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膜門被掀開,門口站著一個拿著鐵鏟的魁梧男子,他眼珠混濁,有著厚厚的眉毛和嘴唇,手腳很長,穿著一件黑色長袖衣服和黑短褲,顯得奇怪。
謝冬生掃蕩一眼,發現大棚里沒有人,撓撓自己的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忘記關門了。”謝冬生怎么也沒想到,此時的洛言正和一具尸體躺在一起。
洛言情急之下,翻個身躲進的那個有尸體的盆栽,洛言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分毫,生怕被謝冬生發現。
幸運女神是站在洛言這邊的。
謝冬生并沒有來檢查盆栽,離開了大棚,但謝冬生的心聲還沒有消失,說明他仍然在大棚附近。
【先去拿土和樹……把他埋起來再說。】
洛言乘機從盆栽中爬出,顧不得身上的泥土,躲到最里面的大盆栽里面。
現在謝冬生還在外面,出去大棚的話無異于自尋死路,他只能繼續躲起來。
很快謝冬生右手拎著一袋化肥土,左手還帶著一顆青綠色的小松樹,再次走進了大棚。
謝冬生將小松樹種在的那男人的尸體上,那化肥的氣味很重,有股刺鼻的鐵銹味,熏的洛言有點想吐。
估計是謝冬生為了掩蓋尸臭,才故意選擇了這種方式處理尸體。
一個小時過去,謝冬生終于將那具尸體埋好,離開了大棚,洛言不敢貿然起身,一直躺在盆栽內。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洛言的身體有些發麻,他只能在盆栽有限的區域內活動一下,一個不留神手被盆栽劃破,鮮血流出。
洛言看著自己左手上流出的鮮血,腦海中靈光一閃。
恰在此時,謝冬生的心聲消失,后門處也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洛言顫巍巍地從盆栽里爬出,來到那埋著尸體的盆栽旁,用手刨開泥土,將那具男尸身上的泥土清理了一下,洛言看著那渾身赤裸的尸體。
他懂了。
兇手的作案手法,以及兇手的分尸理由。
這些謎題,他全部已經破解了!
現在洛言必須要盡快找到葉琳的左手,只要找到左手,就能將謝冬生繩之以法!
等著我,葉琳,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五點,謝冬生將行李打包好,準備去機場,飛往國外。
一個不速之客站在了謝冬生的店鋪門口。
謝冬生看向門口,門口站著一位青年警察。
“警察先生,請問找我來是因為什么呢?”謝冬生坐在店里的皮椅上詢問著面前的男警。
那男警五官端正,雙眸是墨色的,穿著一套干凈的制服,手上拿著一個筆記本。
“是這樣的,我們昨天確定了,葉琳指甲里的皮膚組織是你弟弟謝仁的,不過我們現在找不到謝仁”男警神情嚴肅地問道,“請問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謝冬生搖搖頭真誠地說道:“我最后一次見他是二十六號,他和我喝酒,喝完酒他就睡著了,我想開車把他送回家了,不過我突然有事,就把他丟在車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回家后見他還沒醒,就把他帶到我家里,等他睡醒后就自己離開了。”
男警心中也有疑惑,他本來在警局查葉琳家周圍的監控,突然接聽到一通奇怪的電話。
“謝冬生是兇手,請在下午五點左右攔住他,因為他下午要逃跑去國外了,請在門口等他。”
那電話里的聲音是沒有感情的AI女聲。
他們剛開始也沒當回事,為了以防萬一,組長就讓他先來看看,順便詢問下謝仁的下落。
男警來到這里發現,謝冬生確實是打包好了行李箱,確實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謝冬生對男警說道:“請問還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嗯……好吧。”男警思考片刻,讓出了一條路,他現在也沒有證據能抓捕謝冬生,憑那只電話也不可能讓警方拘捕謝冬生。
更何況葉琳的尸體上確實有謝仁的血,這已經是鐵證了。
謝冬生起身,拉起行李箱往門口走去。
“砰!”后門被人打開。
謝冬生和男警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上沾滿泥土的少年走出,他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斥著嗜血的兇光。
“殺害葉琳的兇手就是你!”洛言雙手放下背后,雙眸死死盯著謝冬生呵道。
謝冬生心中閃過一絲擔憂,臉上依舊鎮定地說道:“喂,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男警也嚴肅地說道:“小朋友,造謠和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我可沒有造謠。”洛言陰沉著臉說道,“兇手是謝冬生這個混蛋,我已經破解了他的手法!”
“什么手法,你別亂說話!”謝冬生臉一抽,怒火在眼中燃燒。
男警見這少年有點眼熟,馬上認出洛言,洛言他是自己上司洛淺秋的弟弟,男警來了興趣說道:“那你說說他用了什么手法。”
“五月二十六號晚上,謝冬生的確和謝仁在喝酒,但他們剛剛開始喝酒,謝仁就被謝冬生打暈或者迷暈。”洛言開始講述案件。
男警剛聽一句就有些繃不住了說道:“如果謝仁被打暈迷暈了,那案發現場的血怎么解釋。”
“因為這個混蛋把他弟弟的右手砍了。”
下一刻,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洛言說完后將藏在背后的謝仁的右手拿出,丟在了謝冬生的面前,那只手背上有著幾道很明顯的抓痕。
謝冬生看著那只手,冷汗浸濕了后背,恐懼如同墨滴落入清水中蔓延。
洛言指著謝冬生說道:“你把你弟的手砍下后,立刻就去葉琳家,將葉琳殺害,為了嫁禍給謝仁,就抓著葉琳的右手劃了幾下你帶過去的謝仁的手!”
男警盯著洛言的地上的人手問道:“這從哪來的?”
“就在這個混蛋的大棚里,里面還有謝仁整個人的尸體!”洛言說道。
“胡說八道!”謝冬生眼珠如同要瞪出來般,死死盯著洛言,怒吼一聲說道,“照你這么說誰都可以砍掉謝仁的手去犯案啊。”
“不,只有你能做到。”洛言淡淡道,“謝仁來到你家的時候,雙手是齊全的,這點查監控就能看出來。
你把謝仁送回車里和把他帶回家中,都是親手扶著的,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把謝仁的斷臂用身體擋住,不被監控拍到。”
謝冬生聽見這句話,渾身一顫,他臉上終于流露出害怕的神情說道:“證…證據呢!也有可能是我弟走后,有人殺了他,趁我不在家的時候,躲開監控,把我弟尸體埋在大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