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真人怒喝“好大狗膽,竟敢辱我正教!孽障,吃貧道一掌!”太玄真人一掌拍下,太玄真人這一擊裹挾九天之威化作一遮天巨掌,鋪天蓋地而下,枯骨大薩滿大笑道:“下山前,你家?guī)熥饹]教過你修真三怕嗎?”說完,枯骨招手喚來薩滿長杖,枯骨大薩滿揮杖迎擊,一掌一杖交會之后,太玄真人那一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玄真人道:“還有些本事,再接貧道這一招!”太玄真人反手使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古印,古印從天而降迎風便長,到了枯骨面前時已經(jīng)堪比一座山峰,方圓已過數(shù)十里,大帳中的冒頓單于此時也坐不住了,他在一干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倉皇而逃,枯骨大薩滿自知沒有能力接下這一招,他使出縮地成寸的法術打算遠遁,可出人意料的是,法術失效了。
枯骨大薩滿驚得冷汗直冒,慌忙中他將手中的血色舍利打出,舍利子一飛沖天,直接將太玄真人的大印擊破,太玄真人大笑著又從袖中掏出一把長尺道:“貧道觀你之氣象,乃是師法自然,與我道門有些粘連,奈何走上邪路,貧道看你老弱,就不取你性命,且以此戒尺懲戒一二吧!”
太玄真人將戒尺一扔,戒尺有靈,直接飛到枯骨大薩滿身后,啪!啪!啪!啪!
四尺全打在枯骨大薩滿的屁股上,枯骨大薩滿哪里受過這般侮辱?他氣得三尸神暴跳,大吼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本來只有百種本事,此時已用出上萬種!太玄真人一一接下,還不時從旁指點,枯骨大薩滿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三里開外,暈死當場。
太玄真人見主陣之人已伏法,隨意扔出一道符咒駕著云轉身離去,在其離開之時,云彩之上露出一角桃色裙擺。
太玄真人剛剛離開,霎時,天地之間滿是萬傾雷霆,雷聲轟鳴不斷,整整響了半個時辰,馬腿粗細的閃電不斷的轟擊著血靈大陣周圍的山川草原。
已經(jīng)跑出二十里外的冒頓單于看著那萬頃雷霆久久不能言語。
九天之上,太玄真人哼著通玄經(jīng),優(yōu)哉游哉地駕著云往西去,在他身旁站著七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孩子,這幾個小孩個個英姿勃發(fā),眉骨俊秀,一看就知不類凡人,年級最長的男孩兒道:“師叔祖,北游方才見到那突厥單于剛好在陣前,您老為何不順手將他滅掉,讓我族百姓能得一絲安寧?”
太玄真人道:“北游啊,了字輩你入門最久,跟著小靜瞿修道煉心也有三年了,你可知世間萬物,雖以道為始,卻各有所長,那單于只是一副肉體凡胎,但要殺他卻比登天還難。”
項北游問:“為何?”太玄真人道:“殺他很簡單,不過彈指爾,可單于乃一方君主,身系千千萬百姓之思量,若是妄殺君主,那一國之百姓思量皆聚于己身,先是修為不得寸進,而后三尸暴亂,再后天降三災九難,身死而道消,而凡間帝王,今日死,明日更,如此之報何苦來哉?”
項北游道:“如此凡間帝王豈無懈可擊?”太玄真人道:“非也,先前所講的乃是千乘之國又有賢君,國力旺盛,民心向君,若是國小民衰,又無天命以佐之;又或昏君持璽,奸臣當?shù)溃裥臒o所向者,在其天命不存之時,滅此二者,不過彈指爾,且能順天而行,助新君得天下,彼時,當獲無量功德矣。”
此時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開口問:“師叔祖,那胡人若是從中使絆子,破我大漢,使我民不向君,君不愛民,當如何?”
太玄真人摸著小女孩的頭道:“采煙所問,便是現(xiàn)今你們師兄師姐所防之事,這也是為何我正一教要派人下山考取功名,入朝為官的緣由,再過十年,待你們學有小成,師門應該會在你們當中,選出兩位去匡扶社稷。”
蕭采煙道:“那我們要怎樣才能知道自己所做不是在破壞江山社稷?”
