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下午,魔都,交通大學徐匯校區。
紀明從劇組車上下來,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他帶的東西少,就一個大背包,一些洗漱用品,毛巾,幾件換洗衣服,充電器之類的,其他東西可以當地買。
孫怡給他收拾行李的時候,還嫌棄他帶的少,其實他就是懶,雖然紀明不是大手大腳的人,但是他一般是以省事第一,省錢第二。
紀明本可以坐飛機過來,但是他聽說劇組有車往魔都趕,就尋思著一路看著風景也不錯,可上了高速才發現,都是癡心妄想,在高速上什么也看不到,腸子都悔青了,失策啊。
校區就是拍攝地,幾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辦好登記。
還好,劇組沒在住宿上打折,最起碼主創的還是一人一個房間,其他配角和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標準間。
4月份的魔都,就已經開始隔幾天下一場小雨,也不大,上午好好的,下午給你滴幾滴,打好傘了,又沒了,白天可以穿短袖,早晚就得穿外套,出門一整天手里總得攥個外套,很麻煩。
紀明的房間還行,被子多少有點潮,紀明不挑,扔了行李,就趴在床上不想動彈,紀明來的有點早,后天才開始開機拍攝,但是他隨著劇組的車提前過來。
紀明在床上趴了一會,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夜色已深,翻身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愣,匆忙起床洗了把臉,下樓找吃的。
樓下正好有一個生煎店,要了一份,等菜的功夫和店主聊了一會,店主一看就是本地人,滿嘴阿拉,曉得伐,呃,紀明也聽不懂,干脆就負責點頭就完事了。
生煎上桌的時候,紀明才覺得量有點小,趕忙又要了一份,生煎黃燦燦的看著就酥脆,頓時食欲大增,夾了一個,咬一口,松軟的皮,焦脆的底兒,鮮香的肉汁,加上芝麻和蔥花。
嗯,大贊。
吃到中途,耳邊傳來一熟悉的聲音,就見一小黑胖子,胡子拉碴的,坐在旁邊,喲,這不咱張導嗎,張義白低頭翻著包,好似沒看見紀明。
紀明提著生煎醋碟,挪到他的桌子上,聽見動靜,張導這才抬頭扶了扶眼鏡,微笑的點點頭,紀明就問:
“翻什么呢,張導。”
“好像下樓的時候沒帶錢包,我找找。”
“那我付吧。”
“那不行的,哪里能讓你幫我付錢。”
“沒事沒事,沒幾塊錢,回頭你再請我就得了。”
“那好吧,謝謝你了。”
張導給紀明的印象就是有點端著,不太好親近的樣子。
說他小男人樣吧,他給紀明的感覺還有點邋遢,說他大大咧咧的吧,他還挺客氣,有點別扭,嗯,紀明就是這感覺。
“張導很喜歡愛情白皮書嗎?”
紀明之前看過這部日劇,后來看了劇本后,腦海的里的很多畫面不由自主的就轉換到愛情白皮書的劇情里,總讓他覺得別扭。
這部劇給他的感覺就是大量的模仿白皮書,但是又改編的比較符合國內審美。
張義白扶了扶眼鏡,有些驚喜。
紀明看他的動作,總想給他配上一段特效,就是柯南的那個一溜光順著眼眶biu的一聲的那個,感覺配上張義白拉風的外表特別有喜感。
張義白道:“你也看過了嗎,你最喜歡的是誰?”
紀明想了想說:“都不太喜歡吧,感覺離自己挺遠的,你呢。”
“我比較喜歡取手,尤其是圣誕夜在墻角默默陪伴不領情的奈美時,他給我一種真正付出感情的最好的表現。”
張義白停頓了一會,自嘲的笑了下:
“我羨慕他的勇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再有他對奈美說的‘我違背了我的初衷,我想讓你幸福,但是把你留在身邊你并不會感到幸福’我覺得他有那種我沒有的偉大,我不太相信有這種人的存在,但同時,我又很向往,所以...”
張義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羞澀的扶了扶眼鏡。
紀明強忍著給丫一巴掌的沖動,我TM跟你搭什么話啊,純純犯賤呢不是,不是你們這些導演編劇什么的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矯情個什么勁呀,累挺。
紀明心里微嘆了口氣,其實他有時候也矯情,但是這貨好就好在,基本不在不熟的人面前矯情,也不習慣這些人跟他矯情。
看的人和事越來越多,他非但沒有鐵石心腸,反而淚點越來越低,看到一點感動的事,心里都會酸酸的。
說白了就是情感豐富,做演員情緒來的快是好事,
所以他其實有時候又很理解張義白這類人,自怨自憐,兩千年初左右,青年們心里都有個文藝夢。
紀明道:“所以你的劇本里都是遺憾是嗎?”
“也不算吧,你不覺得這樣得結局才是最好的嗎,你怎么理解楊崢的。”
紀明拄著筷子,想了想說道:
“很矛盾,我理解的他自尊又自卑,面對文慧介紹工作的自卑,拒絕的時候可憐的自尊,而且他還有些自我,說白了是自私,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生活,哪怕是好意的,所以我覺得楊崢其實很冷血,不舍得為任何人做一絲絲的改變。”
“其實在我的設想里,楊崢是很重感情的,他很熱血,他也勇敢,只是他碰到的人,包括雨森,文慧,若彤,樂言都在一次次的打擊他。”
張義白扶了扶眼鏡,繼續道:
“比如文慧是個很嬌氣的人,她需要一個寵著她的,但是楊崢做不到,文慧的生活里可以只有愛情,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楊崢不行,他要生活,但是他又很愛文慧,也一直在努力改變爭取,只是好強的性子又讓他不能外在表現,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成長。”
倆人借著生煎和醋碟,聊了快一個鐘頭,給老板看的直翻白眼兒:北方人是真能說,兩提生煎都能給你掰扯半天。
從生煎店出來,張義白揮揮手回了酒店,紀明看天還早,遂打了車去外灘。
路上還能看到很多的平方,或者2層商戶,街上的招牌還都是按照自己個性定制的,五顏六色,五花八門,哪里像后世的統一定制,大家都一個色,一樣大,誰也不礙著誰。
外灘江面上干干凈凈,一點繁忙的樣子也沒有,兩邊的建筑也沒那么高,大街上到處都是白襯衫騎著自行車玲玲瑯瑯的駛過,紀明有點受不了江邊的潮濕。
逛了小半個小時,又打道回酒店,癱在床上,呈太字型。
過了一小會,房間電話突然響了,紀明愣了一會,靠在床頭上接了,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老板,需要服務嗎?”
“什么服務?”
“就是不一樣的服務哦,很舒服的。”
嘿,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哪里舒服,你詳細說一下。”
“就是讓你舒服的服務呢。”
“用花錢嗎?”
“那肯定的呀,老板。”
嗯,想女人了。
紀明起床站在床邊,十分懷念后世酒店房間門口總能塞進來一些小卡片,其樂無窮啊,現在這時候...切,什么服務態度嘛。
把自己脫光光,鉆進衛生間,嘩啦啦的涼水瞬間澆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