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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道之氣

“老師,我聽師兄說蠻族邊境近期疑似在調動兵馬,恐怕會對天元城發動戰爭。”

天元城的街道很寬。

寬有七八丈,鋪在地面上的都是打磨得很光滑的青石板。

此時一身著長衫,一副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漫步走在街頭。

在其身旁,一個同樣文人打扮的年輕男子在說著什么。

天元城的街道規劃得很好,大街兩側有不少商家店鋪,而在商家店鋪往外延伸兩米都是人行道。

來往的馬車或是馬匹則在人行道之外,大路中間行駛,在交通這方面天元城做得挺不錯。

“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擔心的,你現在需要擔心的是一個月后的科舉。”年輕男子旁邊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聞言,年輕男子點頭應道:“老師教訓得是,學生明白。”

中年男人扭頭瞥了眼年輕男子,嘴里說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老師都知道,現在這些事情還不是你該擔心的,等你什么時候中舉,成為儒生再提。”

說完,中年男人話音一轉:“你師兄中舉一舉成為舉人,你天賦比你師兄強,不奢求你成為進士,舉人如果都達不到的話,休要提你是我學生。”

年輕男子表面上一副受教的模樣,點頭恭敬回應:“老師教誨,學生醒得,定然謹記于心,請老師放心。”

中年男人滿意的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朝著前面走去。

年輕男子臉上露出苦澀,伸手撓了撓頭,心里暗自叫道:“老師真不當人啊。”

突然,中年男人好似聽見了年輕男子的心聲一樣,扭頭瞥了眼他。

年輕男子變臉之快,在注意到中年男人的目光之際早已恢復一副恭敬模樣。

瞥了眼年輕男子,中年男人回過頭,剛想說什么。豁然,他眼睛一瞪,目視前方,嘴里驚訝叫道:“天道之氣!”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嘴里嘀咕一聲,“縮地成寸。”

霎時中年男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留下年輕男子在原地嘴里叫道:“老師,還有我呢!”

年輕男子看著老師消失不見的身影,松了口氣,嘴里輕聲嘀咕道:“呼~和老師這種大儒待在一起真是痛苦啊。”

......

“話說那日,在宋江的謀計之下,盧俊義分兵歙州道……”

一家茶館內,高臺之上一人、一折扇、一桌、一盞茶。

高臺之下,座無虛席,皆是聚精會神,側耳傾聽著高臺上那人聲情并茂,身臨其境般的說書。

高臺之上正聲情并茂說書的顧秦眼神中猛的亮起一抹精光,臉上驚喜之色一閃而逝,緊接著他拿起醒木,往桌上猛的一拍。

“啪......”

清脆的聲音在茶樓內回響。

一聽到這熟悉刺耳的聲音,高臺之下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如臨大敵般。

顧秦嘴巴剛一張,“欲知......”

話音未落,只見高臺之下一壯漢猛然起身,大手一揮:“老子賞銀十兩!給我把這一段講完!”

在茶樓一角的老板眼睛亮著精光,十兩!十兩啊!這可是茶樓近一個月的收入!

茶樓靠什么收入,不就是茶水小吃嘛,十兩銀子這得賣到什么時候去了。

老板一雙眼睛希翼的看著顧秦,嘴里低聲叫道:“我的大少爺!你一定要答應啊!千萬別撂擔子不干啊!”

老板現在恨不得直接沖上去代替顧秦答應下來。

如果不是他不會說書的話,恐怕他自己早就沖上去了。

就在臺下眾人目光注視時,顧秦嘴里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

話音一落,顧秦不給下面的觀眾任何機會,逃也般的直接從后臺逃離。

這一舉動瞬間讓眾人暴怒起來。

“砰!”

一客人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往地上猛的一砸,“特奶奶的!老子這是花錢來受罪是吧!”

“我特娘的這暴脾氣!都給老子閃開!老子今兒還非得讓他給我講完不可!”

