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佳人淚喚琴(上)
- 白衣嘯世
- 江南霧中雨
- 2529字
- 2011-06-12 20:10:56
“我何時說我手中的羊皮卷是真的?”那伍若桐冷眼怒道:“你若是不想要羊皮卷,便把它給我吧!”
“哦!”許言略一思考,便從懷中掏出那羊皮卷,把它送到伍若桐的面前!那羊皮卷與其在自己這里,還不如給伍若桐,如果她真能弄到另一半,得到寶藏,也是有機會替師傅報了此仇!
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任那伍若彤性格如何乖張跋扈,遇到許言這樣的性情,卻也討不到好。伍若彤自嘲一笑,卻是看也不看許言手中的羊皮卷,兀自失神道:“你說得對,便是要了這羊皮卷又有何用?又不能換回我師兄的性命!”
說來那伍若彤做了一張假的羊皮卷地圖,無非是想散播消息于江湖中,引得持有另一半羊皮卷的封鐘現身相見!她以為封鐘持有那一半羊皮卷,總是對那些寶藏有些興趣,所以在得知她有另一半羊皮卷后,便一定會尋她而來!誰知伍若彤籌劃多年,意想中的封鐘沒有出現,卻引得一些覬覦此物的江湖中人和勢力不停的騷擾和追殺。封鐘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惜他對這些身外之物早以沒有任何欲望。
伍若彤神色凄迷,渾身顫抖著緩緩走開,好似要離去一般。許言見她要走,連忙把那羊皮卷收入懷中,追聲道:“師姑,那虛洛嫦可是和顧德有所勾結?”
那伍若桐一聽許言此言,立刻旋回,舉起手掌原本想一巴掌煽在許言的臉上,可是看到許言臉上那五道猩紅的手印,還是忍住了。稍稍緩和一番,笑道:“你就惦記著你那一見鐘情的小娘子,我剛才與你所言卻是一句也沒得入耳!”伍若桐嘆了口氣說道,“雖說那顧德心毒如斯,那虛洛嫦倒也是對此中情節全然不知,那顧德早年受人所指拜入飄韻門,便是覬覦飄韻門的另一絕學〈〈淚喚琴訣〉〉!”
“哦?”許言想起恩師臨死前說的那句“一泣一吟蕭為劍,一淚一喚琴做刀”,原來這飄韻門除了有這〈〈泣吟蕭訣〉〉,原來還有這〈〈淚喚琴訣〉〉。
“這〈〈淚喚琴訣〉〉卻不似〈〈泣吟蕭訣〉〉,一直由那飄韻門的圣女所保管,不為外人所見!如若圣女不現,琴訣不出!”伍若桐沉吟一番后繼續道,“雖說這〈〈泣吟蕭訣〉〉一直在江湖上有所流傳,是因為飄韻門后來男性子弟均習此未有所得,故散籍于江湖,希望有天資卓越者能修煉成行,再復把他招入門中!但那〈〈淚喚琴訣〉〉卻是只有飄韻門的圣女所能研習!那顧德一直身隨虛洛嫦左右,便是打著那〈〈淚喚琴訣〉〉的主意!昨夜,你和虛洛嫦入睡后,他便潛入竹屋搜索一番,未有所得!我看他當時沒有要加害你的意思,想是怕驚醒虛洛嫦,我也便沒有插手!”
“這些天,多虧師姑照應,徒兒感激不盡!”許言說著,倒地跪下,向伍若桐恭敬地磕了一頭,想起之前向顧德磕的那三個響頭,許言幾乎氣結。
“往后你可有何打算?”伍若桐淡淡問道。
“恩師尸骨歸來,我便想在他墳前守孝一年,再做另外的打算!”許言說道。
“理應如此,有你相伴,想我那師兄也不會寂寞!那顧德小人,我原本是想要了他的性命,但他終歸是師兄的血親兄弟,我也便留他一命,讓其自行離去!他受我兩掌,經脈俱傷,短期內自然不敢再來找你的麻煩!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日后對他還是要多加防范,以你的修為,正面與他交手,想勝他很難,但他要傷到你,也殊為不易。言盡于此,你便好自為知吧!”伍若桐說完,也不看許言一眼,飄然而去。
許言自知她這是在向自己告別,也不多問,倒頭又是一拜!
