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涂想到,自己派人下的毒藥越來越重,雖然江良看上去確實離死不遠了,但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保持一個月之后,他還是感覺到有所不對勁。
卻又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對,只得在酒樓中喝悶酒。
“老板,再上一壺?!焙鹊氖俏跛亲钯F的酒,名為千杯醉,一壺就值二兩銀子。
江涂本就是紈绔一名,在家中不過是矮個子里拔高個子,有了自己那個廢物大哥,才顯得自己有所天賦,更受重視。
但是在外人眼里并不這樣看,外人只知道,嫡長子才能繼承江家。
在前段時間,城主的壽辰之時,他代表江家前去,但那些個世家貴族子弟,都是家族的嫡長子,沒一個看得上他這位庶出子的,,縱然他上前示好,對方也是置之不理。
讓他更是不快,便只能在這大白天來到酒樓泄憤。
所以自己這個大哥是一定要死的,不然他無法成為江家的主人,如若對方不死,就算是他成了家主也會被稱之為名不正,言不順。
江涂對于江良何時死亡心中沒底,自然心生郁悶。
整個人拿起酒壺就是猛灌。
這時,一人來到江涂身后。
“江兄,何至于此?”
來人正是當初被江良刀架脖子的仆役。
此時的他身穿青衣長衫,手里拿著扇子,不斷扇著。
“王兄,你來啦!陪我喝一杯?!贝藭r的江涂已經處于半醉的狀態,看到個熟人倒是有些高興。
“當然,能與我講講發生了什么嗎?”王蒼也端起酒杯,和江涂干了一個,順便打探著消息。
這給江良下的毒酒,都是他親自在黑市上購買的,還用自家仆人試驗過,使用之后肝腸寸斷,沒有多久可活,可事到如今,江良居然還吊著最后一口氣,其中必有蹊蹺。
原本就不聰明的江涂再加上喝醉的狀態,就連同之前的事情全都與王蒼說了,更是大吐沒人相信自己的苦水。
聽完之后,王蒼心中一驚,對方竟有輕易拿捏江涂的水準,雖然自己也能輕易拿下對方,但那江良畢竟只是凡人三境。
其中可疑之處太多,他必須要親自前去看看。
王蒼同江涂說道?!安蝗缃裉煲估铮覀円煌タ纯慈绾??”
“當然好,最好王兄你能幫我教訓他一番。”然后整個人醉倒在桌面上。
王蒼這才關上扇子,眼神中也是對江涂的鄙夷,心中暗嘆,這江家真是家門不幸,有著武者家主在上面盯著,下面兩個繼承人卻都是廢物。
……
江涂的酒醒之后,便帶著王蒼進入江家,來到自己的別院中,等到月色降臨,便與王蒼穿上夜行衣,兩人以凡人上品的水準,繞過了江家仆人的視野,偷偷來到江良的院子。
當他們剛剛踏入,就被警覺的江良發現,江良果斷利用易容術,將身體也容貌改變成將死的慘況,雙手在被子里抱著妖刀,隨時準備應對危機。
在從之前繳獲倆的藍瓶中,一口將粉末含在口中。
措施做好之后,假意自己已經睡著。
江良房子中的窗紙被捅破,一縷青煙從中飄出。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沒發出一點聲音,兩人放著腳步來到屋中。
江涂此時還有些緊張,他從未做過這般直接闖入的大膽之事,心中有些擔憂。
王蒼則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這可是連凡人九重都能藥倒的迷魂煙,有什么可害怕的?!毙闹邪盗R江涂廢物。
說完也不看江涂,走到江良的床邊,細細觀察著。
發現現在的江良,臉上皮肉褶皺,血肉流失,十幾歲的年輕,已經擁有半入土之人的現狀,想來是毒藥有了作用。
不過王蒼更加困惑,自己的毒藥真的能造成這種效果嗎?那為何對方還不死?
想要將對方的被子掀開,再細細的檢查一遍。
江涂則是站在一旁,整個人一動不動,生怕驚動了江良,對于江良的現狀,他每日都來確認情況,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門外很快傳來了江府護衛巡邏的消息,王蒼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若是被對方發現,怕是兩家會有一場大戰發生,自己也不好與家族交代,只得轉身離去。
房門被悄悄的關上,好似今天夜里無事發生。
原本被褥之中,已經微微出鞘的刀這才被合上,連忙起身,口中的毒粉配合著一大灌水喝下,狠狠的增加三百天的壽命。
江良一直沒動手的原因,就是怕對方死在自己家里很難清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手。
索性對方被一點動靜驚動,離開了。
不然自己的妖刀只能痛飲兩人的血。
隨后也沒有控制易容術恢復原本相貌,現在保持這般相貌是最好的選擇。
……
次日
江家嫡子重病的事情在熙水城被徹底傳播開來。
各個世界的嫡長子們都備上禮物,坐上馬車,紛紛朝著江家而來。
江良的前身,在這熙水城中,由于修煉天賦低,所以朋友很多,即使他們各懷鬼胎。
而這些世家的少主們,就更是喜歡跟江良混在一起,作為必定能繼承家業的嫡長子,首先就認為在熙水城中,他們這個群體高人一等,當他們與江良作比較的時候,他們就顯得更加的高人一等了。
至少在明面上,聽到江良病重之后,紛紛要來拜訪,給江良帶來補品,生怕這個參照物死了,從此之后自己就是最差的那個。
這樣的動靜就連江狂都驚動了,雖然他忙于家族事務,江家乃是整個熙水城世家中族系最小的,自己的后代更是只有兩個,一個比一個愚笨,若不是自己的后代,他根本看不上。
家族內部不合不能讓外人知道,當下江狂就起身,前往將江良的院子中,更是拿上了不少的好藥,在房間里待了一個下午。
對于來拜訪的世家子弟們,都被江狂以江良的身體狀況十分不佳給婉拒了,世家子弟們紛紛表示遺憾,只得留下帶來的補品。
至于在江良的房中,他們進行了怎樣的對話,就無人知曉。
底下的仆人們倒是對此進行猜測,會不是大少爺病重之后,老爺開始回心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