
吳鋒接過玉瓶,毫不猶豫打開塞子便仰頭喝了下去。
月華靈液在嘴中瞬間化開,融入全身。
那股清涼,讓吳鋒有些顫抖。
神魂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也被清涼覆蓋。
這兩種極端反差的感覺,差點讓吳鋒舒服的叫出聲了。
而且不僅僅于此,吳鋒感覺到自己的神魂都要強大一些了。
穆真看著眼前盆中的肉,心中卻想著吳鋒。
“陳師兄說的不錯,師弟的心性真乃純良,完全不像是從散修出身。”
“這莫非就是凡人所說的,出淤泥而不染?”
心里高興,面上也極為開心。
看著又被推回自己面上的玉匣,穆真將其拿起,狠狠的吸了一口參氣道。
“既然師弟你都這樣說了,那師姐也只好笑納了。”
“行吧,這赤參我便收下了,你小子以后惹了事,記得報我的名字?!?
將玉匣放入儲物袋后,穆真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吳鋒。
“這是千機訣,是千年前千機真人的經典之作,你多看看,練到第一層就好了。”
“到時候制作幾個木傀儡,用來做那些雜活。”
“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打掃宮殿,開辟藥田上,多煉煉丹,給師姐多做點好吃的?!?
說完,便來到吳鋒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穆真的臉龐帶著絕美的笑容在其耳旁悄聲說道。
“今兒個天色也不早了,我便走了,煉丹的事,你不能落下,好好煉。”
“一階煉丹師,宗門一月補貼十點功勛,相當于兩頭靈豬了,你若是想天天給我做飯,那就得加油了哦!”
“煉丹的事你不用急,慢慢來吧,火煉法不是容易入門的,需要對真氣有超高的控制力才行?!?
“后見!”
說完,便化作一道青色遁光飛走了。
感受著自己耳旁那暖意消失,吳鋒也回過神來。
在穆真一系列連招下,吳鋒只得打出白旗,心中只有倆字。
“KO?!?
“這哪是師姐啊,這明明就是狐貍精啊?!?
閉上眼睛,隨意觀想了一下赤蓮圖后,那極致的肉痛,讓吳鋒就清醒了過來。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吳鋒不敢在嘴上說。
他怕自己那師姐正藏在外面偷聽。
只得腹誹道。
“切,區區師姐,今日如此打我,明日必將百倍奉還!”
“等以后我修為超過你了,必將用前世畢生所學,將你吊在房梁上狠狠的鞭撻一百遍啊一百遍!”
阿Q的精神勝利法果然很好用,吳鋒覺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以后。
便收拾了一下這狼藉的煉丹房,用水煉法將食物殘渣通通磨成粉末后,便將其裝在了一個空的儲物袋中。
隨后出門,往那山腰處飛去。
解開了藥田的守護陣法,吳鋒藥種已經開始發芽,便滿意的點點頭。
撒了一些食物殘渣做成的肥料,便又飛回了中星殿。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吳鋒心中悠閑的想到。
“休息休息,明天煉丹!”
隨后便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他,并不排斥睡眠。
之前007,那是因為那時候的他沒辦法。
而現在不一樣,自己都有編制了,妥妥的鐵飯碗,再加上自己的昆侖鏡,這還卷個屁啊。
若不是想完美發揮出昆侖鏡的作用,吳鋒都不想學習煉丹。
一覺醒來,吳鋒隨意收拾了一下,很自然的就來到桌前,看到桌上沒有飯,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陰冥客棧里了。
自然也不會想要啥吃的,就有啥吃的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那詭異新娘與師姐,這倆誰長的好看呢。”
“要是都好看,等我到了金丹期,便嘿嘿嘿?!?
現在是,幻想時間。
不過快樂的時間過的總是很短暫。
半刻鐘后,吳鋒擦了一下嘴邊流露出的唾液,來到了煉丹房,將丹爐搬回了地火的出火口。
心中想到。
“這次,我便用真火提取一下藥材精粹。”
“不過我不能用黃芽丹的藥草?!?
“剛好我空間還有一批十幾年左右的藥草,拿它們練手剛好?!?
想到這,吳鋒便將意識沉浸入鏡中身體,然后又取出十幾株藥草,放在一旁。
手搭在丹爐上,注入真氣。
黑灰色的真氣,涌入丹爐中,在某一瞬間,黑灰色的火焰便燃燒了起來。
“真火狂躁,確實沒錯,我得努力控制。”
吳鋒現在也不把敢藥草丟進去了。
這兇猛的火勢,丟進去的藥草必然在瞬間成灰。
這些十幾年藥齡的藥草雖說不值錢,但是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眼睛轉了一圈,吳鋒便有辦法了。
丟了一個前幾天吃剩的豬頭骨進去,吳鋒本欲想煉出其中精粹。
結果,骨頭上也燃燒起來黑灰色的火焰。
而且還像是附骨之疽一樣燃燒著,不管吳鋒怎樣控制,壓制真火,最多只能做到讓火勢變小,而不能讓它熄滅。
只是沒一會,豬骨便被燃燒殆盡,就連灰都沒剩下。
吳鋒雙眼瞪大,嘴中自言自語。
“沃特瑪就不信了!”