太玄真人一臉神秘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幾個孩子自然不依,太玄真人沒什么架子,小輩們都纏著太玄真人讓他把話說完,太玄真人哈哈大笑,什么也不說。
他們一行人吵著鬧著一路向西,行程大概過了十萬里,項北游道:“師叔祖,您老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太玄真人道:“帶你們去吃齋。”眾人哈哈大笑,他們都知道太玄真人性格跳脫,最喜歡人間美食,這也是為何他不愿飛升天界的原因之一,有太玄真人帶領,一干孩子們自然歡喜不已。
沒多久,太玄真人駕著云緩緩降落在一座高山的山腳下,眾孩童抬頭一看,只見一道石階直通山頂,山很高,石階很長,幾乎要捅到天上去,山頂之上,白雪之下壓著一座紅墻黑瓦的和尚廟,這山的四周皆是萬年雪山,山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幾條蜿蜒的河水從中流過,景色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太玄真人抬腿順著石階一步步地往上爬,小孩子們看著這些都是由寬一拳、高兩尺的黑色長條石建成的石階,小腿肚子都在打轉,只是這荒山野嶺,若是不跟著師叔祖,就他們幾人現(xiàn)在的道行,恐怕還對付不了一頭野豬。項北游年歲最長,有他起頭,其他六個孩子自然不會落下。
待他們爬到半山腰時,太玄真人早就消失在石階之上了,項北游和蕭采煙二人位置最靠前,他們二人現(xiàn)在也爬不動了,蕭采煙跪在石階上看著山頂氣喘吁吁,項北游稍好一些,他雙手杵著膝蓋,勉強站在狹窄的石階上,山上多霧,下了霧的石階比冬天的冰面還滑,其余五個孩子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卡在半中間進退不得。
落后的五個孩子中有一個叫白承的小男孩道:“項師兄、蕭師姐,你們還有沒有身輕如燕符?”項北游道:“沒有了,這次出來才帶了五張,出發(fā)的時候用了三張,剛剛給了蕭師妹一張,最后一張我在崖松那段就用了。”
白承泄了氣直接趴在兩道石階之間道:“早知道我就帶一打黃符紙出來,師叔祖也見不到影,哎!”
旁邊一位叫姜了寧的瘦高個兒拍拍他道:“算了吧,這估計是師叔祖給咱的一個考驗,加把勁接著爬吧!”
項北游和蕭采煙聽到這話也暗下決心,正當他們準備接著往上爬的時候,一個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唉~!見鬼了,這個季節(jié)居然還有外人來燒香?難道這破廟真有那么靈驗不成?”
七個孩子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披黃袍的小和尚正扛著一小把柴往山上去,項北游一看便知這應該是廟里的和尚,項北游打個道輯道:“無量天尊,敢問師兄可是這山上的修行之人?”
小和尚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僧正是這陋寺之中一愚人,虛度年歲何談修行?敢問諸位從何而來,到何處去?”
項北游覺得這小和尚太沒教養(yǎng),他們可是堂堂道家魁首昆侖山正一教的弟子,剛才叫他一聲師兄,那只是謙稱,在看這小和尚,哪有半點修行之人的氣質?有這種沒教養(yǎng)的弟子,在這荒山野地之中想來也出不了些厲害人物,項北游稍稍仰起頭道:“我們乃是昆侖山正一教的第二十二代弟子項北游,這幾位是我的師弟師妹,今跟隨師叔祖途徑寶地,想入貴寺歇歇腳。”
小和尚四下張望道:“那你們師叔祖呢?”項北游指著山頂?shù)溃骸跋氡匾讶胭F寺。”小和尚道:“你是師叔祖幾歲?”項北游一臉向往地表情道:“已有二百余。”小和尚道:“一個兩百多歲的老人家都進廟了,你們幾位還不如一個老頭?”
項北游只覺一股無名火從涌泉直抵百會,這小和尚明擺著是在嘲笑他們,項北游正想譏諷幾句,忽然看到小和尚背上的一捆干柴,他想起懷中還有一張用來引火的火符,項北游伸手入懷正想掏出火符給小和尚一點教訓,那小和尚卻沒搭理他,直接一步三蹦地走到蕭采煙跟前道:“阿彌陀佛,道友貧僧見你體質柔弱,這秋日的寒山,寒毒最重,稍有不慎就會落下病根,貧僧看你定扛不住,要不貧僧背你上去?貧僧今天發(fā)善心不收你的錢。”蕭采煙道:“謝過師兄,佛門有戒,采煙不忍讓師兄破戒。”
項北游道:“師兄可否拉我們一把?我等愿出高價!”小和尚一臉鄙夷地看著項北游道:“看著像條漢子,結果是群軟腳蝦,貧僧只背美人,沒功夫搭理你們。”
小和尚將掛在背上的柴系在胸前道:“你就別和我客氣了,貧僧每年在此背過無數(shù)的女施主,多你一個也不算什么。”
蕭采煙還想辯解,小和尚直接將他甩在背上,騰騰騰地邁開大步往山上去,項北游氣得七竅生煙,他想開口大罵幾句,可他剛一張嘴,寒冷的山風直接灌進他嘴里,嗆得項北游咳嗽連連。
小和尚背著蕭采煙一路狂奔,蕭采煙趴在他背上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跳,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小和尚手摟著的位置正好是蕭采煙的翹臀,這和尚手也不老實,不時的還會抓上幾下,這讓蕭采煙羞得滿臉通紅。小和尚速度快沒一會兒就跑到了廟門前,廟門口杵著兩座石頭做的羅漢,廟門大開著,里面冷冷清清的也見不到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