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巨大落地窗清灑下來,幾乎將整個客廳披上一層薄薄的光幕。
在這樣晴朗的下午,正適合坐在前院的遮陽傘下,悠閑地享受下午茶。
而這座房子的主人也正是如此安排的。
濃香的紅茶搭配戚風蛋糕以及巧克力曲奇,正是完美的組合;配合上莎沫與薇薇安兩位美女談笑間不時發出的清脆笑聲,此情此景完全可以入畫。
當然,也有人并不這么想,比如維格。
“吃吧,多吃點!往死里旋才好,最好在四十歲前吃出個水桶腰來,到時看誰還要你們!”
客廳中,趴在地毯上忙活的維格聽著庭院里的談笑聲,心里惡狠狠地說道。
也不怪他的心里如此陰暗,蓋因為此時的他,正挽起袖子跪在地上,一手放大鏡一手拿著鑷子,給莎沫手工清理她寶貝的駝絨地毯。
這塊足有三寸厚的純白地毯可以說是莎沫的命根子,每個禮拜都會進行一次純手工的復雜清理和保養。
為了保證不傷到地毯的絨毛,像掃地機器人和吸塵器這類常用清潔工具在這個家是絕對禁止的。
以前這個活兒基本都是安瓦爾來干,然而自從這兩個月因為調查所謂“火焰教團”的關系,安瓦爾幾乎很少在家,不是在協會開會就是各處飛來飛去,加之因為留里克事件時欠下的債,如今這項工作自然落在了維格的頭上。
老實說,在和莎沫簽下的諸多不平等條約中,維格最恨的就是這一條,純手工的方式將地毯上那些幾乎肉眼難見的灰塵雜屑用鑷子一點點找出來,這比讓他去和人拼命還累,一下午拿著挑來挑去,挑得他眼睛都花了。
小心地夾起一塊不知道哪來的碎屑放入身邊的垃圾口袋,維格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老頭啊老頭,你真是TM吃飽了撐的,訂婚禮物送點陽間的東西不行嗎?白駝絨地毯……也就你能想的出來。”
沒錯,這塊地毯之所以會被莎沫如此寶貝,除了其本身價值外,更重要的就是這東西其實是兩人交往時安瓦爾送給她的訂婚禮物。
但凡安瓦爾當初送點別的,比如戒指之類的東西,此刻的維格也不至于跟個孫子似的趴在這累得頭暈眼花。
就為這事,維格都不記得跟安瓦爾抱怨了多少回,安瓦爾自己對此也深感后悔,每次提起這件事都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兩個小時之后,終于一切大功告成的維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已經煥然一新的地毯從新鋪就在壁爐的沙發前,又去盥洗室狠狠地洗了把臉,這才拿上外套出門。
來到前院,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太陽的余暉將天邊的云霞照得通紅,而兩位美女下午的茶會到現在仍舊沒有結束的意思。
桌上的紅茶早已換成了咖啡,茶點也由莎沫自制的蛋糕換成了便利店外賣的關東煮。
維格一陣無語,心里吐槽兩人真有那么多話可以說嗎?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沒有酒精催化下生生嘮上一下午的?真是不可思議。
想到自己忙活一下午這兩擱這悠閑的下午茶,維格恨得都想搞點瀉藥給她倆下在咖啡里。
倒是薇薇安在他出來后很是開心,放下手中杯子笑著說道:“看來完事了,這都快五點了,真是辛苦維格大少爺了呢。”
今天的薇薇安穿了一身白色短裙配黑色高跟涼鞋,搭配她那一頭柔順的黑長直以及修長白皙的大腿看起來了色氣滿滿,相當的引人注目。
說話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的薇薇安輕輕晃動著小腿,黑色的涼鞋半脫掛在她的腳上,豆蔻般的圓潤腳趾半遮半掩地落入維格的視線之中,讓他忍不住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瑪德,又勾引我是吧,等著,老子早晚X翻你!”之前的三個月加上這兩個月的養傷,到現在為止維格已經快半年不知肉味了,要不是莎沫也在這,他真怕自己會餓狼一樣撲上去。
對方顯然也是清楚這一點,這才毫無顧忌地挑逗他。
這個薇薇安最是可惡,仗著莎沫的關系,每次碰到都有意無意的挑逗他,然而等他要聯系方式準備更進一步“接觸”的時候卻又裝出對他沒興趣的樣子。
簡而言之就是“撩又撩的很,私信又叫我滾”的典型,每次都氣得維格牙癢癢。
與之相比,莎沫的態度就直接多了,也不管自己閨蜜的那點小心思,直接開始檢查作業。
“蒸汽除螨做了么?”
“做了。”
“紫外線殺菌呢?”
