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要死,就死在你手里!
- 穿越紅樓當城主,女帝求抱
- 傅粉蕭郎
- 2334字
- 2023-05-25 18:55:51
“如何不能是我?”
寧微臉色一滯,頃刻便笑開了去。
如果說她剛才臉上還有些憂色,那么現在,就妥妥一副少女模樣了,哪里還有昨日里頒詔書時的半分嚴肅?
許是從旬壯騎兵那里“借”來的馬,又套了不太合身的鎧甲在身上,她看上去總有一絲滑稽,像是話本里因戰亂,落荒逃難的富家小姐。
“這女子?!”
賈瑯心下暗道,“初見她時,便喚陛下為郎君,后又說自己是什么女官,這會子偏又跟了來,也著實有趣!”
并沒往多了想,實在是賈瑯知道,所謂的女官,其實也類似皇帝的妃子,是禁中之人,自己可不好妄加猜測。
他倒還沒作死到,敢于犯禁。
如此,
賈瑯便略頓了頓坐騎,莞爾笑道,“女官大人,你此刻應在小丕城里才是……”
似又想到什么,便又說道,“不知道我家姐姐賈元春和婢子晴雯,又在何處?”
寧微初聽賈瑯讓自己留在小丕城,尚還一喜,又聞聽他詢問賈元春和晴雯,不知是女兒家心底下的壇子,是不是被打翻了。
頃刻臉上便渾然有半分醋意。
也只半分而已,多一絲則甜。
“何必總喊大人?“
不快酸澀一閃而逝,她便又笑道,“說起來,你是伯爺,倒在身份地位上面,比我尊貴的多,不如喚我名字便好。
至于她們兩人,伯爺也不必擔憂,想是這會子,正在宅院里酣睡。“
白天時候,
寧微曾和賈元春,晴雯,三人一起登上城樓,去和那韋全借兵,自是觸到了霉頭,沒有成行。
而后,
三人又一起去到流民們居住的場所,看到薛蝌,柳湘蓮兩人,正在糾結流民還有兵丁,運籌搶糧。
寧微那時心下便有了計較。
待重回宅院不久,便找了個由頭,自己一個人出了宅院,匯入流民隊伍出了城,也當是膽大妄為了。
聽到賈元春和晴雯兩人并沒跟來,仍在小丕城,心下稍安,又見寧微絲毫沒有懼意的臉色,賈瑯也不由稱奇。
人說女中巾幗,看來這寧微姑娘,倒也算得上一個。
“寧微姑娘,那你可要跟緊了,待會兒若是遇到北胡人,又見了血,可別花容失色……才好!“
尿褲子的話,賈瑯是說不出來的,好歹在賈瑯眼里,寧微到底是個女子。
“呵!“
寧微一聽,不由皺眉,沒想到倒被輕看了,心下何肯認輸?
稍一驅策,馬兒瞬間便往前奔去,也沒片刻功夫,便奔到了賈瑯前頭。
瞧那樣子,也是弓馬嫻熟。
也是少年心性,初生牛犢,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什么險峻,這會子,賈瑯心里竟生了一絲爭勝之心。
自己一個堂堂伯爺,何敢在屬下面前,輸給一個小女子?
