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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新的一天

10月18號,周四的清晨,貝克蘭德依舊籠罩在厚重的霧氣之中,空氣透過窗縫滲入屋內,帶著一絲濕意。街道上,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和隱約穿透霧氣的煤氣燈。

新的一天開始了。

穿著睡衣的格萊林特在前往書房的路上,意外撞見了已經穿戴整齊的貝爾納黛小姐。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意識到,家中似乎多了一位住客——而且還是一位氣質出眾的女士。

“早上好,福爾摩斯先生。”貝爾納黛小姐微笑著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沉默。

“早上好,貝爾納黛小姐。”格萊林特略顯遲疑地回應,語氣中帶著幾分剛剛回神的錯愕與禮貌。

格萊林特尷尬地回應完問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隨后迅速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個小時后,格萊林特已經出現在街道上。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格萊林特心中閃過一絲異樣,自己怎么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士住進了自己家中。

格萊林特腦海中閃過昨晚貝爾納黛小姐的講述。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回想起她眼中的那抹深深的懷念,不由得長嘆一聲,終究是個可憐人罷了。

搖了搖頭,格萊林特不再去想這件事,找了一間較為安靜的面包房,格萊林特點了一杯熱茶和店主推薦的煎蛋面包組合。

在等待店主上餐的時候,格萊林特開始整理已有的線索。

目前他想做的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便是繼續調查奧利弗失蹤的原因,或者,調查他的結果;第二是幫助貝爾納黛小姐調查他父親在貝殼蘭德失蹤的原因。

目前奧利弗的線索指向了被格萊林特殺死的萊希納子爵,從子爵的遺言揭示出他并非幕后黑手,而只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更非核心人物。這讓格萊林特意識到,萊希納子爵背后的勢力可能深藏于更為龐大的陰影之中。

萊希納子爵與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幾乎可以視為軍中的人。格萊林特雖然與他并無太多直接往來,卻因同為貝克蘭德出身的同齡人,在各種宴會場合有過幾次點頭之交。然而,這些表面上的交集遠不足以構成深入調查的起點。

眼下,若想進一步挖掘萊希納子爵的關系網,格萊林特只能小心翼翼地獨自收集線索,步步為營。他熟悉的那個地下情報機構雖說隱秘,卻也是官方背景的一部分,就是用來給官方賺外的地方。若在這里打探萊希納子爵的事,幾乎等同于主動暴露自己,等于向官方宣告:我在查這件事,我也有問題。這無異于在刀鋒上跳舞,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險的漩渦之中。

而關于貝爾納黛小姐的委托讓格萊林特更加無從查起,貝爾納黛小姐就提供了一條線索,他父親住的地方在喬伍德區東側,靠近橋區和東區。

這是三區的交界地帶,在沒有確定的線索,他可不敢在這個地方使用儀式調查結果。這種漫無目的的尋找容易引出一些藏身在這邊區域的家伙。

格萊林特記得,似乎有幾個非凡組織的聚會點就在喬伍德區,尤其是這個三區交界的地方。

像佛爾思小姐和休小姐之前就住過喬伍德區,之前格萊林特林特向佛爾思小姐咨詢她知道的非凡組織時,佛爾思小姐還強調過,靠近橋區和東區的地方都是危險,這是他們這種野生非凡者口口相傳的警告:

這里是邪神的溫床。

這樣看起來,尼祿先生住在這種地方,存在兩種可能,1是這里靠近東區,相對于靠近西側教堂和希爾斯頓區來說,這里的租房的價格幾乎快便宜一半,一年整租的話,只需要30鎊;2是他本身也和非凡者組織或者某種邪神的組織有關,格萊林特記得貝爾納黛小姐形容她的父親時用了“瘋狂”一字詞。瘋狂的科學家加入邪神組織的例子太多了。

還沒等格萊林特繼續思考他應該從哪一件事開始,他的靈性便傳來異常,只見一封信出現在了他的口袋。

格萊林特明白是信使給他送來的信件,目前能聯系上信使的只有奧黛麗和佛爾思小姐她們。

自然的從口袋拿出信件,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不知道奧黛麗找我什么事?

格萊林特腦海中閃過一絲疑問,畢竟昨天才見過,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找自己。

親愛的格萊林特:

昨天的見面讓我想了很多,心里有些話一直縈繞著,不說出來總覺得放不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或許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場夢境。作為一名觀眾,我感覺到了你心中的那些對往事的懷念。不管怎樣,我始終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難言之隱。

我很想和你再見一面,聊聊心里的那些困惑和感受。也許只是閑聊,也許能幫我們彼此多一些理解。今天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可以在熟悉的地方坐坐,或者換個更安靜的地點,只要你覺得方便就好。

別擔心,我只是希望能再聽聽你的聲音,看到你的表情。無論現在的你經歷了什么,我都愿意傾聽。

等你消息。

奧黛麗

格萊林特凝視著手中的信件,腦海中反復回放著昨日與奧黛麗相處的片段。自己是否在她面前露出了破綻?那一瞬間的情緒失守,是否讓她察覺到自己對故鄉的深切懷念?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是否已經泄露了他刻意隱藏的真實情感?

無論如何,奧黛麗的關心依然讓他的心中泛起一絲溫暖。那是真摯的友情,即便是深陷謊言與偽裝的迷局之中,這份關懷仍舊真實而純粹,讓他在寒冷的清晨感受到一絲慰藉。

十點鐘,格萊林特如約出現在那個熟悉的地點,推開門的瞬間,他的目光立刻捕捉到坐在窗邊的奧黛麗。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卻也將她眉宇間那隱約的憂郁無情地顯現出來。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聲,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與格萊林特相遇,那一瞬間,她眼中藏不住的哀傷如潮水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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