又出一塊骨頭,丟入爐中。
正當吳鋒在努力操控真火的時間。
長源與陳巖正身處險境中。
看著那血紅色的天空,以及那蒼白的土壤,還有遠處散發出黑煙的高峰,陳巖聲音顫抖道。
“師父,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長源聞言,沒有回答自己徒弟的話,而是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用手指在陳巖的手掌上寫著。
“若是沒猜錯,你我師徒,就在傳說中的仙墳里?!?
陳巖一聽仙墳二字,震驚的眼神看向長源,也用手指也在長源的手中寫到。
“什么?這便是傳說中的仙墳?”
長源看著自己的徒兒,眼神中露出一絲悲傷之色,不過很快便劃過不見。
“對,這仙墳中詭譎之物極多,你我一定要小心?!?
這話才寫完,陳巖便見到自己的師父從仙風道骨變的全身腐爛臟臭。
宛若在棺材里放了很久的死尸一樣。
見到這幅模樣,陳巖只得閉上眼睛,默念《黃庭經》。
長源嘆了口氣,心中悲憤的想到。
“我這啥運氣啊,明明就是一個探查任務,結果遇到難得一見的毒蛟!”
“而我才一百四十多歲,按照先祖的記載,我應該在三百歲時才會被吸入仙墳,怎么現在就被吸入了?”
“不止如此,我徒弟還中招了!可惡??!”
不過面上,長源沒有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還是很有自信的在陳巖手中寫著。
“徒弟,我們只需熬過七天即可,七天后你我便會被仙墳吐出?!?
“到時候,我元嬰有望,你小子保底都是個金丹啊!”
“不過一定要注意一點,你我在此絕對不能使用法力與真元,仙墳中的詭譎之物對此的感知最為靈敏?!?
“剛剛雖然你我把體內丹田封住了,但恐怕已經晚了,現在得馬上走,走的時候一定要看路,別踩上血色泥土了。”
二人打定了主意,便往那蒼白高峰之中前行。
若是長源此時若是敢飛上天空,就會發現,眼前的這座高峰,就好像一座墓碑一樣。
......
百峰門復魂峰中,一處大殿內部的巨大供桌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油燈。
這其中,發著綠色光芒的油燈最多,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緊接著是金色油燈,只有幾十盞。
紫色油燈,僅僅只有三縷。
為數不多的金色油燈中,有一盞油燈的火苗閃爍了一下,隨后便極速縮小,變的只有綠豆般大小,看起來即將熄滅的樣子。
在他旁邊,也有一個綠色燈火,只不過,已經熄滅了。
守著魂殿的二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一位年長的師兄捏碎了手中的玉符,口中大呼。
“不好了!長源真人危在旦夕了!”
話音剛出口沒三息,一個面容枯槁,披頭散發,穿著一灰色長袍的老人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殿中。
看著那那粒綠豆大小的燈火,便皺著眉頭。
手指頭快速掐訣,都快擦出火花了。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老頭那滿是褶子的臉龐露出詫異之色。
心中暗道。
“真是怪哉,長源那小子好像跑進了一處絕地,九成九九的概率難逃一死,可偏偏還有一線生機,這是怎么回事?”
“他那大徒弟好像也進去了,而且魂燈還滅了,讓我再看看他那徒弟如何?!?
又過了一刻鐘,老頭睜大了眼睛,面露震驚之色。
“這人死了我是知道的,但是卻用一種詭異的方式活著?而且還有一線生機,這是怎么回事?”
“老道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事!”
“可惡啊,這神算經殘法始終只是殘法,只能知曉一個大概?!?
“不過能讓長源都跑不出來的絕地,恐怕,就是那在邙煬山中隨意移動,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仙墳了?!?
“他這運氣,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了,唉?!?
老頭閉著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聽見這聲嘆息,那名看起來年長的守殿弟子走上前,輕聲道。
“易老祖,這....”
老頭睜開眼睛,撇了一眼那弟子。
“這什么這,盡人事吧?!?
“等會我會與其他二位真君商討,此事應該如何。”
“你們便好生觀察著,若是長源的魂燈熄滅,記得及時稟告?!?
“剛剛你們就做的挺好的,一人便加二十功勛吧?!?
說完,身體便慢慢淡化,最后消失不見。
二位筑基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莫名有些悲傷,也有些欣喜。
悲傷的是,一位修為與自己差不多的同門師兄弟,就此隕落。
高興的是,又有二十功勛進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