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世子說在皇宮別苑時發生了點事。”

司馬成盯著華陵看，“可是真的？”

男人微抬的眉眼格外的凌厲。

華陵嚇得連話都蹦不出來一個字。

只能訥訥地答道:“父王，那只是個誤會。”

“可世子不是這么跟本王說的。”

司馬成早有預料般一秒接上話。

事實上司馬從不僅不承認這是個誤會。

他還一口咬定是華陵算計了自己

而雖然那合歡香最后并未查到是華陵讓人換的，但她也確實有嫌疑。

司馬成此番點出這些。

便是為了試探華陵。

“世子或許只是對我有些許誤解。”

華陵被司馬成嚇得當場跪地，哭著喊:“可是父親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怎么有那膽子去算計世子呢？”

華陵眼睛泛著淚光。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司馬成一時間也看不出這是真是假。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很不理解。

華陵作為華府的庶女想嫁進來做個妾室，本就不是難事。

她為何非要行那種下作手段呢？

司馬成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司馬成眼眸暗了暗。

“本王沒有要責問你的意思。”

他頓了一下，有些不耐地瞥了華陵一眼，“擦擦眼淚。”

司馬成實在應付不來這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華陵也算是有點眼色。

她連忙擦干了眼淚。

隨后整理了一下情緒，又說:“那父王……現在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了？”

華陵看司馬成的目光里包含著希冀。

只要她能取得司馬成的信任。

就算司馬從再抵觸她，也必須要給她一席之地。

然而華陵不知道的是。

司馬成現在心里也正在盤算著。

華陵剛進府那會兒。

司馬成甚至還動過進宮將華陵抬位分的念頭。

畢竟世子從來只有世子妃。

讓她做個沒名分的小妾太傷華府顏面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進宮。

就收到了冊封太子的旨意以及華府那傳來的消息。

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沒了競爭的機會。

而華陵也徹底成了一無是處的人。

司馬成都不知道留著她還有什么用處。

“父王，可不可以幫我見一見世子？”

這時，華陵又提出個要求。

司馬成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你是為了這個來見本王？世子不肯見你？”

即使心里已經早有準備。

但被人當面這樣點出，華陵還是不住面上一僵。

隨后她擦著眼淚哭訴。

“父親，我是真的愛慕世子，才甘愿做妾。”

“如今得罪了世子，他不肯見我，我身邊連一個能伺候的人都沒有……”

司馬成聞言差點沒給氣笑。

他還沒嫌白白留了個沒用的人在王府。

華陵倒好，耍心機都耍到他頭上來了。

“你是真沒有腦子？”

司馬成忍不住問出了聲。

華陵被問得一愣。

她實在是沒想到看似風度翩翩的魏王。

竟然還會做出罵人這種舉動來。

反應過來后，她知道壞事了想要解釋。

可司馬成根本不給這個機會。

“只有世子妃才配喊本王父親。”

司馬成目光陰沉，語氣冷冰冰的，“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世子的一個妾室。”

“若不是本王可憐你放你進來，你連見本王的資格都沒有，真是不懂規矩。”

如今的華陵已經不是華府的庶女了。

沒了這個身份，魏王對她自然也不需要再有什么顧忌。

因此態度對比以前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不是的……王爺您聽我解釋。”

華陵傻眼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補救。

府里的小妾哪里能隨便見到王爺。

她也真是糊涂了，才會忘了這茬。

見司馬成依舊冷冰冰地看著自己。

華陵別無他法，只能裝可憐，“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才不得不來求王爺的。”

“請王爺給我一條活路吧。”

然而司馬成半點動容都沒有。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華陵。

“一個小妾想過得好，應該去討好世子，而不是想些旁門左道來討好本王。”

“況且你一個華府的棄女，對王府一點價值都沒有，本王為何要幫你？”

華陵被司馬成這幾句話給砸懵了。

她愣愣地看著司馬成。

一時間連哭都忘記了，模樣很是滑稽。

而司馬成不想再看到她在自己眼前。

于是便揮了揮手，直接喊來人:“把她給本王趕出去。”

華陵就這樣被人拖了回去。

一眨眼，她又被丟回到了那個殘破的院子里。

把她丟過來的小廝呸了一聲。

“王爺讓你好好呆在這里。”

院門沉重地關上。

四周余下一片寂寥。

華陵怎么都不會想到。

除了華府的人外，魏王府竟也這般無情。

華陵忽然覺得自己的命實在是苦，眼底積聚起怨恨。

要是她生下來就是嫡女。

一定會做得比華陽更好，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掙扎求生。

還一點機會都沒有。

華陵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地上爬起。

摸著干癟的腹部，她找到院中灑掃的婢女。

“哪里可以吃飯？”

婢女嫌惡地看她一眼，輕嗤一聲。

“想吃飯啊，那就去下人們吃飯的后廚啊。”

華陵雖然是個妾室。

但按理說她本不用活得這么困苦的。

只是她得罪了太多人，才將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剛開始聽婢女說要去后廚吃飯時。

華陵心里是萬分拒絕的。

但華陵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

現在實在是餓得有點受不了了。

她沒法顧忌這么多。

于是忍著屈辱來到了下們聚集的后廚。

這里是后廚旁邊的一間小屋。

平時專門用來給下人們吃飯。

屋子十分的矮小。

再加上下人們不久前剛吃完飯。

桌上和地上都是飯菜，于是看上去格外的凌亂。

華陵忍著厭惡來到里面。

打開放著飯菜的木盒，卻發現里面只剩下半塊干巴巴的饅頭。

上面還留有牙印。

不知是誰吃剩下的。

華陵眼睫微微翕動。

猛地吸了一口氣，閉著眼將饅頭硬塞了進去。

因為塞得太猛，她差點被噎著。

半跪在地上一陣作嘔。

正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時。

忽然外面傳來一道聲音:“世子爺回來啦。”

華陵愣了幾秒后。

飛快地撲到一旁的水盆前，用水洗凈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