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來有點亂!
- 玄幻:我在修仙界練字長生
- 奇鷺
- 2536字
- 2023-04-07 20:16:22
進了安平巷,路過春桃門口。
院子里亮著燈,她早已閉店回家了。
入秋以來,天剛黑,她就不賣餛飩了。
夜黑風高,盡是流氓,她這樣式的獨身女子,很不安全。
況且,打她主意的人,不在少數。
推門剛進了院子,春桃的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站在院門口,看著又黑又長的巷子。
目光也落在古來的小院。
月光照下來。
春桃似乎在期待點什么。
古來停住了,沒進房間,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站在院子里。
院子并不挨著,中間還隔了一個,但是沒人住,空了許久。
兩個人也不照面,就干站著。
氣氛很微妙,古來躊躇了。
人間男女的事,他不擅長,況且魅力天生,他不是故意招人喜歡。
如何解釋?
不解釋了。
他不解釋,春桃自然就懂了。
片刻之后,一點動靜沒有,春桃的院門吱呀一聲關了。
像一聲嘆息。
月亮的光很白,春桃的臉也很白!
古來明白,春桃不容易,一個女人得有個倚仗。
八寶巷的事,她知道。
從那以后,春桃把自己當大樹了。
古來還明白,他只是一片飄萍,能在龍棲城呆多久呢?
不該給的希望,堅決不能給。
春桃的臉再熱,冷屁股貼久了,自然也就涼了。
大樹沒了,要么等著,要么改變。
等可以依靠的大樹,或者
自己成為大樹,就不用再倚仗別人。
古來進了房間,把窗戶推開。
桃樹上光溜溜的,只剩下了桃枝,秋風里,又冷又硬。
夜氣撲進來,微寒。
他從箱籠里拿出硯臺、寫紙,筆匣。
練字能讓他平靜下來。
硯臺從來不用洗,用完了,墨會自動滲進硯石里。
比洗過的要干凈。
古來研墨也從來不放墨丸。
研石就在硯臺上干磨,不一會墨就從研石冒出來了。
寫紙也不同尋常。
可以重復利用,每日寫滿了,到了第二日,紙上的字跡便消失了。
古來練字,只花時間,不花錢。
手往筆匣上一拍,咯噔一聲開了,里面插著六支筆。
第一支磨、第二支見山、第三支應如是、第四支非常道、第五支大自在、最后一支無所謂。
古來現在用的是第一支筆,磨!
其他筆,他也曾拔出來過。
可寫不出字。
或許機緣未到,或許細柳真氣的火候未到,總之操控不了。
古來認為,從古道入人間,是修行。
磨筆練字幾個月,能夠秒殺黑道高手。
能用最后一支筆練字時,將會看到另外一個天地。
他有期待,也有擔憂!
不斷的變強中,古來琢磨明白了。
他的身體像一塊未經打磨的、神奇的石頭。
解鎖挨揍大法,打磨出正常人的身體;解鎖武技,打磨出武夫的身體。
若解鎖仙術呢?說不定能打磨出仙體。
這六支筆就是不同階段的刻刀。
聽起來很美妙,可也暗藏著隱患。
練字時,真氣提升的速度,往往超過身體的承受,需以功法錘煉,不然身體會脹裂。
解鎖和提升功法,也需要練字,練字又會提升真氣,還得繼續練字,解鎖更強功法。
成了無休止的循環,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
第一支筆時,不過是個武夫,并不明顯,能得到緩解,借助外力也可以。
第二支,第三支呢?
越到后面,真氣每次提升,都將是一個很大的量級,難以控制。
等最后一支筆練完了,或者某一支筆,解鎖不出相應的功法,怎么辦?
會不會形神俱滅?
古來覺得福禍相依,需得破解之法。
又一想,第一支筆還沒練明白,擔憂的是不是有點早了?
