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死了？！
她的童話書不是能抵擋致命傷害嗎，怎么沒有發揮作用？
白如故感到難以置信。
“白哥，現在沒有礙事的東西了。”
沈志遠面帶微笑地搬來兩張椅子。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吧，比如你為什么會變成污染物，我為什么變得這么強大？”
白如故沉默著。
說實話，他現在有些絕望。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沈志遠一棍子就能敲死他。
不過他知道沈志遠大概率不會這么做，沈志遠會把他在羈押中心關一輩子，用來滿足某種他無法理解的變態趣味。
他知道，但他卻無力反抗。
沈志遠咧嘴笑了一下。
他坐到椅子上，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對白如故說：“你也坐吧。”
白如故一動不動。
他看著橫躺在樹兜里的喬喬的無頭尸體，心底翻涌著一股混合了悲慟、憤怒、憎恨、恐懼、驚疑等許多感覺的復雜情緒。
沈志遠見白如故不動，也不生氣。
在他看來，他已經是勝利者，白如故無論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有的是時間教育白如故。
他的目光飄到白如故手里的國王筆記上。
他輕輕勾起嘴角：“國王筆記是一個污染源，接觸到它的人就會變成污染物。”
白如故抬起頭：“你故意把普通人變成污染物，如果被發現了，恐怕很難辦吧。”
普通人納稅養活了羈押中心。
羈押中心再怎么霸道，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把普通人變成污染物，然后抓進羈押中心里榨精粹。
這太出格了！
就算羈押中心要增加精粹的產量，他們也該去監獄里提死刑犯，或者去天橋下面抓流浪漢，而不是闖進本地的知名高中，擄走一名教學成績優秀的語文老師。
“是啊，按照規定，我這種行為是要被革職查辦的。”沈志遠誠實地回答，“最輕的處分也是一擼到底，然后從最危險的工作重新干起！”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白如故的呼吸變得紊亂，“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想不通。
他對沈志遠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仇怨，沈志遠到底為什么要搞他，而且還冒著被一擼到底的風險來搞他，這完全是損人不利己！
“我該怎么說呢？”沈志遠沉吟起來，“你人挺好的，沒少幫我，但我就是看你不爽。”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沈志遠攤開雙手。
“不知道。”
他又強調了一遍。
不知道？
聽到這三個字，白如故忽然感覺一切都很荒誕，他氣得渾身發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他媽的......”
他變成了污染物，一輩子都被毀了！
始作俑者卻說只是因為看他不爽，但又說不上來為什么不爽，而且還覺得他人挺好的。
操！
這算什么？
白如故猛然有種跟沈志遠拼了算了的沖動，他抄起椅子朝沈志遠身上砸去。
血光一閃！砰！
白如故只感覺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沿著椅子傳遞到他的身體上，他向后倒飛起來，重重地砸到樹上。
“呃！”
白如故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沈志遠慢條斯理地說：“白哥，我好聲好氣跟你講話，甚至沒有讓你賠償羈押中心的財產損失，結果你卻這么對我，實在太讓我寒心了。”
“看來你已經徹底變成污染物，不再是我心里那個白哥了。”
“既然如此。”
“那我也只能用對待污染物的方式對待你了。”
他緩緩舉起鮮紅色的棍子，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白如故下意識抬起手臂。
啪！
棍子呼嘯著砸向白如故的左肩。
白如故又驚又懼，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懷里忽然多了個東西。
這是......
血紅色的光弧落到白如故的肩上，非但沒有把白如故的肩膀打斷，反而迅速彈開了，連帶著沈志遠也朝旁邊邁出一小步。
白如故面色一喜。
他知道是喬喬的童話書凝聚出來了，幫助他免疫了這一次傷害。
他有點疑惑。
他心想沈志遠這一棍肯定是奔著打斷他肩膀來的，這么大的力道也算是輕微傷害嗎？
“有意思。”沈志遠目放異彩，“這是國王筆記的作用嗎？”
他再次提起了棍子。
白如故嚇得飛身一撲，翻滾到了旁邊的辦公桌底下。
砰！
血紅色的光弧如影隨形，一下子砸斷了白如故躲藏的辦公桌，巨大的力量震得桌上的文件像雪花般漫天飛舞。
白如故狼狽地爬向另一個辦公桌。
怎么辦？
他冷靜地思考著。
喬喬的童話書可以幫他免疫輕微傷害，但沈志遠明顯加大了力量，如果童話書不能幫他免疫傷害，也許沈志遠一棍就能把他打死。
要想活下去，他只有兩條路能走。
一條路是告訴沈志遠他是怎么抵擋最開始那一棍的，再把喬喬的童話書交出去，乞求沈志遠放過他。
升格武裝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沈志遠很可能會動心。
就算不動心，為了更長久地折磨他，沈志遠也不會在這里對他痛下殺手。
不然沈志遠誤以為他很能抗，一棍下來直接就把他打死了。
但如果讓沈志遠知道他能制造升格武裝，他以后肯定少不了要為沈志遠制作升格武裝......
另一條路是解決沈志遠。
雖然他只是個普通人，但如果有更多的升格武裝，他未必就不能跟沈志遠抗衡。
白如故一邊躲藏，一邊翻開國王筆記。
然而，很遺憾。
國王筆記的內容似乎跟附近的污染物有關，筆記上現在除了喬喬，就只有那支插在他上衣口袋里的修正牌鋼筆，沒有那個看上去很厲害的巨人。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白如故念頭一動，解鎖了修正牌鋼筆的全部信息。
【名稱：修正牌鋼筆】
【等級：青蘋果】
【戰斗屬性：無】
【喜好：聆聽哲學】
嘭！
一聲巨響，他躲藏的桌子又被砸斷了。
他不得不抱著國王筆記狼狽逃竄，然后一邊逃一邊閱讀筆記上的信息。
嘭！
嘭！
嘭！
沈志遠肆無忌憚地追打著白如故，他故意不攻擊白如故，只抽打白如故周圍的東西，看著白如故像老鼠似的狼狽地鉆來鉆去。
“哈哈哈哈哈......”
他發出恣意的笑聲。
悄無聲息的，樹上掉下了一本破舊的童話書。
它敞開在第十三頁，無聲地講述著一個無頭女騎士復生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