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晨沒有進入浴室,而是在門外止步,不過人雖然沒有進去,但他的精神力卻始終鎖定著兩位侍女。
黎陽宮并不安全,尤其是這幾天。
姜云武魂覺醒在即,誰也沒有規定,大王子和二王子就必須要等到姜云展露天賦后再下手。
所以鐘晨這幾天是半點不敢馬虎,因為馬虎,是會要人命的。
他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侍女有沒有問題,但只要是能和姜云獨處的人,他都會保持一定的警惕。
哪怕這兩個侍女只是普通人。
畢竟,現在的姜云同樣是普通人,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要了他的命。
剛剛踏入浴室,一股藥香味驟然撲鼻而來,從中,姜云大致可以分辨出都蘊含有哪些藥材。
來到黃桶前站定,姜云緩緩張開雙手,兩女立馬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雖然明知兩人是臥底,但姜云并沒有拒絕她們的服侍,一是不想表現的太過怪異,二是愿意給她們出手的機會。
她們不出手,姜云哪來的理由干掉她們?
至于因為疏忽大意真的被她們傷到,不存在的。她倆的一舉一動都在暗影衛的注視下,無論是下毒還是其他,她們都不會有任何機會。
寬衣過后,姜云簡單的試了一下水溫,然后直接進入了黃桶之中。
緊跟著,深吸一口氣,身子下沉,整個人都沒入到了藥水當中,任由藥水對自己身體進行全方位的淬煉。
身體剛剛進入到藥水中,輕微的刺痛感驟然席卷全身。
不過這種刺痛感已經非常微弱了,微弱到姜云甚至沒有感到一絲不適,比之剛開始用藥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這意味著藥效在減弱。
對此,姜云也很是無奈。
畢竟只是一些普通藥材,想要提升秘藥的藥效,就只能換更加珍貴的藥材,但目前而言,他并沒有找到合適的。
在沒有找到替換物之前,哪怕藥效再低,他也只能先將就用著,能提升一點是一點嘛。
換了幾次氣,泡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直到藥水逐漸變得清澈,姜云這才起身來到了一旁的清水黃桶中。
在侍女的服侍下將身子清理干凈,換了一身衣服,姜云這才從浴室中走出。
或許是因為下雨的關系,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姜云簡單的去用了點晚膳便回到了臥室中。
在這過程中,兩個侍女,以及鐘晨,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不過當姜云進入臥室后,三人便識趣的離開了,因為姜云睡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服侍。
臥室布局比較簡單,除了一些名貴擺件,就只剩下一張大床、衣柜,和一張矮桌了。
在矮桌旁的蒲團上坐下,姜云仿佛自言自語的問道:“我那大哥和二哥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
隨著姜云話音落下,一道暗影在一個角落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最后化作了一個穿著一襲黑衫,就連面部都被一張黑色面具遮擋的黑衣人。
此人,便是暗影衛統領,影子。
現身后,影子朝著姜云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然后才解釋道:“大王子那邊并無異常,二王子還是在攻略銀甲禁軍統領。”
“呵……”
聞言,姜云不由的輕蔑一笑。
銀甲禁軍,乃是一支全部由魂師組建而成的禁軍,同時,也是他那便宜老爹的親軍。
沒有絕對的忠誠,何談親軍一說?這樣一支隊伍,又豈是一個王子能夠攻略的?
早在當初二王子剛剛釋放出拉攏之意時,銀甲禁軍統領就將此事上報給了他那便宜老爹,而他那可憐的二哥竟然還渾然不知。
也就是他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否則,被吊起來打三天那都是輕的。
自己這個二哥,雖有著姜氏第一天才之名,但腦子卻不怎么好使,要不是有他母親蕭妃在后面幫襯,恐怕早就被大哥給玩壞了。
搖了搖頭,姜云繼續問道:“計劃進行的如何了?”
聞言,影子微微沉默,然后才說道:“暗影衛擴張目前已經達到殿下要求,人數已然超過三千,分部在全國各地,幾乎每個城市都有我們的人。”
“只是質量有些參差不齊,并且不敢保證絕對的忠誠。不過按照殿下吩咐,每個據點都有一個影衛坐鎮,未必能扛事,但辦一些小事應該沒什么問題。”
“軍隊方面的話……”
說到這里,影子微微停頓了一下,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神中,有著一絲閃躲。
見姜云沒什么反應,影子這才繼續說道:“進展不是很順利,黎國公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說他一句不是都要挨打的那種。”
“我們安排進去的人,目前大多都還只是大頭兵,只有少部分得到了重用,并且職位都不高,很難影響大局。”
“拉攏將領這一塊,目前還在觀察,尋找可嘗試目標,短時間內,恐怕也很難有太大的成果。”
聽了影子的話,姜云頓時沉默了,心中也有些無奈。
他的兩個哥哥為什么能夠肆無忌憚的同胞相殘,并且事后沒有遭受到任何責罰,不就是因為背后有軍隊支持嗎?
就好比大王子。
他的母親是黎王后,而黎王后是鎮國公的女兒,同時,黎王后的兩位哥哥也是軍中將領。
而且黎國公作為開國大將軍,巴拉克王國唯二的魂斗羅之一,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就好像影子所說,你要是敢在軍中說他一句不是,都少不了一頓胖揍。
有著這樣雄厚的實力背景支撐,即便是便宜老爹,也不會輕易去嚴懲大王子,頂多就是象征性的處罰一下。
因為惹急了,鎮國公揭竿而起也不是不可能。
再然后是就是二王子了。
這貨除了天賦,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但是誰讓人家有一個好媽呢?
蕭妃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她本是和姜云母親一樣的普通妃子,但人家愣是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手段,拉攏了一大幫大臣,甚至就連鎮南將軍都站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