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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幕后黑手是故意的

聽到辛蕊這么說的晏清明顯愣了一下,而后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真的誤會了她,臉色頓顯幾分尷尬。

薛慶被抓,他府上所存著的東西自然需要過一遍,這就相當于憑空多了一個資源庫。如此一來,原先辛蕊辦不到的事情,在這個資源庫的幫助下變得可以辦到也不是很稀奇。

畢竟,天知道薛慶在干了這份兼職后撈了多少好東西。

而看到晏清這反應的辛蕊也沒多說什么,起身后本該離開的步伐陡然停駐,側過頭來多看了他一眼,眉眼間笑意不減:“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才讓我感覺你只有十八歲。”

“是嗎,那我倒是好奇之前你今年多大了,辛師姐。”

小把戲被看穿的晏清抬手揉去了臉上的尷尬,轉而開始好奇她的年紀,將話題轉移。

煉神境是個很奇特的境界,有人年紀輕輕就能跨入,有人窮極一生也無法觸及。

考慮到時間的侵蝕連合道境都無法避免,只能減緩自己衰老的速度。晏清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女人,微微歪了歪腦袋后,笑道。

注意到了男人視線的辛蕊倒也沒轉身就走,反而就是這么大大方地任由他打量,不可置否道:“也就是你現在媚骨外露。否則的話,我可以肯定,單就這個問題而言,你會永遠都得不到我的回應。”

雖然由于修為高的緣故,她能夠抵御媚骨之力的大部分侵蝕,但在心理上的一些細微影響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比如她能夠坐在這里與初相識不久的晏清聊上這么久還不會不耐煩。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趁著這個機會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嗎。等到明天你起壇做法后,我可就失去了這個機會了。”

仗著自己此刻還有buff在身,晏清也不裝了,一攤手直接玩起了真誠。反正就這幾番接觸下來他感覺這個辛蕊還是很好說話的,是個好女人。

更何況,從辛蕊的表情與回應來看,他并不覺得這個女人有諸如惱怒之類的情緒。這不趕緊抓緊機會嘮點能暴力拉近距離的話,他都對不起身上這個壯膽的Buff。

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并不討厭接他話茬,甚至還能有來有回,即回應完問題后還能重新拋出一個新話題給他。

這就足以說明一點:辛蕊并不討厭他。

對于晏清來說,有這一點就夠了。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晏公子。”

“我不養貓,一般都是看別人養貓。”晏清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所以它們要是因為我的好奇心而死,那我頂多就愧疚個兩三天。”

“真的?那你還真是冷血。”

對這個回答頗為意外的辛蕊挑著眉毛,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的模樣像是有了一番新發現一般,嘴角揚起了一抹戲謔:“我一向對冷血的男人沒什么好感,晏公子。”

晏清心底這噼里啪啦響的算盤哪里還能瞞得住她。

誠然,她并不反感晏清。就算沒有這個足以令人防不勝防的媚骨之力外泄,她對這個少年的第一印象以及觀感也都還不錯。

大楚民風相較于前朝可稱不上保守,否則的話辛蕊也不可能以女子之身成為稽魔司內掌管一戶人馬的主事。

這放在前朝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長這么大可是一個人都還沒殺過。”

“如果你殺過人,那我想我應該不會在石岳的曼陀山莊見到你,江州潯陽郡的府衙監獄才是你的歸宿。”

“這倒也是。不過,說到這里,能問你一件事嗎,辛主事。”

臉上笑意吟吟的晏清左手五指規律地點著桌面,好奇道:“先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為什么一瞬間就確認了薛慶身上的嫌疑?”

關于這一點,他心中是很疑惑的。

從辛蕊起初愿意帶著他前往薛府,想要在私底下解釋清楚誤會一事來看,最起碼那個時候她應該并沒有懷疑到薛慶頭上。

或者說可能有懷疑,但證據不足以令她動手。

可是之后事情的發展就有些出乎他預料了。

在看到自薛府中走出的那一批人后,辛蕊的態度驟變。

但是,那群人大搖大擺走出薛府的模樣實在是過于明顯。

單就情理而言,晏清并不覺得賣入魔丹這種被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的人,手底下會有蠢到在大馬路上招搖過市暴露自己身份的馬仔。