“玲兒,你還不跟上?”那伍若桐語氣冰冷地喚道。
“哦!”那一直守在一邊的素服少女,驚慌中意味深長地望了許言一眼,連忙快步跟上伍若桐。
待伍若桐一行走遠,許言黯然回到封鐘的墓前,想到恩師半生流離,老來終能魂歸故里,也算有所安慰!
許言仔細看了看墳墓周圍的環境,想著今后在附近搭建一屋,自己也便能在今后的一年里伴隨在恩師左右!
許言一人靜靜地跪坐在封鐘的墳前,仔細地梳理了這些天發生的事,顧德心壞不軌已然是事實,他之前在知樂堂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想必那虛洛嫦這些年來也是一直為他所蒙蔽,此番被伍若桐擊傷而去,也是報應!
許言被顧德那一掌所傷,雖不致命,但傷勢也不輕,再加上伍若桐那怒其不爭的兩腳,傷勢加重!雖未傷要害,但總歸要調養一番!他兀自跪坐在封鐘墳前到傍晚,這才捂著胸口回城而去……
回到客棧,卻不見宋啟、何機等人!不知這兩人又去哪里忙乎去了!許言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誰知輕推門開,卻見一妙齡少女坐在他的床沿邊,神情疲倦,一臉憂色,眼角掛著淡淡地淚痕……
“洛嫦姑娘……!”許言輕聲喚道。
“啊……!”虛洛嫦聽到許言喚她,這才從悲傷中醒神過來,一見是許言,美目一亮,復見許言長發凌亂,臉色蒼白,嘴角掛血,步履蹣跚,連忙迎上來攙扶道,“公子,可是受傷了?”
許言笑而不語,卻是其胸口的傷勢,經過他一路的顛簸,愈加的沉重起來,再加上自從昨日下午起,未曾進食,體力有些不支。
虛洛嫦見他神情怪異,也不多問,把他攙扶到床邊。扶他躺下蓋上被子后,卻是在一旁暗自垂淚,不再語言!
“洛嫦姑娘……你不必掛懷,我的傷勢無礙!”許言艱難地安慰她。他之前自知命不久矣的時候,還對虛洛嫦百般怨恨,卻不知她知道許言失蹤后,便在此等候他已一天了,許言一想到此,心內卻是羞愧不已!
“公子不要多言,你且好好歇息!”虛洛嫦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上前把許言蓋在許言肩膀的被角掖了掖,復又坐在床邊淚流不止!
許言見她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心中一陣感動!他如此關愛自己,自己此生便要好好回報于她。想著,他不自覺地從被窩中伸出手,輕輕地握著虛洛嫦垂在一邊的柔荑,心中卻是一片坦然!
那虛洛嫦見許言忽然一手握著自己,身子一顫,也不惱怒,只是一臉嬌羞地望了他一眼,也不言語。
許言就這般輕輕握著虛洛嫦的玉手,一會間便鼾聲漸起!
虛洛嫦愛憐地望著熟睡中的許言,心中蕩起百種滋味,老天總算聽到了自己的禱告,讓他歸來!剛才他那輕輕地一握,卻似是她自己已經等待了好久……還是那般溫柔,好似告訴自己不要為他擔心!
虛洛嫦輕輕地把自己的手從許言的手中掙脫開來,那許言卻好似有所感知一般,昏睡中輕輕地喚道:“嫦兒,別走……!”
虛洛嫦一聽許言在夢中竟是這般稱呼自己,雙頰一熱,這呆子,人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睡著了卻這般不知羞,誰是你的嫦兒?接著卻是想到,他既已這般,我又該如何稱呼他呢?虛洛嫦捂著嬌紅的臉頰,神色間一抹不勝春情的嬌羞,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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