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之間互相傾軋也是常有的事情,這位身高六尺七頭戴兩朵紫色杜鵑花的秀女名叫宛寧是山西巡撫倭倫的繼夫人董鄂氏的女兒瓜爾佳宛寧,而這位長臉身高五尺四的孫念珍年十六是漢軍旗的包衣秀女是太倉縣令孫譚的女兒。
宛寧走過去說:“呀這不是孫縣令的千金孫念珍嗎?在太倉你是縣令大人的千金但這宮里面你是眾多秀女里面出生最低的要是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就想當貴人不敢說你以后沒有前途你長得不錯或者皇上還會讓你當個答應(yīng)可是答應(yīng)之后能不能提升位份就很難。”
孫念珍說:“那和你有啥關(guān)系,我是按照八旗制度進宮選秀,皇上選得上我是我的福份,皇上選不上我也是我的造化。”
秀女席絹說:“是啊大家都是秀女,在宮里面就是互相幫襯的哪有仗著自己有個當巡撫的阿瑪就可以作威作福的?”
還沒等宛寧說啥旁邊的淑娟就對席絹說:“姐姐她不光有個當巡撫的阿瑪還有一個出生董鄂氏的額涅費揚古將軍是她的舅舅可拽給我們看的。”
淑娟平日里面話不多都是規(guī)矩的人但是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世祖靜妃從寧壽宮出來走到這里。
額爾德尼本巴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便駐足下來說:“不得以家世仗勢欺人,比家世不如比品行,品行不好縱然入選宮中也不是長久的恩寵,家世稍弱但是品行好也會得到眾人的敬重。”
于是眾秀女半蹲著行禮說:“奴才們謹遵太妃教誨。”
額爾德尼本巴說:“爾等同為秀女當互相敬重扶持不可造次,爾等跪安。”
額爾德尼本巴說完,眾秀女就起身了,宛寧心想這個靜妃說話一板一眼的沒錯大概就是這種執(zhí)拗的性情才讓先帝廢后都已經(jīng)是發(fā)絲漸白了還一副愛說教的樣子。
額爾德尼本巴則坐著馬車帶著錢財去祭拜自己的義父多爾袞。
遇到當年追誰多爾袞的仆人王忠如今85歲的王忠見到她遲疑了下說:“您是當年被墨爾根王選為皇后的本巴格格嗎?”
額爾德尼本巴和王忠相認:“是我,我是額爾德尼本巴可是我已經(jīng)不是皇后了你還記得我?”
王忠說:“哎怎么會不記得呢您的臉型和吳克善王爺一模一樣。我應(yīng)該早些給您請安的。”
額爾德尼本巴笑呵呵地說:“你能記得每年給墨爾根王祭祀已經(jīng)很不錯,我想他在天之靈也會很安慰的,你家現(xiàn)在日子過得怎樣?”
王忠說:“勞您惦記,日子還好,墨爾根王去世之后我們這些正白旗的人被劃分給蘇克撒哈,后來先帝駕崩,我們就直接歸了皇上管理就是按照旗務(wù)當兵當差就目前米價騰貴日子過得有些艱難。”
額爾德尼本巴注意到王忠老人的雙手都長滿了繭子,拉著他的手問:“勞作一定很辛苦吧。”
王忠說:“咱是奴仆能有份差事是祖上積德,不敢怨苦,自然不覺得苦。”
額爾德尼本把又注意到了王忠衣服上的補丁回憶往事,她小時候這跟著多爾袞多鐸,阿吉濟格兄弟的奴仆基本上都是衣著光鮮看起來都意氣風發(fā)那時候即使是灑掃庭院的衣服都是整齊的。
王忠整理了下衣服說:“主子這衣服還是順治八年您做皇后的時候做的我舍不得扔就穿了幾十年。”
額爾德尼本巴還很詫異她問:“那從順治八年之后您沒領(lǐng)取過俸祿嗎?”
王忠說:“額,我不是沒有領(lǐng)取過俸祿而是舍不得換下這衣服是您當初賞賜給我的所以我舍不得扔了。”
額爾德尼本巴說:“順治年間,天災(zāi)人禍頻繁,我也沒多賞賜給大家什么好東西就幾件衣服還是我做皇后的時候賞賜的,我被廢之后我自己的例錢都減少了所以就沒怎么賞賜大家東西。嗯皇上立的三位皇后都沒有給你們賞賜東西嗎?”
