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錢而已。”洛言指著那張程叔全家福的照片說道，“我先前讀了程叔的心，他的孩子叫程權，在二十歲時死了。”

【所以呢。】沈靈雪看著照片，一張是程叔的全家福，有雙胞胎孩子和程叔的妻子，另一張是程叔和一個少女的合照。

“程權在村莊里扮演著，非‘月牙女’身份的女孩啊。”洛言解釋道，“程叔的妻子在接生那天，生出了龍鳳胎，程權被接生婆刻上了月牙女印記，女孩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夭折了。”

為了保住僅存的孩子，也就是程權的命，一場多年的互換開始了，程叔將程權偽裝成女孩生活，直到程權離開村莊去上大學，才恢復男兒身。”

【你的意思是，程權隱瞞了月牙女的身份，偽裝成非“月牙女”已經死亡的妹妹！】

“沒錯，在程權考上大學后，同村的吳志勇湊巧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吳志勇這才發覺他們被騙了。”

【就因為這個原因，吳志勇就殺害了程權嗎？】沈靈雪想著感覺不對勁。【現代人真的可能為了“信仰”去殺人嗎？】

月牙女傳說又算不上邪教，不具有傳銷邪教這種，恐怖的洗腦能力。

洛言察覺到沈靈雪的疑惑，講出了自己推理說道：“他們自然不是為了單純的信仰殺人，他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殺人，歷代月牙女沒有活過二十歲的，程權他估計打算活超過二十歲，向村莊里的所有人宣布，月牙女的傳說是假的。

他想以此來破除月牙女的詛咒，使接生婆村長他們失去支持。

接生婆他們可能猜出程權的想法，肯定不會讓他活下去，如果程權這件事真的實施了，不僅僅影響了他們斂財，事情鬧大甚至有可能把他們送到監獄里去。

可以說他們已經和月牙女傳說連為一體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么接生婆和村長的人，策劃了這一系列事件也就不足為奇了。”

【確實，按照你這種推論，程權的死確實有可能是接生婆所為，可是你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呢？你這些也全是憑空的推測。】沈靈雪給洛言潑冷水道。

“所以我才要去墓地找線索啊。”洛言強行解釋說道，“如果程權是月牙女的話，那么他的尸體肯定就在月牙女的墓地中。”

沈靈雪還是覺得不對，在月牙女的傳說中，月牙女死后，會有所謂的轉世。

如果按照傳說，月牙女剛出生就死了，那么肯定會馬上出現新的月牙女，接替他的身份。

那時就算程權露面，也無法證明什么，不僅可能陷入危險，還會被人當作神經病，因為在村民眼中，程叔的兒子程權早就已經死了，突然冒出來的人，愛誰誰，反正不可能是月牙女。

沈靈雪和沈秋待久了，對人性的洞察很到位，她知道，這個村莊的人們只是需要一個詛咒的象征。

至于那個象征是誰，沒有人會在乎的，換言之只要程權不主動暴露身份，就沒有人會來找他麻煩，甚至接生婆他們還會給他一筆錢，讓他去村外好好生活。

程權又何必自討苦吃暴露身份呢。

沈靈雪的大腦過載了，現在她確實無法推理出更多的東西，不過推理不出來也沒有關系，重要的還是驗證洛言的推理是否正確。

“你說的那塊墓地在哪里？是從月牙面館路上去直走嗎？”洛言看向山路問道。

【你帶我一起去吧，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容易迷路，而且那里的墓碑都是沒有刻字的，你也分辨不出來那塊是程權的墓碑。】

沈靈雪想的確實有道理，洛言盯著沈靈雪的骨折發紅的雙腿說道：“你現在這樣，我怎么帶你去啊。”

【這個簡單。】沈靈雪將洛言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臉頰微紅，雙臂向洛言伸直，【你背我上去。】

“誒……”洛言臉垮下來，自己肩膀上還有傷，但那塊墓地真像沈靈雪說的那樣，自己沒辦法確定有沒有程權的尸骨。

洛言想到此處蹲下身，沈靈雪雙手摟住洛言的脖子，臉靠在洛言的肩膀上，洛言能感受到沈靈雪鼻尖傳來的溫暖濕潤的吐息，他雙手摟住沈靈雪的大腿，雙腿緊繃……

“喝。”洛言怒喝一聲……

【你站起來啊。】沈靈雪催促道。

“你太重了。”洛言蹲在地上，苦逼地說道。

沈靈雪眼睛瞇得更細，瞪著洛言，指尖掐了下洛言的胳膊。

就算沈靈雪體質算不上普通人，但她內心也是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自然不會允許別人胡說自己重的。

洛言打了個寒顫，只能全力站起，顫顫巍巍地往前走去。

洛言走著走著，沈靈雪也感受到洛言狂跳的心臟，想起洛言的肩膀上還有傷，無奈沈靈雪將手貼在洛言的傷口上，把剛剛恢復的靈能傳給洛言。

洛言肩膀上的疼痛感減弱，沈靈雪的小手軟乎乎的，冰冰涼涼的，肩膀的傷口的劇痛弱小了不少。

【走吧，我幫你揉揉傷口。】

“嗯。”

洛言在沈靈雪的指引下，來到了月牙女墓地。

那墳地陰森恐怖，在夜色下更加滲人，夜風掠過樹梢，詭異的聲響回蕩。

洛言的體力也耗盡了，汗流浹背地將沈靈雪放在一塊干凈的石板上，然后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沈靈雪現在也顧不上有游魂會跟著自己了，開始向幽靈們，詢問關于程權的事情。

【請問你們有人認識程權嗎？】沈靈雪的心聲響徹墓地里每一個幽靈的腦海。

幽靈們齊刷刷地回過頭，空洞的眼珠看向沈靈雪。

“你能看見我們嗎？”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孩童幽靈問道。

沈靈雪點頭，怕激怒這些亡靈，溫柔地點頭對那個幽靈小孩說道：【我是來幫你們的，你知不知道一個叫作程權的月牙女。】

“我知道哦，他是三十一代的月牙女，靈魂在前幾年消散了。”小女孩問道，“你要怎么幫我們什么啊？”

【幫你們報仇哦，也就是結束月牙女的傳說。】沈靈雪對周圍的幽靈說道，【我幫你們把月牙女的傳說破解，你們可以把你們的靈能借我嗎？】

“真的嗎？”小女孩眼中冒著星星說道。

沈靈雪看著小女孩天真可愛的模樣，心里燃起一股怒火，被埋在這里的都是已經死掉的月牙女，也就是說接生婆和村長他們，為了一點錢，把一個年輕輕輕的小女孩給害死了。

沈靈雪想到此處，眼中也開始冒火，看了一眼自己骨折的雙腿：【真的，我向各位保證，我會幫你們破解這月牙女的詛咒，從此不會再有人因為月牙女的傳說手受到傷害。】

“我憑什么相信你。”一個瘦弱的青年幽靈問道。

他是第二十七代月牙女，他出生時并不是月牙女，他是個孤兒，有一天二十六代月牙女去世。

接生婆說收養他，他同意了，可誰知道，接生婆直接在他的左胸處刺下一個痕跡，把他當成第二十七代月牙女，關在公館內，直到死亡。

因此他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沈靈雪的回答出乎了二十七代的預料。

原本二十七代以為沈靈雪會給自己一個保證什么的，沒想到沈靈雪竟然這么說。

【事實上無論你們相不相信我，我都會去結束這場月牙女的鬧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