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祎掏出手機付了款,一臉笑瞇瞇地用椿城方言問柜員小妹,“姐姐,能開發票吧?”
“當然,我們出售出去的商品都會附帶發票的。”柜員小妹瞄一眼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同樣用椿城方言回問,“他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是我……在申城的朋友,這次叫他回來幫我應付一下家里人。”炎祎沒把男友租賃的事說出去。
“哦~”柜員小妹點了點頭,總算弄清了兩人的關系,“我懂,男閨蜜。”
炎祎心里呵呵冷笑,她要是有這樣的男閨蜜,她早拿板磚掄死他了,根本不會帶他回家。
“那……姐姐,發票抬頭寫我的名字,可以的吧?”
“當然可以。”
發票抬頭寫她炎祎的名字,多多少少也能證明這東西是她出的錢,以后跟老佛爺解釋起來也方便。
柜員小妹將發票打好,正在包裝玉鐲時,炎祎又笑嘻嘻叮囑,“姐姐,包好看點。”絲毫沒了之前在門口和楊澤深爭執時的怨怒。
真像個小丫頭,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拿到包好的方形禮盒,炎祎像捧著個寶貝一樣笑瞇瞇地走出了首飾店,這還是她第一次買這種東西,以前她都不愛折騰這些裝飾物,現在把“第一次”送給楊女士好像也挺不賴的。
楊澤深瞅見她那寶貝的模樣就突然想笑,“你要是覺得自己虧了,等我們結束,你把手鐲要回來,我連本帶利把錢還你?”
“才不。”炎祎沖他做了個嫌棄的鬼臉,“這是我送給楊女士的,我才不會要回來。”
楊澤深看見她那雙清澈的杏眼里閃耀著靈動的微光,忽覺這個女人比之前要可愛了那么一些。
嗯,可愛……像小動物。
“放心吧,你不用擔心這個東西買虧了,雖然它確實不是什么高檔貨,但在同價位中絕對是翹楚了。”
“你還懂玉石?”炎祎投來狐疑的目光。
“還行吧,家里有個遠房親戚就是賣這些的,我小時候在那邊也學了點東西。”
楊澤深進了那個首飾店時就把注意力放在玉石這邊,他對鉆石金銀沒有涉獵,在玉石方面還算有點天賦。
只可惜他想學得更深入時,被家里強行中斷了。
父親讓他接觸玉石只是希望他修心養性,并沒有真的想讓他往這方面鉆研。
那是家里第一次斷了他的天賦,第二次,則是他想投身演藝事業時候。
父親自然是極力反對,甚至不惜動用手上的權力來打壓他這個親生兒子。
他在演藝方面有很高的悟性,可因為家里的阻止,他在演藝圈跑了八年龍套才終于被昊天簽下,一路過關斬將獲得了現在的榮譽。
看到炎祎母女間的互動,他心中有羨慕,有嫉妒,但更多是憧憬,希望她們能修補兩人間的嫌隙,不要最后落得像他這樣,家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首先做的就是要讓炎祎能主動有意識地去關心自己的母親,接下來就靠他去做楊女士那邊的工作。
第一步他已經達成了。
炎祎在路過某家數碼體驗館時,主動進去為楊女士挑選了一個顏值不錯的智能手環。
在售貨員為手環打包時,炎祎突發感慨:“楊澤深,我還是要謝謝你,在你說出要送禮物之前,我從未想過這次回家要送楊女士禮物。”
她發現自己其實并不關心楊女士,還不如一個陌生人關心她……
在自己困難的時候毫無愧疚地接受楊女士的接濟,在自己有經濟實力之后卻又固執己見和她冷戰遠走他鄉。
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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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賭石】
炎祎總以為楊澤深說的賣玉石的遠房親戚是那種在花鳥石市場擺路邊攤的小販。
后來和楊澤深去挑選婚戒的時候偶遇國內賭石大佬,見兩人相談甚歡,楊澤深更是一口一個“叔叔”地叫著,讓炎祎大大好奇兩人的關系。
能讓楊影帝這么給面子的人還真是少見,畢竟楊澤深稱呼自己父親可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呢。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人竟然正是楊澤深那個賣玉石的遠房親戚!
楊澤深小時候在其麾下學習賭石,資質甚高,幾次開出好料。
炎祎忽然覺得有些可惜:“你要是跟著他繼續學習,恐怕早就是億萬大佬了。”
然后她就是億萬大佬的小富婆了。
楊澤深看穿了她沒說出的畫外音,“笨,我若是跟著他,你就不可能把我租回來了啊,小傻瓜。”
對哦,炎祎恍然大悟。
“再說,賭石賭石,十賭九輸,我人生只賭這么一次就開到了絕世好料抱回家中,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嗯?
“是什么絕世好料啊?”
她怎么沒在家里發現有什么珍貴玉石?
楊澤深笑眼微彎,捏了捏炎祎嬰兒肥的小臉,“就是你啊,我的寶貝。”
他唯一一次豪賭將自己租給了個初次見面的丫頭,從此他黑白的世界里就添了一筆永不磨滅的亮彩。
得之我愛,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