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一戰而覆,血染山河,朱肆卻不想趁此收手。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朱肆就是要趁著這個關口、趁著滿清來不及反應,一口氣將兵推到湖南。
現在不僅貴州兵力空虛,就連荊襄都遙遙越墜。
李唐七戰定天下,朱肆可不想在云貴之地蹉跎歲月,打他個幾十年,要知道他今年已經三十有六了。
而現在有了李如碧等人的投降,攻略貴州等地就更加容易了。趁現在貴州還有湖南等地還沒收到消息,可以用李如碧等人騙開城門。
洪承疇雖然有所動搖,但是朱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此人活著,他要做的,不僅僅是爭奪天下,更是要對歷史進行清算。
殺了人,屠了城,剃了發,這些事情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
洪承疇這根豬辮子,讓朱肆提著甚為趁手,舍得的放下。
看著滿地匍匐的將士。
朱肆大吼一聲。
“軍中貴州籍的出列!”
許多士卒互相看了一眼,站起了身,這些多是被清軍征調的壯丁,如今被朱肆編為新軍,對于天子自然是無比畏服。
“朕帶你們回家!”
朱肆說完,許多士兵忍不住哭泣,本以為此行是刀山火海,沒想成了自己的奇幻漂流。
馬寶、馮雙禮、竇名望等人跪與人群中,看著那些激動的士卒,不由的有些癡了。
什么時候,陛下也能對他們說出這句話。
背井離鄉已經數十載,縱然家中親眷早已死光,但是午夜輾轉,魂牽夢縈的仍舊是那片故土。
本以為此身無望,但是天子這簡單一句,已然激起了無數人的漣漪。
天子雄姿英發,銳猛果決,或許真有能讓他們能夠埋身桑梓的一天。
此刻已到未時,但是烈日仍舊中天高懸。
朱肆站于日下,宣布道:“全軍休整一個時辰,晉王所部休整一天,留守三千在曲靖,明日跟上,先破七星關,再破貴陽!”
朱肆命令既停,全軍轟然而散,開始埋鍋做飯,就地休整!
而在收復貴州之前,朱肆決定好好處置多尼、羅讬等人。
朱肆本想活剮了這些人,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時間,又不想砍頭便宜了他們,所幸叫人做出人彘,送給那些冥頑不靈的清軍看。
清軍要殘忍,朱肆要做的比他們更殘忍,讓這些率獸食人的畜生從這一刻開始感受最刺骨的寒意。
如此血腥的命令,全軍上下無人多嘴,反而說不出的暢快。
而朱肆就地到了洪承疇大營中休息。
李如碧與塔新策戰戰兢兢,他們是孫可望的人,對天子不甚熟悉,原本以為是懦弱傀儡之君,現在看來竟然是位雄主。
他們剛剛敬如神明的洪承疇,轉手就被天子手刃,這種沖擊對他們而言,何其強大,一點逆反心理都沒有。
二人此時無比恭順,雖然天子承諾既往不咎,但是秋后算賬,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尤其是對于皇帝這種生物來說。
朱肆見到新降的幾人神情知道是怎么回事。
“朕既然寬恕你們,就絕對不會翻舊賬,但是這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勿要自誤!”
幾人聽到朱肆的斥責反而放心了不少,這表明天子真的打算既往不咎了。
而后朱肆又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這幾日就寢就由爾等宿衛站崗!”
竇名望一聽急忙大呼:“陛下!”
朱肆只是一眼,竇名望便老老實實的閉嘴,如今他的威望和往日已經不是同日而語了。
李如碧等人聽后,大為感動:“陛下如此不計前嫌,罪臣慚愧!”
朱肆大笑:“不要哭哭啼啼,好好想想,怎么幫朕騙開城門!”
李如碧聽后,小心的勸諫道:“陛下其實不必如此急切,貴州一地的兵力空虛至極,傳檄可定,可能用不著罪臣?!?
朱肆蔚然一嘆:“朕此番親去,不止為此!前些日子,朕待你們輕慢,以至于離心離德,朕此去即是安民,也是撫軍。”
李如碧等人聽后更是淚灑當場,當日孫可望造反,貴州一地絕大多數軍民都沒有相應,本以為這樣就能換得齊心協力,共抗清軍。
沒想到卻被晉王猜忌,打壓,無故貶職,打壓,這才讓他們消極抵抗,心如死灰。
如今天子公然刺破這個朧包,看來是要正本清源。
想來也是,陛下以天子至尊營救晉王,這種千古撼事發生后,大明內部今后也只會有一個聲音。
那便是天子的聲音。
今后天子所言,不管有理沒理,他李定國要是敢反對,一句喪盡天良、人神共憤都不足以形容他。
就在此時,王國璽進來稟報,說是兄弟們手生,怕這人彘做到一半,便弄死多尼幾人,能不能讓陛下恩準幾個韃子練練手。
朱肆聽到這個消息后,才覺得自己疏忽了一件事,幸好這事提醒,否則就要誤事了:“那些韃子不能殺了,好好養著。同時將國內所有仵作召集起來,給我仔細活剖了,仔細看看人體內部結構,還有試著在那些韃子身上做做外科手術,比如什么開顱,開膛之類的?!?
讓這些韃子一死了之,似乎太過便宜他們了,就讓這些人,為大明的醫學做出貢獻。
這些活人,可比大體老師好得多。
眾人聽到朱肆的話,不由得渾身抖了抖,尤其是參與昆明防御戰的將士,才明白天子形象是何等的反差。
對待韃子簡直比對待畜生還要殘忍。
“還有那吳三桂死的太過便宜,實在可惜,他的人頭朕暫時有用,但也不會這樣輕饒了他,以后將這賊子的頭骨做成便器,放于公廁之中。讓他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朱肆說完,站立一旁的馮雙禮突然覺得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這種羞辱比之秦檜還要恐怖百倍,讓他一想想便渾身顫抖,生怕用在他們身上!
朱肆看到群臣戰戰兢兢,也不想讓自己的形象過于殘暴,于是說道:“吳三桂是特列,漢人江山,華夏苗裔說是毀于此人絲毫不為過。像洪承疇雖然也是人神共憤,但朕也會用此法對待。”
馮雙禮和白文選一聽,自覺比洪承疇所作所為好得多,便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