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斯含淚答道。
“我也愛你。”長飛低語。
“你喜歡孩子嗎？”伊西斯抬起臉問。
“當然喜歡。”長飛點頭道，“我希望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都像你。”
伊西斯羞澀道：“萬一我生出來的是個丑八怪呢？”
“不管是什么樣的孩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長飛撫摸著她的發絲。
“你真好。”伊西斯幸福地笑了。
“我也是。”長飛湊近她，親吻她的額頭，“伊西斯。”
伊西斯害羞地躲閃了一下，但長飛并未放過她，強硬地捉住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親密的吻。
良久，長飛才舍不得地放開她，捧起她的臉頰，凝視她的眼睛。
伊西斯的眼底映滿他俊朗的容顏，仿佛盛著漫天星輝，璀璨奪目。
“伊西斯。”長飛啞聲喚道。
“嗯？”
“你愿意嫁給我嗎？”
伊西斯愣住了，遲疑道：“你……說什么？”
長飛堅定地重復了一遍：“我說……”他停頓片刻，“你愿意嫁給我嗎？”
“……”伊西斯呆滯道，“我、我……”
長飛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
他深吸一口氣，道：“你聽著。我長飛·奧利爾，月光精靈王國的王儲殿下，我向你求婚，伊西斯·斯圖亞特，請允許我照顧你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富貴榮辱，我都與你風雨共濟，白首偕老。”
伊西斯呆呆地聽完他的表白，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你……”伊西斯瞪圓雙眸，“你在胡說什么呀？”
“我沒有胡說。”長飛認真道，“伊西斯，我喜歡你，我愛你。從你把我從冰雪森林帶回來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伊西斯。”
伊西斯的眼神變化莫測，最終定格在驚慌失措上，她結結巴巴道：“……不，這不行，長飛。”
長飛道：“為什么？”
“你是月光精靈王室的成員。”伊西斯苦惱道，“我是一名銀月精靈，不能和你在一起。”
長飛輕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介意你是精靈。”他道，“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不管是月光精靈也好，月之精靈也罷，又或者是其他種族，我都會愛護你，保護你。我會陪伴你、寵溺你，永遠愛著你，伊西斯。”
“不，長飛。”伊西斯急忙搖頭，“不行，我們不能在一起。”
長飛道：“你擔心的不過是我們的身份差異。伊西斯，我早已決定要追隨精靈王陛下的腳步，我們遲早是要離開銀月城的，到時候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不是嗎？”
伊西斯咬唇沉默半晌，突然露出一個古靈精怪的笑容。她踮起腳尖，勾住長飛的脖子，主動送上一個熱烈火辣的吻。
長飛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立馬扣住伊西斯的腰肢，狠狠回吻她。
兩個人糾纏許久，方才分開，喘息著望著彼此。
“長飛……”伊西斯嬌嗔道，“我不想做月光精靈王族，我要當精靈皇妃。”
“……你瘋了？”長飛皺眉道，“別胡鬧！”
伊西斯撒嬌道：“我沒有瘋，我只是想找一個我喜歡的人，過屬于我的日子。”
“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伊西斯！”長飛冷聲道，“你是高等精靈，我是卑賤的人類，我配不上你。”
“不！”伊西斯固執道，“我就要你。”
長飛無奈地看著伊西斯：“伊西斯，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們是不會有孩子的。你是月亮女神，而我只是一名普通人類，我們注定是兩條平行線。”
伊西斯固執道：“我不信，我不要孩子。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去找另外一個愿意娶我的人。”
長飛微微蹙眉，道：“伊西斯，你何必這樣執著呢？”
“因為……”伊西斯低頭看著他，“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孤單了。”
“我們會有孩子的，伊西斯。”長飛柔聲安慰道，“以后我們會有很多孩子，有很多人陪伴我們。”
“可我不想要別人的孩子。”伊西斯悶聲道，“我想要我們的孩子。”
長飛怔了怔，旋即笑道：“傻瓜，怎么會有我們的孩子呢？我們只會有彼此啊。”
伊西斯抿了抿嘴唇，低聲道：“那我們就試試吧，長飛。”
