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南宮家還在為漕運軍的事憂愁,南宮太傅將南宮九叫到書房,“我聽說你上了折子參漕運軍。”
“是!”
“此事與我南宮家無半點關系,你怎么會……”
南宮九道,“祖父,此事便是我們不上折子,也會有人上折子,我為紅巾衛統領,若是不知此事罷了,若是知道此事,對次不聞不問,便是在陛下跟前當差也不會被陛下放在心上……”
“我們家一直朝廷,一直求穩,這個頭……”
南宮九道,“此事是我疏忽,在這之前,我確應與祖父商量,只是陛下如今年歲逐增,疑心越重,這么大的事情,我作為統領,知情不報,陛下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這曹曉雖無根基,可也是實打實的軍功起來的,漕運軍雖人數不多,可到底是有些實力,而且是皇帝親兵,可是這會兒竟出這樣的事兒,若是這曹曉糾結過幾百人,是不是要將皇宮也攻一翻?”南宮太傅站起來,“只是,這后邊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么?”
南宮九低下頭。
“你可不愿與祖父說話?!”南宮太傅嘆息一聲,“我雖然不知,不過,不過一兩日就能打聽清楚。你便是今日不說,能瞞著多久……”
南宮九朝著南宮太傅行禮,“祖父既問了,我自說一些我知道的。”
“好,你便說說你所知道的。”
“顧小姐在臘月間偶然去鋪子,得知一管事娶小妾,便將那管事的捋了,那管事懷恨在心,便勾結漕運軍,要將顧小姐截殺在莊子中,也便是十一姐宴請那日。可后來官兵被拆穿擊退,那管事便帶著漕運軍席卷了京中鋪子銀子逃跑……”
南宮太傅道,“也不知多少銀子?!”
南宮九道,“此事,我倒也不知,不過便是年底盤賬,銀子甚多,聽說裝了幾大船,順水而下……”
南宮太傅道,“那幾日順風,這船走的快,只是后來還是被追上了,聽說還是大小姐親自去追的。”
“是。確實是大小姐親自帶著人去追的。”
南宮太傅吃了一驚,“這大小姐又是如何追上的?!你可知道。”
南宮九道,“大約是顧小姐算道了這管事逃跑方向,所以從陸地追上去,一直追到召寧,讓召寧地方官將漕運軍給逮了個正著。,”
“這小娘子有些意思?你說她帶去多少人?漕運軍百十余人,她竟能將這些人扣下。”南宮太傅皺起眉頭,“這女子,是個厲害的娘子,說起來我是許多年前見過她,當時她還是個灰溜溜的小丫頭,如今到時厲害的可以追兇犯了。”
南宮九便不說話,
南宮太傅嘆息一聲,抬起頭,“那日南宮十二落水之事,你知道多少?”
“并不知多少。”
“將十二叫過來,我問問她。”
“是!”
南宮九出去,叫了南宮十二來。
南宮十二跪在地上,給南宮太傅請安,“十二見過祖父。”
“今日要你來,也沒有什么事兒,就是你那日皇宮落水,祖父也沒有過問,真是苦了你。”
南宮十二道,“我如今已經大好,祖父不用擔心。”
“好,既無礙,那我便問一句,那一日之事,你老實交代,到底那日發生什好老實交代。”
南宮十二一驚,支吾起來,“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不老實交代起來。”
“祖,祖父,我,我……”
“還不快說嘛?”
南宮十二一冷,“是,是這樣的,那日,那日她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得罪了我,我,我便想著,想著,想著……”
“想著自己跳下去,栽贓陷害給她,是嗎?”
南宮十二一驚,抬起頭看著南宮太傅。
“哼,結果沒陷害成別人,還差點被人給陷害了。”南宮太傅瞪著她,“簡直愚蠢的很,你當宮中之人都是傻子嗎?”
“祖父,我錯了!”南宮十二忙提起裙子,跪在地上,“我錯了,祖父!”
“你這陷害之人,要是真的做成了,倒也罷了,可惜卻是被人給將了一軍!”太傅看著她,“你與那顧惜惜也交手幾次,可有贏的時候。”
“不,不曾有!”
“俗話說的好,爭強好勝,人之常性,可你,上一次當,就該學一回乖,就該修身養性,養精蓄銳,以圖將來反擊,可你呢,被人坑了一次又一次,還不知反省,你可真是……”南宮太傅失望不已。
“祖父,我錯了,我……”
南宮太傅道,“從今日起,不許在跟淮陽王接近。”
“什,什么?”南宮十二一怔,呆呆的看著南宮太傅,“祖父,祖父不是說……”
“你如今好好在家修行。”南宮太傅道,“你最好也學學,顧氏能隱忍七年,你能藏多久?”