“也做了,三十分鐘不多不少。”
“泡沫清洗后烘干用的吹風機還是吸水機?”
“吹風機,你說過不能用吸水機和吸塵器的。”
“很好。”在一連串仿佛班主任拷問小學生一般的對話后,莎沫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端起咖啡揮了揮手示意維格可以跪安了。
“奶奶滴!怎么不嗆死你……”額頭青筋直跳,維格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
不過他到底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任何不滿,點點頭,最后眼饞地再偷瞄了一眼薇薇安那白晃晃的大腿以及誘人的玉足后,轉身走向車庫。
維格這邊剛走,薇薇安便一臉得意的對莎沫笑道:“怎么樣?我今天這身厲害吧?這小子剛才可是幾乎一眼都沒看你,目光全都被本小姐吸引住了,哼哼。”
“廢話!”聽到這話差點嗆到的莎沫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對方說道:“臭維格要是敢這么色瞇瞇的看我那才奇怪好不好,不算不算。”
說著莎沫抬手撩動了下自己的金色長發馬尾,似乎十分在意自己在這方面被薇薇安比下去,擺出誘惑的POSS,展示著自己的美貌。
其實今天莎沫的打扮一點也不照身邊的薇薇安稍差。
紅色的抹胸短裙搭配同款高跟鞋,配合她那身雪白的肌膚以及綢緞一樣的金發絕對堪稱斬男色利器。
可惜她今天整天都沒有出門,以至于她的觀眾只有一旁的薇薇安還有剛剛離開的維格,基本屬于是打扮給瞎子看了。
薇薇安先不說,莎沫在維格眼里是不是還能維持著“人形態”都是兩說,打扮得再好看在他眼里最多也是一頭花枝招展的母老虎而已。
……
開車回酒吧的路上,被薇薇安那小娘皮勾起一身燥熱的維格將車里的空調開到最大,領帶更是早扯了下來。
然那股讓他心煩意亂的燥熱就是揮之不去。
維格現在真是覺得,如果再不讓他發泄一下,怕是要憋出毛病來。
怪的很,自從半年前開始,他的女人緣就好像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似的,過去那些“知己”一個個紛紛跟他劃清界限不說,要知道他可住在酒吧里的,近水樓臺之下這么長時間居然一個“獵物”也都找不到,也是邪了門了。
“瑪德,不是到了要我花錢去……吧?爺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么?”
一股無名之火在心里揮之不去,維格下車狠狠地摔上車門,嘴里小聲咒罵著走進酒吧。
開門進來,這個點的酒吧還未到上人的時候,除了波波他們,也就寥寥幾個人在角落里安靜的喝酒,維格徑直來到吧臺前。
“換一首換一首,你這彈得什么啊,換首好聽的。”
剛坐下,向波波示意老樣子后,維格十分不耐煩地對彈鋼琴的弗萊明叫道,弄得后者一臉懵逼,不知道哪一首才算“好聽”。
心情煩悶之下,平日里舒緩悅耳的琴聲如今聽起來讓維格更添幾分焦躁。
“砰!”
一瓶威士忌重重地砸在吧臺上,就見波波一臉生氣地看著維格。
“我不管是誰在外面惹了你,你最好別把氣撒在自己人身上,不然你啤酒都沒得喝,明白嗎?”
說完,波波手按著酒瓶直直地看著維格的眼睛,表情一反常態的嚴肅。
“抱歉……”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過了的維格有氣無力地說道:“你知道的波波,我沒有那個意思。相信我,任誰一下午趴在那用放大鏡除塵心情都好不了,我的我的。”
說著,維格伸手去拿酒,然而酒瓶仍舊紋絲不動,被波波牢牢按住。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
波波顯然不打算讓他就這樣糊弄過去,瞥了眼舞臺的方向說道。
見此維格也是無奈,只能起身過去和正有些手足無措的弗萊明道了句歉,并安撫了幾句,這才回來重新坐下。
“這回行了吧,波波‘大統領’。”沒好氣的嘟囔一句,維格一把搶過酒瓶,迫不及待地猛灌上一大口。
這倒不是諷刺什么,只是多少有點抹不開面子,他當然明白作為團隊里的情報家以及負責酒吧業務的波波平時最在乎的就是酒吧的大家,否則一向好脾氣的對方也不會這樣和他較真。
但他此刻的心情也確實說不上多好,故而哪怕知道是自己不對,也不愿在嘴上認輸。
波波倒是沒有和他計較,顯然多少也能猜出來他下午經歷了什么,見他很快就將一整瓶威士忌喝得見底后,不緊不慢地又給他續上了一瓶,同時說道:“我看你就是太閑了,不如找點事做,也省得總被老板娘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