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崇自收到飛鷹通報,與他的兩名手下走不了數天,也回到本寨來;此地卻只得茅房四五間、柵欄兩三重,一座偌大礦洞置立於側,里里外外亦見數十工人忙於其中,除了寨內也有不少山賊來回巡防,看也非是啥草寇大本營,倒像個尋常的采礦場,教人摸不著頭腦。
兩名工人見軍師回來,即上前會報∶「軍師,礦洞的修復工作經已圓滿,三百丈深的要求,數月內該可達至。」
「非常好,這回加派了那麼多看守,不能再有任何差池,知道嗎?」燕京崇檢視了礦場進度,亦甚感滿意。
就在圣殿一事發生前不久,這礦場突然遭人破壞,使得預定的進度被拖延了好段日子,燕京崇煩惱不已,雖然他已知道是誰阻撓他的計劃,但此刻還是將事情辦好要緊,這筆賬,早晚也要與他算得清清楚楚。
「軍師,蔣超已在等候多時,可是那人還未到來。」會報的人繼續說著。
「還真懂得擺架子呢……」燕京崇望向身後的兩名隨從說∶「你們可以走了,少說話、多練功,下回再如此丟臉的話,可知有什麼後果吧!」
二人都不敢作聲,低下頭靦腆的走開;而燕京崇即步入蔣超所在的茅屋之內。
蔣超一見燕軍師立於跟前,即奮然對其說道∶「軍師,俺要帶兵去打聚義會那群狗雜種,這回定要他們寨毀人亡。」
「算了吧,你以為敝人不知,你要去打聚義會,為的只是一個女人罷了;雖然我們兵力占優,但聚義會地臨險要,易守難攻,不是你說破就可破的。」
「但是……」蔣超正要繼續說下去,屋外突傳來一女子聲音,吸引了這二人的注意。
「要打仗嗎?我亦滿有興趣的。」一紅發女子自屋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名女隨從。
「你終也來了嗎?近聞令兄又被圣上委以重任,且還是優差一件,真教人羨慕呢。」燕京崇客套地說。
「你老兄辭了官,走來這兒當大王,不是更令人羨慕嗎?」
「哈哈……客套話不多說,讓我來作個介紹,」燕京崇望向一旁的蔣超說∶「她名叫……」
「在下名叫泰娜·蒂法尼。這位定是大斬刀蔣超吧,人稱四肢發達、有勇無謀的大斬刀,果真一如傳聞,半點不差。」泰娜邊說邊冷笑著,態度甚是囂張。
蔣超聽了勃然大怒,氣得瞪眼豎鬢,握拳就要打過去∶「哪里來的臭婆娘!竟敢在俺面前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
泰娜見這不比她頭顱小了許多的重拳將近面前,還是從容不迫,擺弄著她的紅發,身後三位女隨從即飛身護主,擋在泰娜跟前。
燕京崇這邊也是反應敏銳,閃在眾人之間,大聲喝止∶「住手!我們都是自己人,不可自相殘殺。」
「誰是她的自己人,俺要殺便殺,好叫她知道老子的厲害!」說畢竟提著他的大刀而進。
「你再不給敝人停手,就不要指望可去攻打聚義會了!」燕京崇也真受夠了這莽夫的氣,忍不住厲聲喝止他;蔣超見狀,立時應聲靜了下來。
「你給我先滾出去,攻打聚義會的事,敝人自會安排。」燕京崇定眼的望著蔣超,蔣超見他眼神盛怒,不敢再來招惹他,瞪了泰娜一眼,就離開了茅房。
泰娜見屋中只得他們幾個自家人,說起話來也方便得多∶「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現在才知,文總參謀的安排是何等目光遠大。」
「敝人不是為了你才來此地的,目光也沒什麼遠大不遠大;還有,敝人不提你的本名,請你也別提敝人的本名,只要知道敝人叫燕京崇便好。是了,令兄為什么派你到這邊關地區來,來這兒觀光嗎?」
「文……燕軍師還是這般風趣,家兄要在下來,是為他殺一個人的……」泰娜這就將她兄長交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大概就是這樣了。」
「怪不得你也有興趣與蔣超這等人,一同攻打聚義會去。」
「是次計劃的細節,還請燕軍師詳加安排。」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聚義會附近有一小寨,名曰血狼寨,想該是很好的落腳地點,你們就在那兒安身,辦你們要辦的事吧。計劃若是順利,第二項任務會比耽擱在此地的第一項任務,還早完成呢。」
「家兄似乎對此事不太憂心,軍師也不用放在心上。是了,還未向你介紹她們三位……」泰娜轉身望向她身後的女隨從說。
燕京崇不等泰娜介紹,已開口道∶「她們是令兄一手栽培的三位殺手,綽號三鷹眼的炫炫、阿雨與鳳兒吧。她們的威名,貴府上下有誰不知?其實打從她們一到貴府,敝人就知道,她們是絕不簡單的,當下有這等高手襄相,令兄還怕大事不成?」
炫炫聽得燕京崇這般稱許她們,露出了滿有自信的神情笑道∶「軍師說得沒錯,我們三鷹眼,當然絕非得閑。」
「……」泰娜一語不發。
數天後,蔣超如愿出戰聚義會,只是定要帶著這新入伙的泰娜罷了;雖萬般不愿,但卻阻不了他的一顆好戰心。一戰既罷,泰娜的計劃亦已得逞,只是蔣超卻因此而一去不返。
另一方面,燕京崇見泰娜她們已在血狼寨立穩陣腳,心想這里也沒有要緊的事,正好一直糾纏著他的兩大派問題,現在又有新的發展;八王門既已名存實亡,映山派也自然獨大了,又在附近一帶的山嶺活躍起來,四出破壞他們的山匪勾當,況且這回他失去八幡玄的幫助,看來此事亦要親力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