只見那開口賞銀十兩的漢子一聲怒喝,渾身氣勢飆升,驚得周圍的客人紛紛閃開,側目而視。

“隱元境武者!”

“各位爺,息怒息怒!”

就在這茶樓即將不保之時,老板連忙跑到暴怒的眾人面前,彎腰拱手,一副賠笑模樣。

“各位爺息怒,小店經不起各位爺折騰,各位爺也知道規矩,每天說書先生就講這么多,就算是把他抓來他也不會繼續講的,明天!明天各位爺再來,我和他好好商量商量,讓他明天多講幾段。”

老板急得滿頭大汗,不斷抬起袖子擦著額頭的汗水,一臉賠笑。

“老板,你這茶樓的說書先生還真是有性格啊!你一個當老板的還命令不動?”

在老板滿臉陪笑的恭敬態度下,眾人一時間也沒有繼續下步動作。

街頭倆人打架官府不會管,但若是敢損害別人利益,打砸或是威脅他人,這種情況可就不同了。

在場眾人可沒人想招惹官府,惹得一身騷。

民風彪悍可不是意味著敢和官府作對。

老板擦著額頭的汗水,臉上堆滿了賠笑:“爺,您高看我了,雖然我是茶樓老板,但他并不是我的店員,他只是借用我的茶樓說書而已。”

老板一說完,立刻有漢子叫道。

“老板,這你都同意啊?”

漢子話音一落,立刻有人開口反駁,“這種好事怎么不干。”

老板也開口回應解釋道:“這位爺您看,你們不就是沖著聽書來的嘛,這得利的事情怎么會不干呢。”

“說得倒也是啊。”一開始說話的漢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傻笑一聲。

“各位爺,明天,明天再來,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定然讓他多說幾段。”老板的姿態放得很低,給足了這些江湖人面子。

江湖人嘛,在乎的不就是個臉面,總不可能非要讓他們大鬧一番,然后把官府惹來,讓大家都吃點苦頭才罷休。

老板的姿態給足了這些江湖人面子,大家也就順著臺階下。

看著這群彪悍的江湖人罵罵咧咧的離開茶樓,老板在門口滿臉笑容的恭送,“各位爺,明天再來。”

目送著他們離開,老板長呼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顧秦啊顧秦,真是成也顧秦,敗也顧秦......”

看著一大幫罵罵咧咧離開的江湖漢子,王百川有點疑惑。

聽這群漢子的低聲罵咧,似乎是在罵一個人。

王百川抬頭看了眼,剛才那天道之氣似乎就是從這茶樓冒出來的,接著他抬腿邁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入門,只見一小二正在打掃衛生。

聽見有人進來,小二扭頭看去,只見是一文人打扮模樣,小二連忙上前,態度很是恭敬:“請問先生喝茶嗎?”

“先生,今天的說書環節已經結束了,如果您想聽的話,還得明天才行。”

文人,在大周帝國的地位很高,雖然沒有什么士農工商之分,但文人是人族在蠻妖兩族威脅之下生存下去很重要的中流砥柱。

一個普通的家庭,但凡有孩子能夠開竅,有讀書的天賦,就算最終的成就只是修身養性之境,只能讀懂文學經典,錘煉自己的文膽,堪堪初入茅廬。

就算只是如此,只會讀書寫字也足以改變一個家庭在社會上的地位。

最少不愁吃穿。

社會的需求奠定了文人在大周帝國的地位。

文人可是抗擊蠻族,抵御妖族的中流砥柱。

“我找一下你們老板,麻煩小兄弟引薦。”王百川抬手,對著小二行了個文人之禮。

這一舉動嚇得小二慌不迭送的擺手,有點語無倫次。

“先生不......先生客......先生如此大禮使不得......”

“我馬上,馬上叫老爺。”

小二連手上的工具都顧不上,慌不迭送的朝著后院跑去。

王百川自顧自的打量著茶樓,嘴里輕聲喃呢:“天道之氣應該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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