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出好戲(求追讀~)
- 天生媚骨,是個(gè)男的
- 停杯吹雪
- 2211字
- 2023-05-14 23:55:08
“雖然不知道給你取字的長輩是誰,但很明顯,你,辜負(fù)了他的期許?!?
凌亂的須發(fā)也難以阻擋老人那溢于言表的譏諷,嘲弄的眼神令坐在椅子上的晏清下意識挪了挪屁股,雙手搭在扶手上,濕潤的舌尖幾次掠過略顯干澀的嘴唇,戰(zhàn)術(shù)性后仰;“不用試圖激怒我,老丈。
“我就一個(gè)初入練氣境的小蝦米,激怒我沒用的?!?
言罷,他咧了咧嘴,右手拇指朝身旁的女人指了指:“你要能讓辛主事發(fā)怒那才是本事?!?
“很高興你還能想到我,晏公子。”
全程旁聽的辛蕊斜了他一眼,旋即將視線投向了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囚衣老人,左手食指輕點(diǎn)起桌面道:“陀綸,修行不易。不要逼我散了你的胸中五氣,削去頂上神花。
“我們有過交手,我相信以你的見識應(yīng)該清楚我有能力做到。”
“這個(gè)牙尖嘴利的小子是誰?一個(gè)練氣境的修士,何德何能可與你我同坐一桌?”
答非所問的老人毫無懼色,反而質(zhì)問起了與自己同為煉神境修為的辛蕊:“你這不僅僅是在羞辱我,更是在羞辱你自己?!?
“晏公子是練氣境又如何?你我皆是從這個(gè)階段走過來的,又有何資格看不起他?”辛蕊嗤笑一聲:“修道先修心,看起來你一把年紀(jì)止步于煉神境的原因找到了?!?
“修心?天大的笑話。”
老人言辭愈發(fā)激烈,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說給晏清聽:“你問問那些達(dá)官貴人,你問問將那些無辜之人打入天牢的昏君,他們又有何修心之法?
“恣意驕縱,肆意妄為。倘若這便是修心,那我不修又如何?”
雙臂交叉環(huán)抱于胸前的晏清就這么靜靜地聽著、看著,不作任何評價(jià)。
“有冤屈可以去擊鼓鳴冤,可以去叩天門,而不是以殘害他人性命為由來販賣入魔丹?!毙寥锊粸樗鶆?,甚至還想發(fā)笑:“還是說,你們只是狗咬狗,不得見光?”
“爾敢辱我主?!”
“石岳手上的入魔丹是哪里來的?你為什么要用血印梅花一路將我引到宣州來?讓薛府下人暴露又有何目的?!”
辛蕊一拍桌,眉眼雖淡然,但氣勢上絲毫不輸怒目圓瞪的陀綸。
“等等等等,兩位,兩位,都消消氣,消消氣?!?
一旁,下意識捂了下耳朵的晏清見狀忙不迭出聲勸阻道:“這種情緒可問不出什么東西,對吧?
“在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句諺語,叫做合作互惠,利益共贏。我覺得挺適合現(xiàn)在這個(gè)局面的。”
明顯還在再罵街的辛蕊瞥了晏清一眼,生生扼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厲喝,只是眼神中的冷意愈發(fā)明顯。
老人意外地瞥了眼出面說和的晏清。
注意到了他眼神的晏清戰(zhàn)術(shù)咳嗽幾下,清了清嗓子后,朗聲道:“陀前輩,如今的你已是階下囚,又何苦死撐呢?
“販賣入魔丹已是死罪,不如棄暗投明供出幕后主使。我晏禮行可以家族名聲發(fā)誓,保你一條性命。
“你想想,你已是煉神境修士,目前少說也還有數(shù)百年可活。難道你就不期待著修為更上一層樓嗎?
“為了一個(gè)罪惡多端的人,何必一死了之?”
“我主救我于水火之中,待我恩重如山,又豈是你這等二世祖能理解的?”陀綸冷笑著,言罷,便閉上了雙眼,昂首以待:“是殺是剮,還是要散了我胸中五氣,廢去頂上三花,悉聽尊便?!?
“……”好心卻碰了一鼻子灰的晏清臉色幾度變換,而后便閉上了嘴,朝辛蕊做了個(gè)請的手勢。
“長風(fēng),心恒?!弊旖请[晦流露出幾許嘲弄的辛蕊很快便收斂起了表情,凝聲喚道。
“在?!?
胖瘦二人組,于帆杜毅頃刻間落在了審訊室門前,推門而進(jìn)。
“將陀綸帶下去,明日啟程回江州。另外,通知江州稽魔司的同僚準(zhǔn)備好融仙陣,我要削去他的神花,散了他的五氣?!?
隨意甩了下袖口,辛蕊起身,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審訊室大門。
晏清左看看右看看,眼眸中所流露出的一抹不舍終究還是被果斷所替代,忙不迭抬腳跟了上去,連聲高呼道:“辛主事,誒辛主事,等等我,等等我!”
秋浦郡監(jiān)牢之外,月朗星稀。
仿佛被氣到了的辛蕊自府衙大門口騰空而起,一飛沖天!
“誒?辛主事!等等我??!我不會飛啊!我不會飛!”
匆忙跟出來的晏清手腳并用地朝天上招呼著,發(fā)現(xiàn)那女人并不答應(yīng)自己后無奈只能跑步跟上。
直到,兩人先后回到了獨(dú)立的小院之中。
本跑到氣喘吁吁的晏清頓時(shí)一屁股坐在了院落涼亭中,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仰頭就是咕咚幾大口——
“啊~~~爽!”
以衣袖擦著嘴角沒兜住的茶水,放下杯子的晏清長舒一口氣,感慨一聲后,扭頭看向了先自己一步回到了這小院里的女人:“辛主事,你確定這樣有用嗎?”
“太過于明顯會被他看破,太過于復(fù)雜也會被懷疑,似真似假才能讓他對你產(chǎn)生興趣。”
手法嫻熟地泡著茶,更換著茶具的辛蕊頭也不抬道。
“可如果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呢?畢竟幕后之人極有可能知曉我天生媚骨的體質(zhì),倘若其將這件事告訴了陀綸呢?我們今晚這一出戲豈不就是無用功?”
“這就是稽魔司的工作,晏公子?!?
辛蕊為他倒了一杯茶,晏清習(xí)慣性地輕點(diǎn)起桌面以表感謝。雖不明所以,但辛蕊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不是每一次的行動、調(diào)查都有效果,甚至于我們可能做了數(shù)十次上百次行動,其中只有一次行動有收獲。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擔(dān)憂做了無用功而不去做,那就很難找到真相,更不配擁有稽魔司的腰牌。”
“辛苦,受教了?!?
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晏清朝女人舉杯示意:“以茶代酒?!?
辛蕊笑著碰杯:“明日回江州,晏公子早些歇息。屆時(shí),幕后之人還得勞煩晏公子幫忙試探出來?!?
“一定,我也很期待把那個(gè)王八蛋揪出來的日子?!蹦X海中閃過道道思緒的晏清雙眼微瞇。
“明天見,辛主事?!?
“明天見?!?
揮別了涼亭中的辛蕊后,回到了廂房之中的晏清于案前攤開了紙張,細(xì)細(xì)研墨的同時(shí),心中還在不斷分析著目前自己所掌握的所有信息。
月光透過窗戶斑駁散落在房間內(nèi)的每一個(gè)角落,油燈上躍動的火光在風(fēng)中搖曳。
拿起毛筆在紙上一一寫下每一條線索的晏清垂眸,腦海中的思緒也隨之愈發(f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