古來一笑,將磨筆抽出來,搭在硯臺上,抬手開始研墨。
古來動作緩慢、輕柔,研出來的墨漆黑、細膩。
細墨冒出來時,才提筆落字。
字體是細柳,筆畫細直,棱角分明。
古來心想,他的細柳寫的太鋒利,何時將勾畫寫的圓潤,才是圓滿吧。
就像做人,圓滑一點,才能八面玲瓏。
自八寶巷以來,他心中有了殺氣。
古來是書生,想過平淡日子。
解鎖了武技,只是為了有能力過平淡的日子,不被打擾。
磨筆練的是《春秋紀》,共六篇。
這帖是其中一篇,《春江賦》。
細柳刀就是從中解鎖的武技。
練了這么久,細柳刀練出了六尺弧光,細柳真氣能鋪開兩丈的游絲繞。
這遠遠不夠。
現在只發揮十之七八。
近日練字,進步也緩慢。
修煉如登山,越往高處,越是艱難,還需要持之以恒。
練字半帖,真氣從丹田,慢慢的擴散到了渾身經脈。
蛇蛻皮一樣,如煥發新生。
一帖練完,發現筆意卻更加尖銳,有殺伐之意。
古來心中不安,索性將磨筆扔在一邊,拿起研石研墨。
聽到筆匣震動,他打開了,應如是晃了一下。
“它是什么意思?”古來煩了,是該鋒利一點,還是該圓潤一點。
反手一巴掌抽過去,筆匣合上了。
“你也是挨揍的貨!”
古來楞住,為什么會用一個“也”字?
他笑了,更無心研墨了。
對著窗戶說:“煩絲應如雨!”
不多時,雨開始淅瀝瀝的下了。
……
長街上的人不如先前多了。
都忙著生計,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春桃餛飩店,只坐了零星幾桌。
快到中午了,古來遲遲沒有出攤,春桃張望了好幾次。
聽到箱籠放在地上。
春桃的眼睛亮了,端著熱氣騰騰的餛飩走出店門。
“古先生來啦?”
古來剛坐定,回一句:“來了。”
春桃把餛飩放在桌角。
古來照例謝一句,其實也沒有謝的意思,只是出于習慣。
這會也不忙,春桃就站在古來身邊,靜靜的看他吃餛飩。
古來吃完,剛把空碗端起來,春桃的手就伸了過來。
她接過空碗,沒有回到店里,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古先生?”
古來抬頭,春桃臉紅了,眼中有春光。
“何事?”
春桃道:“秋日天寒,古先生不如搬進店里吧。”
“在店門口立一塊牌子,若有人請先生寫書信,進店來就好。”
古來客氣一句:“一年四季,我只這單衣,何時覺得冷過。”
春桃還有話說,剛到嘴邊,眼神多幾分猶豫,又咽了回去。
聽者有意嘛,這句話有弦外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關心多余了,心思收回去的好。
古來低頭練字,當做無事。
要不然,會很尷尬!
春桃拿著空碗往店里走,到了門口時,又回過頭來。
神色有些落寞。
一帖字剛練完,古來又背起箱籠走了。
春桃出了店門時,人走遠了。
她扶著門框,悵然若失。
古來是應了幾個寫匾的活,在城西。
有幾個小店鋪開張了,請古來寫門店的招牌。
設計點高端大氣上檔次,又能吸引眼球的字體。
南方戰事吃緊,許多東西運不過來。
物價明顯的漲起來了。
春桃賣餛飩的利潤日漸微薄。
古來想著,多接一些聯子、牌匾,和婚喪嫁娶的喜文、訃告之類。
總之是多賺點錢。
春桃的日子要是青黃不接了,起碼還能兜著點。
他的文章好,字也漂亮,收費還低。
請城里的大儒潤筆,也就這意思,許多地主、豪生,還有富戶,愿意用古來。
搶了別人的買賣,多少會引起嫉恨。
可古來在長街擺攤,黑道上的人卻不收他保護費。
但凡有腦子的,都會尋思,書生應該有黑道背景。
心中不樂意,也不敢把古來怎么樣。
亂世中,山上土匪霸道,城里黑道橫行,誰惹的起。
忙了一下午,倒也有七八十文落袋,收獲頗豐。
讀書人放下身段,掙錢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