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什么變故，讓陳總打起太極。但秦淮的心態放得很平，管他八面來風，也不影響自己，該吃吃該喝喝。
“你是豬八戒轉世嗎？就知道吃吃吃。白瞎老娘給你操這份心。”
楊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沒心沒肺的秦淮，暗自氣急，偷偷抬起腳下高跟，狠狠踩了下去。
“嘶……”
“小秦，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我讓人給你重做一道。”陳總見他滿臉通紅，還以為他吃不慣辣口，出聲詢問，想讓人把這道菜換下去。
“沒，陳總眼光果然不錯，這菜吃得我差點咬掉舌頭。”秦淮隨便打了個掩護，眼神飄向此時正在洋洋得意的女人。
“哈哈哈，小秦，你這性子合我胃口，好吃咱就多吃點。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頓飯恨不得吃下一頭牛。”
秦淮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吃了暗虧，怎么會善罷甘休？他明面上和陳總談笑風生，私底下卻伸出了罪惡的大手。
“嘶……你……”
隨著大手擰動，這回換成楊蜜叫出聲來。
“楊總，你沒事吧？”陳總不愧是久經商場之人，飯局上的風吹草動都盡收他眼底，并能及時表示關切。
一種疼痛帶來的酥麻感讓楊蜜的臉色，比剛才“咬掉舌頭”的秦淮更加紅潤。
“沒……沒事。不好意思，陳總，你們慢用。”
“楊總，你自便。”
說完，楊蜜急匆匆起身，想要去方便一下。
“嗨絲手感挺不錯的，很潤。”
在她起身瞬間，耳邊傳來秦淮的低語。
……
酒足飯飽，在服務生放下茶水離去后，飯桌上的氣氛，不再輕松寫意。
“陳總，關于投資……”鑒于陳總剛才的態度，楊蜜只好率先開口。
“《心理罪》是我們東文傳媒今年主推的項目，集團內部十分看好它的前景……”陳總慢條斯理地說道。
秦淮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個老油條，句句不談錢，句句要加錢。
楊蜜沒法接話，雖然兩人肯定要投資《心理罪》，但也不能急切的暴露出意圖。這種時候亮明底牌，就等著當肥羊吧。
見兩人沒有接招，陳總自說自話圓回了場面。
“當然，肯定也離不開你們嘉星的大力支持。”
“您客氣。”楊蜜含蓄回應。
氣氛再度冷卻，秦淮第一次經歷商務談判的場面，感覺十分不適。
半晌，三人喝空了幾杯茶，陳總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楊總不愧是女中豪杰，養氣這份功夫算到家了，那咱就亮明車馬說道說道。”
楊蜜聽后，展顏一笑，開腔應承：“謬贊了，陳總請講，終究還是要客隨主便的。”
飯桌上的人情世故就是如此，互相搭好梯子，才有得談。
“今年，我們東文傳媒確實打算主推《心理罪》。總投資額3000多萬，基本上是我們一力承擔，要說不看好是不可能的。”
“而且，從見到秦淮那一刻，我更加確定《心理罪》大有可為。”
“哦？此話怎講？”秦淮聽陳總繞了一大圈，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插上一句。
“小伙子，人貴在自知，你平時不照鏡子嗎？”在嚴肅的談判中，陳總難得開了句玩笑。
“現在市場大方向，逐步向流量靠近，有你的加盟，《心理罪》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這陳總真是個妙人，一張糙臉在秦淮眼中都順眼了幾分。
“陳總，不愧是商場長青樹，話都說到這兒了，無論投資成功與否，嘉星都認了，以后我們多多往來合作，一回生二回熟。”
“楊總，哪里的話，我記得我也沒說不能合作，對吧？”
“那陳總的意思是……”
“東文傳媒投資的三千萬份額不變，追加投資款兩千五百萬，《心理罪》總投資變為5500萬，其他投資人出局。”陳總直接給出了想好的腹稿。
“其他條件呢？”
東文給出的條件過于優厚，肯定會有附加條款，楊蜜問出了關鍵所在。
“咱也不賣關子，兩個條件二選一，接受咱就合作愉快；不接受，我也沒辦法說服集團董事會。”
“請講。”這應該是東文傳媒的底線，楊蜜心中有了數。
“第一，東文傳媒與嘉星天下投資額不變的基礎上，配比改成7:3，嘉星讓出15%的利潤；第二，我要秦淮未來兩部片約，怎么選要看楊總了。”
“這……”楊蜜心中有些猶豫。
在陳總一門兒心思認定《心理罪》前景光明的時候，虧就已經吃定了。
但擺在面前的是實打實的825萬以及后續15%的利潤；或是提前預支秦淮的兩部片約。
如果未來秦淮的身價低于條件一，那兩人的投資算是賺了；反之就虧大了。
楊蜜抬頭看向秦淮，想弄清他有什么打算。
“陳總，我們選一，合作愉快。”
秦淮聽清兩個選項，都不用過腦子，直接給出答案。
陳總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年輕竟然如此自信，要知道兩個選擇之間相差的或許是幾百上千萬，甚至更多。
“哈哈哈，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我不服老都不行了。”
陳總愣了會復又開懷大笑，如果說之前是看好秦淮的臉，但現在他更欣賞他這個人。這小子有膽魄，能成大事。
“好，那咱就說定了，合作愉快。”
“楊總手下凈是精兵良將啊，看得我老陳眼饞，我冒昧地問一句，不知能否割愛？”
“陳總，說笑了。過兩天我會親自登門簽訂合同，預祝我們賺得盆滿缽滿。”
“這話我愛聽，吉利！我在東文恭候楊總大駕光臨了。”
……
月明星稀，寒風冷冽，萬家燈火悄悄熄滅，好一個夜深人靜。
秦淮和楊蜜并肩走在寂靜的胡同里，剛剛并肩作戰的友誼，讓兩人之間的關系，在潛移默化中更進一步。
“秦淮……”楊蜜幽幽開口，打破沉默。
“蜜姐，你不會怪我剛才自作主張吧？你放心，以后我掙的錢，絕對要比讓出的利潤多得多。”秦淮還在想著談判的事情。
“不是這事兒……”楊蜜的語氣更加幽然。
“那是……”秦淮不解。
“我想問你，在飯桌底下為什么要掐我大腿？”
“還有什么叫挺不錯的？”
“什么叫很潤？”
“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啊？”
聽到接二連三的問題，秦淮冷汗直流，媽蛋，忘了這茬了，腦筋急轉，平生的機智，都用在了此刻。
“蜜姐，你聽我解釋……快看！那邊有飛碟啊”
楊蜜腦袋一糊，轉頭看去，等反應過來，秦淮早已跑遠。
“啊……秦淮……有本事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