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定一神色如常親了親白微的腳背。白微用腳輕輕抵了抵韓定一。

“有人在外面。”臉紅心跳的白微。

“我沒叫他，他不會進來。”

“工作室送了更換的禮服和鞋子。我幫你換。”韓定一將白微抱進懷里。

“我可以自己換的。”白微想要爭取一下權利。

“為夫，愿為夫人效勞。”

更衣間，白微一驚一乍的聲音不時傳出來。

再出來時，白微換了件粉色底的無袖旗袍，掩住了勁間、胸前的痕跡。

韓定一為她準備了一雙白色的坡跟羊皮鞋，穿在腳上十分舒服。

兩人攜手重新走進會場。

卡宴車下來的女子，眼光投在那對可人兒身上時，韓定一正彎腰幫白微理了理鞋扣。

身邊的男士覺察到她挽住他手的收緊，看了看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臣服。

那位男士想到了這個詞。曾經桀驁不馴的狼崽子，向他的女王低下了高傲的頭。

“阿定。”柔柔地一聲呼喚。

韓定一手稍頓，緩緩立起身，穩了穩心神，轉身面對。

寧佳夕。好久不見。

“寧三叔。佳夕小姐。歡迎二位的到來。”

韓定一禮貌地打招呼。一只手擁在白微腰間，成宣示主權的姿勢。

“白微，我太太。”

寧家？今晚的那個瓜？

“定一，聽聞今天你有好事，特來叨擾，討杯酒喝。”

“佳夕剛回國，你們也是老朋友了，就一起來了。”寧三叔出聲。

“阿定，恭喜你。”

“謝謝。”

空氣里迷漫著一股難解的味道。白微不喜歡。

“定一，我想過去找董大哥。你先和你朋友聊，可以嗎？”

“可以，不要聊太久，他嘴碎。”韓定一為白微順了順鬢角的頭發。

白微向兩位寧家人頷首別過。去找她班學生家長去了。

“阿定，她很可愛，祝賀你結婚了。”

韓定一笑笑，邀請兩位寧家人就坐。

“你怎么跑我這里來了？不是應該在定一身邊嗎？”董光明恨鐵不成鋼。

“我找你聊聊怎么啦。”

“找我啥時候都行。你知不知道那女的是誰？”

“我知道呀，韓定一的初戀。”

“知道你還讓他倆呆著。”

好吧。瓜主之一出現了。

“人家好久不見，總有些話說，我干嘛自討沒趣。”

董光明手指著白微，“扶不起的阿斗說的就是你。”

“董大哥多慮了。”

白微大概能猜到，無非就是兩小無猜、年少萌動、濃情蜜意、出現裂痕、分道揚鑣這樣的戲碼。

破鏡重圓？她從來不相信。

她回望那邊坐著的三個人。韓定一與寧佳夕中間隔著那位寧三叔。

韓定一整個人散漫地倚進沙發里，白微能夠想象到他此時百無聊賴又得一本正經裝著的表情。

幾個月的相處，她知道他性情耿直的一面，也領略過他圓猾的一面。

看來，這寧三叔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寧佳夕不是很久沒回津市了嗎？怎么韓定一回津市她也回來了？”

“舊情難忘唄。可惜韓定一已經有了新歡。”

“男人哪有什么長情的。”

……

情愛八卦總是為人津津樂道。

白微默默聽了一會兒，就回了休息室。她脫下鞋，解下發髻，靜靜躺在沙發上。

少傾，閉上眼。腦子里浮現寧佳夕的身影。聲音柔美，身段嬌好，大學閨秀作派，不知被韓定一壓在身下時是怎樣？

白微因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這種時候，她確實是個孬種。她不去找韓定一，卻躲在這里瞎想。

外面是什么樣子，白微不想知道。她感覺到危機時，就會像蝸牛那樣縮回自己的殼里。

韓定一在會場搜尋了一番，沒有看到白微。他又找到董光明，問白薇有沒有問他點什么，董光明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董光明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

韓定一有一絲煩躁，因為見到寧佳夕。他不能肯白薇有沒有意識到什么。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主開口告訴白微以前的事，還是看契機。

他默默推開休息的門。白微起身。

“結束了吧。”

“恩。”

“客人都走了？”

“那我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白微彎腰找鞋子。韓定一已經拿起她的鞋幫她穿上。

“定一，你對我真好。”

白微語氣十分真誠。你對我好時，我也會對你好。

“走吧。我的女王。今天累壞了吧。”

“哪有你累。”

兩人切切一路聊著，往住宿地走去。今天已有部分賓客留宿于此，準備第二天的休閑活動。

寧家的兩位并沒有留宿。寧家三叔與韓定一一直在聊些生意上的事，寧佳夕不好插話，全程只含笑半聽說。

現在的韓定一成熟穩重許多，有人說男人遇到一個愿意呵護的人，就會成熟穩重起來。

她與韓定一爭吵的那些年，兩人誰也不肯讓誰。直到吵累了，不想再吵了，各自離開津市，就好像離開就能夠忘記一切一樣。

這座城市有太多他們共同的回憶。現在的韓定一因為別的女人回到了這座城市，過去的一切都已經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跡。

“人你已見到了，你也該放手了。不要失了你寧家大小姐的身份。”

“我的面子我只給你用這一次。”

寧三叔對坐在旁邊的寧佳夕提醒道。

“謝謝三叔幫忙。”

她離開太久，車窗外的街景，令她感到陌生，無所適從。唯有那個男人，能夠喚醒她的激情。

霓紅燈的光影，時隱時現。寧佳夕的臉隱在光影下，竟有一絲猙獰。

酒店里被韓定一緊緊抱在懷里的白微，在他一輪又一輪的攻擊下淪陷。

這個時候的他們，身心無比契合，誰也無法分開。

夜夜纏綿與淡如靜水，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白微到最后也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