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雨一直下，下得很大，我起來，不算早也不算晚，但在天亮之前，但在肉眼看到微光之前，曙光早開始了。你想問我，為什么是現在，晚一點或是早一點會怎么樣？其實也不會怎么樣，那些細微的變化對我，或是對你來說，不都是不值一提的嗎？要是很在意，絕不會允許一分一秒消逝。

要么就是早在黎明之前就會被驚醒。我想，能驚醒我的會是什么，那你想想，又會有什么能驚醒你。可能是呈一百八十五度角的鬧鐘，這當然是人為的，當然，你在此之前也曾驚醒過，雷鳴，呼喚，雨聲，滴答聲。

但我好像一直過著一百八十度角的日子，很多時候甚至超過這個度，不能說我沒經歷過我的驚醒，只能說我驚醒的晚了點，但我確實也是日日清醒著的，至少現在是如此。

倘若我連這點覺悟也是錯的，我不敢想象過去，現在，或是我期待的未來，直到現在犯下了多少錯，老實說，有點害怕數不清，事實就是，別說數了，光是記起來都難。這真的是錯的嗎？對錯之分，用什么界定才最準確，也許一切都有錯才是最準確的。不然完美無處不在，誰是哪個倒霉的人呢？多么幸運啊！生來就與眾不同。所以你明白了嗎？

一個什么東西落在枕頭邊，那是半夜，我忘了看時間，真是荒謬，誰規定半夜驚醒一定要看時間，我回答，“是我”，“是我自己”，看時間，為什么？我的以往經驗告訴我，看一眼會比較安心，安心？就是安心，如果還早，當然可以繼續酣睡，如果不早了，那就早早說服自己逃離溫床。

回過神來看看，剛才掉落的是什么，好像是什么也沒有，什么也不是，但卻是有聲響，而且就在我的耳邊，那肯定沒錯，是什么呢？飄渺的一想，可能是我做夢了吧，做的什么夢，聲音這么逼真？待我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