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友明的鋒利的指甲,徑直嵌入他臉上的皮膚,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的他指尖,幾滴紅色的鮮血從他的臉頰處滑落。
“冷靜啊!”洛言伸手想要攔住江友明,江友明手發狠一抓,臉上留下清晰的幾道傷口,傷口里瘋狂涌出鮮血。
洛言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也默默收了回去,表情迅速變換,語氣嚴肅地說道:“江先生,請你先冷靜下來,先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保證會幫你解決問題。”
江友明聽完洛言的話,臉上沾滿鮮血,鮮血混雜著淚水,從臉頰滑落到地上。
江友明像是感受不到臉頰上的痛苦,他的目光呆滯看向洛言,言語中充斥著懇求說道:“那你能幫我找到妹妹嗎?能幫我找到她的頭和軀干嗎?”
洛言聽見江友明的話,后背一涼,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你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找到你妹妹的頭和軀干?”
“字面意思。”江友明冰冷的話語傳入洛言的耳畔。
“難不成,在倚山上發現的殘肢是你妹妹的……”洛言做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
江友明用力抿嘴,壓抑著哭腔說道:“是我妹妹的……四肢……”
“等一下”洛言被這真相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但他仍舊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記得警方的通報里面沒有提到死者身份。”洛言敏銳地抓住了江友明話里面的盲點問道。
江友明低著頭一言不發。
洛言繼續施壓說道:“你昨天說的沒有懷疑的人也是騙我的吧,現在你妹妹都死了,你還打算騙我嗎?”
江友明聽了洛言的話,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抬起頭正對著洛言說道:“我之前說謊了,我其實有一個懷疑的人。”
“是誰?”
“何奈云……”江友明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這三個字。
“何奈云?”洛言聽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回想起昨晚睡前看的無首女尸案件。
“是十年前無首女尸案的受害者嗎?”洛言驚訝問道。
江友明點頭說道:“就是她。”
“你在說什么啊?”洛言歪著頭,無力的吐槽道,“死人可不會復活。”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可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江友明眼神真誠地看向洛言,希望洛言能相信自己的話。
“好,我相信你,但你為什么會覺得一個已經被確定死亡的人,會來殺你的你的妹妹。”洛言怕江友明再次傷害自己,為了安撫江友明的情緒說道。
江友明羞愧地低下頭,雙手交錯緊握,慢吞吞地開始說起當年的過錯:“我曾經傷害過何奈云,對她做了無法挽回的事。
“什么事情?”洛言看著羞愧的江友明,好奇地問道。
“我強奸了何奈云,當時我和兩個人一起對何奈云做了那種事。”
洛言聞言眉頭緊縮,心里只有兩個字“畜生”!
江友明的腦海中浮現起何奈云怨恨的雙眸,后背被冷汗浸濕,他用近乎嘶吼的聲音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在找回妹妹后,會去贖罪的。”
沈靈雪也在一旁聽見了江友明的話,眼中滿是憤怒,若不是江友明說自己會去贖罪,沈靈雪就直接一腳踹下去了。
“然后呢?”洛言言語冰冷,用一種瞧不起人的眼神,瞄了江友明一眼說道。
“她根本就沒有死,她從地獄里回來,要報復我們所有人。”江友明瞳孔中充滿恐懼。
洛言納悶的聽著江友明的話,江友明的話前言不對后語,越說越亂。
洛言在經歷過月牙女的事件后,洛言就完全不相信重生之類的說法,任何案件都是人為的,所以他完全不相信江友明的說辭,說何奈云從地獄里爬回來,要報復他們的說法。
江友明終于還是開口說道:“昨天,昨天我去祭拜死去的何奈云,向她道歉,然后我就聽見她的聲音。”
江友明說著渾身開始顫抖,說話的聲音變得結結巴巴的:“她說把我妹妹還給我,然后我妹妹的四肢就從樹上掉下來了了……”
如此詭譎的一幕,就這么發生在江友明面前,死去十年的人,重生于世間,把自己失蹤三天的,妹妹的四肢,在埋葬自己的墓地,還給了十年前的仇人。
洛言思量片刻說道:“人是不可能復活的,有沒有可能當時的無頭女尸不是何奈云的。”
江友明搖搖頭說道:“何奈云的尸體不是真的沒有頭,只是頭被砍下來丟在一邊,只是叫的人太多了,才被人誤會尸體的頭被拿走了,成了無頭女尸。”
洛言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推理實在是太扯淡了,放在以前沒有DNA鑒定的時候,還有那么點可能尸體被掉包。
在現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哪怕尸體真的沒有頭,做個DNA鑒定就行了,機器是不會說謊的,管他有沒有頭,哪怕只剩根手指頭,都能測出那個人的身份。
“那犯人為什么把何奈云頭砍下來?”洛言左眼上挑,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兇手的這個行為。
江友明沒理會洛言的問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兇手奸殺了何奈云后,被何奈云的姐姐何倩云發現,于是兇手就去殺何倩云,我聽見呼救聲,叫了老師,才救下何倩云。”
犯人奸殺何奈云就奸殺完就行了,為什么要砍下何奈云的頭,這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啊,還是說犯人有什么收藏頭顱的癖好。
洛言晃晃腦袋,好像要把腦海中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晃出去。
洛言想了想,既然何奈云確定死了,那么犯人就不可能是何奈云。
洛言一拍膝蓋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們當年對何奈云做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隨后何奈云的好友決定報復你們。”
“請你告訴我何奈云的家庭情況是怎么樣的?”洛言音調提高,似乎感覺自己抓住了推理的重點,向江友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