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聽禪相國寺(下)
- 白衣嘯世
- 江南霧中雨
- 2179字
- 2011-06-14 14:58:40
來到大相國寺門外,虛洛嫦一襲白衣早已等在門口,見許言趕來淡淡一笑,不做言語!
“嫦兒,你怎地自行過來了?”許言走上臺階笑問道。
“你這呆子,讓我一個姑娘家呆在客棧大堂,卻多招人言語啊!”虛洛嫦瞪了他一眼,面含怨色。
“也對,也對!被人唐突,可就冤枉了!”許言笑道,說著便抬腿往門里走去。
虛洛嫦輕輕搖頭笑了笑,裙角一蕩,便跟著許言進入寺內!
時辰尚早,寺廟內還少有香客,原本空曠的廟內更顯幽寂!許言帶著虛洛嫦一路沿著路徑往寺廟深處而去……
這大相國寺,在許言前世本是在開封,到如今卻是跑到洛陽來!這大相國寺修建自前朝,歷經八百多年,如今已年成為內陸最大的佛教寺院,全寺占地500余畝,轄64個禪院、律院,養僧1000余人,其建筑之輝煌瑰麗,有"金碧輝映,云霞失容"之稱。寺內主持了了禪師亦由北梁皇帝賜封,北梁皇帝平日巡幸、祈禱、恭謝以至進士題名也多在此舉行。所以大相國寺又稱"皇家寺"。
許言前世看見的廟宇甚多,但這大相國寺占地廣闊,林木蔥郁翠竹環繞,但在許言眼里也自是一番驚嘆!兩人不覺間,便繞過天王殿,往北而去!
北邊是一片花園假山,景致幽雅,頗有"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之妙。再往北走,便是赫赫有名的正殿――大雄寶殿了。
只見這大殿重檐斗拱,雕梁畫揀,金碧交輝。大殿周圍是青石欄桿,雕刻著幾十頭活靈活現的小獅子,形式各異,栩栩如生!
這大殿右側有一小湖,湖內一曲徑蜿蜒而來,許言和虛洛嫦便尋著那曲徑望湖面而來……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湖光悅鳥性,林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余鐘磬音!”許言撫攔望湖,不覺間吟誦起了前世的一首詩來!許言此詩一出,引得虛洛嫦美目連連,一臉崇拜!
“好詩,好詩!”自不遠處的涼亭內傳一聲贊嘆聲,入人耳內,卻如清風掠耳,舒爽不已!只見從涼亭內,緩緩步下一黃袍僧人,長須皆白,一臉慈眉善目!想是這大相國寺內的一得道高僧!
那黃袍僧人走到許言和虛洛嫦身前,微微合手一躬淡然道:“阿彌陀佛……老衲了了,在此恭候兩位施主多時了!”
許言和虛洛嫦一聽此言,驚異之下連忙合手還禮道:“不知是了了大師前來,晚輩失禮了!”
那了了大師慈目微合,沉聲道:“世間皆虛幻,施主又何必執著于俗禮!”那了了出言即喻禪理。
“大師說得是!”許言微微一笑說道:“聽大師方才所言,卻是在此等候我等多時,我和這位姑娘方才來到這廟中,不知大師何以得知?”
了了大師微微一笑道:“今晨禪房外,有喜鵲啼鳴,老衲便知有貴客遠行而來,故在此恭候二位!”說完,他也不等許言問話,朝虛洛嫦拜道,“這位姑娘清馨嫻靜,明靚動人,想必就是洛陽街巷所傳的虛大家了!”
“晚輩虛洛嫦拜見了了大師!”虛洛嫦見了了知道她的來歷,也不驚奇,緩緩拜道:“只是大師口中的大家二字,晚輩卻是擔當不起!”
“呵呵!”那了了笑而不語,徑自來到欄桿處,望了望遠處的湖面,突然朝許言問道:“施主以為,這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干涸?”
許言微微一笑接口道:“把它放到這湖里去,大師以為如何?”
了了閉目捋須,神情一片了然,忽然慈眉一皺問道:“你們到這兒來所求何事?”
旁邊的虛洛嫦不知這了了話中的禪機,忙應道:“晚輩和這位公子是誠心修佛而來!”
了了淡然一笑回道:“修佛不如修已,姑娘這些年四海尋覓,可有所得?”
許言早已聽出這了了語語禪機,便接口道:“得無所得,便是所得,得之不得,得亦不得,大師卻也是執著了!”
那了了神情一震,慈目精開,似有所悟,緩緩朝許言拜道:“施主,你看我像誰?”
“我看大師像一尊佛!”許言淡然道。
“施主可知我看你像誰?”了了續問道。
“大師可覺得在下似佛否?”許言笑道。
虛洛嫦一聽許言竟說自己像佛,便掩口而笑,這呆子,好不自恥!
誰知那了了神色再次一震,再次向許言合首深拜道:“阿彌陀佛……施主句句深諳禪機,勝過老衲多矣!”
許言忙還禮道:“大師謙虛了,在下初窺佛義,還請大師不吝賜教!”
“兩位,請隨我來……!”那了了也不多言,兀自引領著許言和虛洛嫦繞過湖間曲徑,來到了大雄寶殿后面的藏經閣外的一間木屋內。
待許言和虛洛嫦坐下后,了了親自泡上了一壺茶,為虛洛嫦上一杯后,那許言見了了便不再為自己沏上一杯,也不詢問,神情悠然地望著了了,也不見怪!
“阿彌陀佛……施主,你的杯可是空了?”了了問他道。
“滿了,滿了!”許言笑道。那虛洛嫦見許言的杯子是空的,卻說滿了,正要發問!便見了了手提茶壺給許言的杯中倒去,卻見茶水溢杯而出,那了了仍自不停。虛洛嫦忙連聲道:“大師,滿了滿了!”
了了卻恍如未聞,繼續把著茶壺,讓茶水兀自溢出,雙眼卻是看著神情自然的許言。
只見許言淡然道:“大師繼續,晚輩這杯茶卻是空了!”
了了聞此,這才停了手,也不顧及這滿桌的茶水,回到他只見的座上,意味深長地望了許言一眼開口道:“施主從哪里來,欲往哪里去?”
“自來處來,往去處去!”許言笑道。
了了神色一暗,復又開口道:“今觀施主面貌,他日必有一番富貴,只望施主大權在握之時,能多憐惜些這天下的百姓!”
許言不知道這老和尚是如何得知自己將來能有一番富貴,卻不追問,舉起那杯茶水說道:“晚輩這杯茶已經放下,大師為何卻還端著?”
虛洛嫦已經有些糊涂了,許言明明拿著茶杯,卻說自己放下了,那了了大師明明把茶水放在邊,卻為何說他還端著茶杯!
了了輕輕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須,慈眉松散,面露安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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