“因為我沒得選。”

在晏清問出這個問題后,辛蕊沉默了一會兒,重新拉開椅子坐下。單手托著臉頰一側,右手拾起毛筆,蘸墨后撕下一頁紙,于上面畫出了一朵梅花圖案。

“我在江州那邊追查到的線索,每個人服用入魔丹后失控的人,在殺人或者被殺的地方里都留下了這個記號。

“和這紙上不同的是,那些記號是紅色的,且都刻在一個乳白的玉凈瓶上。”

畫完后,辛蕊提筆在這墨色梅花下標注了紅色后朝上打了個箭頭,以示顏色的更改。

來了興趣的晏清眸光閃動,追問道:“然后呢?你在從薛府那些人的身上也發現了這些?”

“是的。”

辛蕊瞥了眼莫名來了興趣的晏清,點頭道:“事實上,不止是薛府的那些人。

“我之所以會一路追查到宣州秋浦郡來,完全是因為幕后之人用這個烙印在玉凈瓶上的血印梅花圖案一路勾著我過來。

“換句話說,幕后之人極可能是有意為之。

“我知道這其中可能有詐,可能存在著陷阱,亦或者我本身的行動就是幕后黑手預料中的一部分,我的行動可能是在幫助幕后黑手在推動著什么計劃,但我沒得選。

“因為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線索、沒有別的方向了。”

放下紙筆,辛蕊微微昂首,目光探向了角落里發光發亮的夜明珠,語氣有些蕭索:“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知道該如何推演破解封存在薛慶丹田之中的那道禁制?你以為我為什么抓捕薛慶時會那么果斷?

“在薛慶之前,我抓到過五個販賣入魔丹的頭目。每一次,無論是扮做買丹人追蹤亦或者是強行抓捕后嘗試破解禁制,都失敗了。

“事實上,就算是有前幾次的經驗疊加,我也不確定這一次破解薛慶丹田中的禁制能不能成功。

“也就是說,雖然不知道這個幕后之人是誰,有什么目的,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可以肯定一點——

“他是故意這么做的。”

一番話,情真意切。

辛蕊并沒有任何的隱瞞。

興許是平日里將一切都埋在心底無人傾訴太過于苦悶,想要借著媚骨之力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傾瀉一下苦水;

又或者……

“你,應該懷疑過我吧,辛師姐?”

轉過紙張注視著上面的墨色梅花,仿佛想到了什么的晏清旋即抬眸看向了她。

辛蕊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承認了:“在你突破練氣境的當晚,我就接到了情報網送來的所有關于你的信息。

“畢竟,我剛追查到這秋浦郡來沒多久就因為一個稽魔司里其他同僚所接到的一個意外報案而去救了你,從而殺死了一個隱藏極深的入魔之人石岳。

“甚至于,報案的人還能說出你所在的大致范圍,從而令我迅速鎖定位置,這很難不讓我在意。”

抖了抖紙張上的還未干的墨漬,想明白了的晏清倒也沒什么惱怒:“那,既然如此,辛師姐你為何又會選擇相信我?”

“我信任的情報網信息表明,你這個人雖然花心了一點,但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與入魔丹也毫無關聯,你的身上也沒有任何接觸過入魔丹的氣息。

“而你身邊的那個老管家,說實話,我之前懷疑他都多過懷疑你。”

輕描淡寫的辛蕊述說著心中曾有過的疑慮,視線與之交匯的晏清亦是收斂起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句道:“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老韓可不是那種人。”

“看得出來。根據我同僚的說法,你的這位老管家為了自證清白一直都待在稽魔司,任由審問、檢查,沒有任何異常。”

辛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江州這條線又斷了。”

“不,等一下。”

聞言的晏清眉頭頓時一皺:“如果這個猜想有戲的話,江州這條線可能并沒有斷。

“之前我被石岳綁走關入地牢監牢的時候,羋浪前輩曾對我說過一件事。他說石岳因為根基受損的緣故一直都在閉關,我這個與他素不相知的人之所以會被他親自出手綁走——

“要么是我掌握了什么他需要的東西,要么就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要我死。而且這個大價錢尋常人根本出不起,因為他根基受損的傷勢更重要,要想彌補他出關的損失,對方必定要給出超量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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