南宮十二低頭,心中滿是懊惱,“是,祖父,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南宮太傅看著一側的南宮九,“你可認識那位杜穎風,杜公子?”
南宮九點頭,“顧家將他安置在了一座大雜院中。”
“聽說此人多才,若有機會,你到可在皇上面前舉薦一二。”
南宮九欲言又止。
“你覺得我占了顧惜惜的便宜?”南宮太傅道,“既是人才,誰推薦給陛下不是推薦?我們能給他一條路,這也是顧小姐所希望的吧。”
“是!”
“都下去吧。”
“是!”
…………
不過一日,二十一府上的便遞給了帖子,二十一竟然帶著淮陽王,不,如今的輔國將軍過來拜年,說起來顧家的交際范圍實在有些單一,女眷的交際中,顧家能出去正是交際的唯有顧惜惜一人,而顧惜惜卻又常常托病不出,而正常拜見,顧向河一七品清官,翰林院編修,便去依著顧將軍府的門楣出去走禮,在營營的三品官一大堆的京城,掉進去,水泡都不起一個,職位太低的,顧家門楣高,一般人也上不來。
所以,能讓二十一爺輔國將軍上門拜訪,顧家真是蓬蓽生輝。
顧向河的腿已好了不少,親自出來接待。
二十一裹著一身白狐裘,坐在椅子上,顧向河道,“二十一爺,殿下。”
二十一爺道,“原本年前就該來拜訪的,只是因為身體不太好,還請見諒。”
顧向河道,“不敢。”
“我因素來身體不好,便多讀了些書,也想著有什么道可以的前些日子見了大人注解之書真是受益匪淺,大人之學問令我佩服。”
顧向河心中高興,滿臉欣喜,“想不到二十一爺也喜歡這些,都是些小打小鬧,您能看一下,實在是我的榮幸。”
“我到底還年輕一些。”二十一道,“對書中還有許多不盡知的知識,還要向您請教。”
“不敢,”顧向河道,“我也不過略多讀兩本書。”
二十一笑,“讀書好呀,我也經常與我們侄兒些說,書中之事,人間之事,能從書中領略一番風情,讀出一些做人的道理,也很不錯。”
“您見笑了。”
“對了,我也幫我們侄兒問問,大小姐的傷勢可好些了?”二十一道,“那日回來見著大小姐,還向她討了些人參,我又算是欠了大小姐一次。”
淮陽王瘦了許多,人也黑了不少,還穿著一件青色的衣服,臉色越發的不好起來。顧向河都有些吃驚,這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淮陽王怎么就成這樣了。
淮陽王聽著提起他,趕緊道,“是,顧大小姐身體如何?可好些了。”
顧向河道,“多謝殿下關心,小女已無什么大礙。”顧向河回頭道,“去瞧瞧,若是大小姐有空,讓她過來添一杯茶。”
等閑人家這也有些不合規矩,可說起來二十一是長輩,淮陽王是未婚夫,自己家中聚會,也沒多大忌諱。
顧惜惜還真沒事兒,聽著這話,便出來拜見。
顧惜惜穿著秋香色的暗紋婊子,走出來,先見了顧向河,再朝著淮陽王與二十一爺行禮。
“大小姐多禮了。”
顧惜惜端起茶,親自與兩人斟上,“二十一爺與殿下來我們家真是蓬蓽生輝,只是二十一爺身體不好,也不知如今如何?”
二十一道,“多謝大小姐關心,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外地,找了幾個樂聲高超之人,經過音樂洗禮,到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可見樂事之事,真乃悅人心之事。”
顧惜惜笑,“那這樣的奇事也真好,對了,也不知年前之事,殿下除了被陛下降位,還不知有沒有別的事,我都聽別說說了,只是不知殿下還有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嗎?”
“不曾,多謝大小姐關心。”淮陽王說完,低下頭,有些心不在焉。
二十一笑了笑,“大小姐所知之事到也多,只是聽說前些日子蘇家的許多鋪在遭了險,不知如今情況如何?”
淮陽王一怔,“這,如何遭災?”
二十一道,“你這些日子一心讀書,倒也不知此間發生了一樁大事兒,這件事情說起來,還與你有大關系,這京郊的漕運軍攜了蘇家一個管事的掌柜,將京中幾個鋪子洗劫,帶著銀子私逃而去。”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