王忠點燃一支旱煙說:“皇上和他已故的三位皇后也會賞賜一些東西但是我在康熙二十年的時候被人騙了我是被人騙了那個人說拿500兩銀子可以辦個油坊可是他拿我的錢去賭博了一賭就輸光了。|”
額爾德尼本巴說:“別生氣,我和太后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助爾等脫貧困之法。”
王忠眼含熱淚地對額爾德尼本巴道謝之后,額爾德尼本巴就回到了宮中找阿拉坦琪琪格商量。
額爾德尼本巴把遇到王忠的事情說給阿拉坦琪琪格聽,阿拉坦琪琪格聽后分析道:“姑姑你念著舊情是好,但是咱們不能只為王忠一個人討這份恩典,應(yīng)該把在旗且家庭貧困的宗親和老人都統(tǒng)計在冊再讓玄燁想個法子給他們合理的崗位和養(yǎng)老收入年邁體弱地在不宜再去當兵站崗了若是讓老年人去當兵這體力跟不上也是空耗軍餉你說是不是?”
額爾德尼本巴點頭道:“你分析地有理,不過我覺得這玩能王忠這樣的人該領(lǐng)取一份安享晚年的養(yǎng)老金才是。”
阿拉坦琪琪格安撫著額爾德尼本巴說:“姑姑放心無論在哪個旗的老人還都是有一份養(yǎng)老金,咱們家鄉(xiāng)的老人也會有著落的。”
額爾德尼本巴說:“要是天下的老人和病人都能得到照顧那才是真正的盛世,哦,現(xiàn)在我記得即使是康熙九年發(fā)大水這米價也還算正常這最近幾年米怎么貴成這樣了,我想助這些百姓度過困難但是我只是個太妃沒有那么多錢財去資助他們。”
阿拉坦琪琪格說:“這幾天我聽玄燁說最近刑部已經(jīng)在議定前山西巡撫溫保的罪,還有倭倫已經(jīng)查出是太原知府孫毓璘貪污了太原兩萬八千五百兩銀子導(dǎo)致這山西一帶米價瘋漲。”
額爾德尼本巴捂著胸口說:“好可惡的貪污,我聽了只覺得胸悶,這孫耀璘才做個知府就敢如此囂張膽子太肥,不過這倭倫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拉坦琪琪格說::姑姑如何斷定這倭倫不是好人。”
額爾德尼本巴說:“我在宮里面見了倭倫的女兒她小小年紀就會仗勢欺人,欺負出生地位比她低的秀女父親若是好官定會用心教導(dǎo)自己的女兒敬人尊人若是父親只顧爭權(quán)奪利定不會好好教導(dǎo)女兒。”
阿拉坦琪琪格說:“若不是倭倫有些所作所為被姑姑聽說了所以如此判斷吧。”
額爾德尼本巴說:“查一查費揚古和倭倫的書信或許有些證據(jù)。”
阿拉坦琪琪格說:“費揚古不太會貪污吧,雖然咱們一直不喜歡他的姐姐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吳麗娜說:“不知道那個孫毓璘是不是被人誣陷的,奴才聽說孫毓璘在被押入大牢的時候還喊著自己是被人構(gòu)陷的希望能平反昭雪。”
阿拉坦琪琪格讓人把玄燁請來商量
玄燁見她們都在就先給她們請安了
阿拉坦琪琪格說:“玄燁,我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坐下來吧。”
玄燁說:“多謝汗額涅。”
于是阿拉坦琪琪格把額爾德尼本巴想要給八旗的老人爭取福利,和她自己懷疑倭倫陷害孫毓璘的觀點說給玄燁聽。
玄燁聽后說:“汗額涅和巴布額涅心中想為老人謀利我非常欽佩,我會盡快讓內(nèi)務(wù)府給老人核實家庭情況安排他們領(lǐng)取養(yǎng)老金按照他們年輕的時候的貢獻發(fā)放,如果年滿70歲就每個月領(lǐng)取八兩銀子的養(yǎng)老補貼,至于倭倫是否是操控米價的嫌疑犯我們還是兵分兩路一方面讓有廉潔之名的官員去調(diào)查,一方面咱們自己去山西調(diào)查以去五臺山拜佛的名義去避免倭倫或者其他貪官隱藏證據(jù)。”
額爾德尼本巴對玄燁行禮:“皇上我替八旗貧窮的老人謝謝你了。”
玄燁說:“巴布額涅,我是皇帝讓他們安度晚年也是我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