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能睜開眼睛不？”

程安和劉浩兩人壓著周軍來到審訊室，得到通知的筆錄人員已經在此等候，監控系統也打開。

周軍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臉隨意坦然，彷佛坐在朋友加當客人一般，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惶恐。

“那我們開始吧！名字……呃！配合下，我是知道你的名字，不過這是程序。”程安坐在周軍的對面問話后見對方沒有理會，臉上有些無奈的解釋，口氣也顯得比較溫和，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拍桌子怒吼起來。

周軍感覺有些好笑，不過看到對方眼神真的很誠懇，也不想讓對方難做，微笑道：“周軍。”

“性別！呃，程序，程序。要不是……，唉！劉隊，要不您問？”程安也覺得自己的口氣給警察丟面，但是他看到周軍淡然自若的微笑，腦海就想起那７具，哦，是８具尸體，口氣就是硬朗不起來，不過見到劉浩無所謂的揮手也就轉頭繼續問起來。

“男！”周軍也看出對方還算善意，也配合的回答起來。

“年紀！”

“２６。”

“工作！”

“昨天以前是軒宏娛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后勤人員，不過現在被解雇了，無業。”

這些資料他們都查到了檔案，只是走下程序罷了，等問完了一系列的無關問題后，程安進入正題“為什么要殺王宏和他的手下，否認也沒用，證據太充足了，人證、物證還有監控攝像全部都被我們整理好了……”

“我沒否認，是我殺的，我有責任殺了他。”

“責任？什么責任？原因是什么？還有沒同伙？”

“就我一個人，原因拒絕回答。”

“你……呃，唉！”

程安看著周軍那淡然自若的神色，感覺不知道該怎么問才好，想了下繼續開口道：“今天上午，你在什么地方？做過什么事情？……算了，我直接說吧，××大街的網吧廁所里有具尸體，是不是你殺的？”

“是。”已經殺了７個了，還在乎多認一個？

“為什么殺他？”

“是他要殺我！”

“他為什么要殺你？”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

不過審訊到這里也就差不多結束了，畢竟犯罪人對罪行供認不諱，全部認罪，雖然原因不肯說，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責任。

“明白了，我沒什么可說的。”周軍淡然的打斷，他要殺王宏是因為他想殺，就這么簡單，此外周軍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里……

“……好吧！”程安也無奈的點頭，反正該說的自己已經說了，怎么選擇是對方的事情。

等周軍在筆錄上簽字，劉浩遲疑了一下道：“小程，你們先出去，我想單獨問問他。”

“恩？哦，好！”程安不明白大隊長為什么提出這么個不合規矩的要求來，但是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該做的都已經辦完了，點頭轉身出去。等程安和記錄員離開后，劉浩起身來到周軍的面前－－他知道監視器是不會關的，但是錄音效果很不好，聲音小了根本聽不到，新設備買來了還沒裝。

“為什么選這個時間動手？”

“什么？”周軍好奇的看著眼前這種張的非常精壯的中年刑警，不明白他話的意思。

劉浩神色淡然道：“馬上就是月初了，你沒道理選這個關鍵時候動手的，是什么原故讓你必須殺了王宏，是不是因為那個叫李丹的小女孩？你是軒宏的工作人員，那個小女孩是你們董事長的女兒……”

聽到劉浩的話，周軍也不承認，微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域界的成員，世界還真是小啊！”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李丹我查詢過，她的親友中沒有域界的成員，你居然為了這么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出手殺域界的人，就算能逃脫我們的追捕，但是鐵旗也會殺了你的。”

“我不是為了她，我只是自己想殺人而已……另外這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周軍神色坦蕩隨意，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說鐵旗會追殺他，又是憑借什么在人海茫茫中追殺他。不過剛才鐵旗的林震和李華已經轉身就走了－－當然也是因為自己這個鬼神的身份起的作用，不過具體原因卻不了解。

“你，算了，你自求多福吧！今明兩晚是我值班，我還真的不信你能飛出去。”劉浩深深的看了一眼周軍就轉身離開，打開門道：“小程，你們把他放進那件單獨的拘留室，鐐銬給他換成新的……”