長飛心中狂跳，卻仍是鎮定地說道：“伊西斯，這件事太倉促了，你先好好休息，明晚……明晚我們再談，好嗎？”
伊西斯乖巧地點頭。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她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她怕她會傷害他，也怕他會拋棄她。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甚至不敢告訴他自己的秘密。
這個秘密對她來說實在太沉重了，它令她窒息，幾乎連呼吸都難。
她蜷縮成團，抱緊了枕頭。
不知過了多久，伊西斯才慢慢睡了過去。
夢里，她似乎看見了那片冰藍色的海洋。在海水上空有一輪皎潔的月亮，她伸手觸碰它，它便落進她掌心。
“伊西斯。”長飛溫暖的聲音響在耳畔，她抬眸看著他，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伊西斯。”他輕聲叫她。
伊西斯猶豫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
長飛笑著握住她的手，將她摟入懷中。
……
醒來的時候，伊西斯渾身酸痛，她捂著額頭坐起身，茫然環視周圍的景象。
她竟然在一座宮殿里，而且這宮殿非常華麗，墻壁上鑲嵌著珍珠寶石，窗戶也全部由黃金打造而成。
“這是哪兒？”她喃喃道。
門被推開了，一位穿戴整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笑著對伊西斯鞠躬：“公爵夫人您好，歡迎回家。”
伊西斯一愣：“你是誰？”
“我是王宮侍衛長，快好奈德，公爵閣下的貼身侍從，負責照料您的生活起居，您可以叫我奈德，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姓氏。”
伊西斯道：“奈德，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奈德恭敬道：“公爵大人吩咐，若是您醒來的話，需要盡快讓你吃些東西。”他轉過身，沖屋外揚聲喊道，“阿福，把餐盤端進來。”
“遵命。”
很快，兩名仆役捧著餐盒魚貫而入，擺滿桌案。
奈德道：“公爵大人交代過，您現在身體不適，只需要吃些流質食物，這是您的粥，請您慢用。”
伊西斯問：“我的父親呢？”
奈德笑瞇瞇道：“王儲大人剛才離開了王宮，不過他叮囑我，若是公爵大人醒來，一定要給他報平安，所以公爵大人暫時還未回來。”
伊西斯垂下眼簾，掩蓋住眸底的情緒。
吃飽飯后，伊西斯靠在床榻上發呆，目光漫無焦距，像是一具沒有生機的軀殼。
“伊西斯？”奈德站在她床頭喚道。
“嗯？”伊西斯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奈德道：“王儲大人派人送來了禮服和首飾。我已經幫您梳妝打扮完畢了，現在正式向您介紹，這是您今天的裝束。”
伊西斯低頭看去，只見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綢裙子，裙角繡著繁復花紋，裙邊鑲著細碎閃耀的寶石，肩帶用金色的絲線繡著薔薇花，胸口綴著兩枚紫紅色的瑪瑙，腰間系著一串翡翠墜子，整套衣裳顯得奢華而貴氣。
“真漂亮。”伊西斯夸贊道，“你很厲害。”
“謝謝您的稱贊，公爵夫人。”奈德謙遜道，“這是我的榮幸。”
伊西斯換上新衣，又梳洗干凈之后，才跟著奈德去覲見王儲。
長飛已經等候在王宮內了，他見到伊西斯后，忍不住驚嘆道：“伊西斯，這真美極了。”
伊西斯微微一笑，“這是父親特意準備的嗎？”
“當然不是。”長飛道，“父親最近比較忙碌，這件衣服是我替你選的，希望你會喜歡。”
伊西斯摸了摸這件衣服，道：“這件衣服的設計師真棒，每一顆鉆石都恰到好處，這種材質很少見吧？”
“是的。”長飛點頭。
“這件衣服的價格很貴吧？”伊西斯又問。
“這件衣服的確很值錢，不過我并不覺得它貴。”長飛道，“相反，我認為它是一件藝術品。”
伊西斯露出詫異的表情：“藝術品？”
“你不懂？”長飛笑道，“這種昂貴的布料，做工精致，制作方法獨樹一幟，其實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是因為它們很少用于做成衣物，所以才能賣出天價。”他解釋道，“我聽聞，這是一個叫‘星光’的制衣坊提供的布料。”
伊西斯恍然大悟：“原來是‘星光’啊！”
星光這種名字在她聽來略耳熟，仔細一想，這不就是《愛爾蘭的星光》里的那家店嗎？
“你知道‘星光’這個店？”長飛驚訝道，“那個店的衣服雖然昂貴，可是款式簡潔優雅，非常受歡迎。”
“那家店是我家的。”伊西斯淡然道，“不過我從來沒去過。”
“什么？”長飛愕然，隨后他又笑了，“公爵大人是您的丈夫，您有權利享受這些資源，您應該高興才對。”
“是嗎？”伊西斯歪頭想了想，笑道，“或許是我誤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