輕夾馬腹,也沒得快了幾分,往前疾馳,并喊道,“兒郎們,寧微姑娘尚且如此,我們男兒,可不敢被比了下去。“
風呼嘯。
月如輪。
腳下青草淺。
身后騎兵們說了什么話,賈瑯并沒聽得清楚,真切,只聞聽一陣喧嘩,笑鬧。
至于前去抓那烽火邊婦人的柳湘蓮和凌云兩人,賈瑯自不會等待了,現下最要緊的,是往烽火的前頭狂奔。
若能阻敵便好,若是敵人數量太多,當真寡不敵眾,賈瑯也已想好了對策,大不了風緊扯乎。
面子,是留給活人的。
可不管如何,身負“漠北之戰”,賈瑯也怕不了誰來,更要為搶糧的流民們,多爭上幾分時間。
……
夜色深沉,星輝灑落。
影影綽綽里。
那烽火臺明顯在高處。
凌云和柳湘蓮兩人打馬來到近前,遠遠的便瞧見好似一個婦人,在火光映照下,不住朝這邊張望。
距離尚有百米,兩人也瞧不見那人,當真便是婦人,還是北胡男子。
只覺有些奇怪罷了。
那人不往別處走,不知逃避,便又往兩人的方向,挪動腳步。
若不是篤定那人便是北胡人,兩人若還以為,一定是哪家新娶的小娘子,在迎接自家的郎君。
凌云也是氣傲之輩,早前聽說賈瑯神射時,心里便一百個不服氣。
“柳公子!”
他這會子便問說,“你與伯爺交好,不知道,如此距離,伯爺一箭之下,可會命中仇寇嗎?”
柳湘蓮似知道凌云要做什么,也不以為意。
既然那人找死,抓不抓個舌頭,也無關緊要。
一時也起了玩鬧之心,方說道,“相較于伯爺,我倒是和賈府里寶玉兄弟,還要更熟悉些。
可要說起神射,寶玉不及伯爺萬一。“
柳湘蓮這話兒,倒做不得假。
他在神京時,因酷愛登臺串戲,又認識幾個戲班子里的男子,女子,便和在忠順王府里做伶人的蔣玉菡熟識。
那蔣玉菡因在富貴之家登臺,唱戲,因此下,又和賈寶玉相交莫逆,這一來二去之下,三人也便熟知。
只不過,
三人在一起時,多數時間談的是風月,喝的是美酒,狎的是名妓,游的山水,無處不雅,無處不風流。
和現下馳騁沙場,兵戈相見,不可同時而語。
“看來,柳公子也覺得伯爺神射了!”
凌云倒不是氣惱賈瑯,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想要炫技,已舉弓朝那正挪動腳步,緩緩而來的北胡人拉了個滿弓。
不由分說,便一箭射了過去。
他這一箭落下,那遠處的北胡人,不由應聲栽倒,連坐下的馬兒,也“唏律律”一聲嘶鳴,似要不聽使喚。
“吁吁吁!”
已射落那人,自不會抓什么舌頭了,凌云也已瞧見賈瑯領著百人精銳,馳騁遠去,不由著力調轉馬頭,也想追隨。
可奈何,
今天的馬兒,似發了什么神經,有些激動,他要偏折馬頭,馬兒偏就不肯,非要跑向那射落的北胡人。
“馬兒啊,馬兒!”
凌云才亮了一手神射之術,胸中豪氣干云,哪里肯讓馬兒尋那北胡人,只勒緊了韁繩,附身講道,
“你怕不是,又記起原來的主人了吧,只可惜,自那日一別,至今已一年有余,再也尋不到她半分身影。
想來早已緣盡。
不知能否再見,即便再見,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你又何必如此?“
卻是,
這馬兒,是凌云從娜布其那里不辭而別時,順手騎走,便跟了在自己身邊,說起來,它的原主人,并不是自己。
而是那個可人的北胡姑娘。
雖已相距一年余的時光,凌云心底下還是會時常記起她來,每每此時,便和馬兒說上一會子話。
“咴咴!咴咴!“
坐下馬兒,似聽得懂凌云的話,只又一聲嘶鳴,眼里滴落幾顆淚水,不再掙扎,朝著烽火的遠處,拔足狂奔。
或只有狂奔,才能在狂風里吹落淚滴。
……
烽火旁,
娜布其臨胸一箭,躺倒在晚風里。
她認出了馬兒,卻不知道馬上的人,是不是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大奉漢子,想要湊近了細瞧,不期然卻……
那人已策馬遠去,杳然無蹤,再也無法分辨了。
意識模糊之下,她似回到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