“爸爸！”就在劉浩開門的時候，一聲響亮的童聲猛的響起，劉浩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兒子來了，高興的把他抱起來道：“你個小滑頭，居然敢多起來嚇爸爸！必須懲罰。”

“嘻嘻！可惜還是沒有嚇的到，小劉叔叔他們說爸爸在審壞人，我也故意來看看是不是我前面抓過的壞人，看看……呃！叔叔，怎么是你？你怎么可能是壞人？”

“什么？”劉浩皺眉的看著兒子的神情，再看看周軍也有些意外的神情，眉頭皺的的更緊了。

那個可愛的小男孩正是劉宇，在公車上叫出小偷最后被周軍所救的小孩子。小宇見幫助自己的叔叔被抓起來了，小臉充滿了焦急，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爸爸，叔叔是好人呢！放了他吧！肯定是你們抓錯了人，叔叔昨天還救了小宇，打壞人來著，怎么可能是壞人。放了他啦！好不好啊！”

“呵呵，如果他是好人的話，爸爸一定會放過他的。”劉浩偷偷的用手勢叫程安帶周軍離開，周軍看到小宇也只是淡淡的點頭笑笑，沒有說什么轉身被程安等人帶走。

小宇可不是那么好騙的，死死的抓著劉浩的衣服哀求道：“爸爸，放過叔叔啦，肯定是你們沒用，沒抓到壞人，拿好人頂罪了……”

機靈的小宇立刻精神一振高興道：“恩！好的，還是爸爸好。昨天我被你們這對無恥夫妻趕出家后……哎呦！本來就是你們不對，節假日哪有強迫自己孩子去什么……哎呦！好了，不許打了，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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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軍神色一直很坦然，等進入那個單人的拘留室后，周軍神色不變的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心里卻對自己有些不滿，他發現自己好像過于狂妄了，同時也醒悟他自己好像有了一種暴發戶的心態，但是他卻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冷靜理智來駕馭，結果現在想來卻根本早就迷失了自己的理智——或者說早在第一次享受到殺人后吞噬靈魂的快感后就有種迫切的殺人yu望，以至于殺王宏的時候犯下那么多可笑的錯誤，把從自己的所作所為，以及心態的異常好好的反省了一下，提醒自己端正一下心態——確定了要殺王宏就不顧一切的來殺，雖然明白可能會出現的后果卻根本沒有去理會，還選了個最不合適的地方動手；明明知道那個叫林震的比自己強大，卻斷然拒絕對方的好意，強行不理不顧，把可能是盟友的人逼到對立面去，搞得自己居然被抓了；還有唐玲的問題處理的也不是很恰當，明明有借口了，卻還忍讓，居然交給劉峻和李偉去處理，直接整死免除后顧之憂不就得了……

‘好像自己成為鬼神來變的變傻了，還是吞噬靈魂所帶來的快感讓我變傻了？心中藐視一切卻偏偏沒有那種實力……我現在這種程度的實力配上這種狂妄無知的心態也太過危險了，早晚會讓自己的愚蠢給害死——王宏的事情或者是自己想殺人和吞噬靈魂而變得有些狂亂，但是唐玲是怎么回事？知道她要對付我爸媽，可是我卻交給劉峻去處理？實在是沒道理，還是說我潛意識的放過她，為什么？難道還想讓她殺了我的……’

莫名想到這里，周軍臉上喪失了冷靜，臉色變的鐵青起來，那種嗜血的高傲瞬間全部消失，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想的，也不是他該想的，更不會允許自己想的！

周軍深吸一口氣，不再想這個問題，甚至有些害怕想這個問題——成為鬼神一來，他第一次心中有了害怕這種感覺，哪怕是前面中槍受傷、面對自己完全不能匹敵的林震之時，他也只是亢奮而已。

緩慢的催動內力，不再多想，慢慢的進入了心如止水，腦海一片清明的境界——周軍明白自己的鬼神之路才剛開始，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拋棄的，就算是死也不能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