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勞德代爾堡邊緣一處廢棄公寓中,穿著紅袍的邪神祭司一把提起一個剛剛從外面抓回來的流浪漢。
“感謝美利堅的環境!”他這樣想到,“隨處都在刷新好用的流浪漢,可以任意取用,還不會引人注意。”
埋伏襲擊穆爾等人后,雖然成功將圣光的神職人員們打退,但手下的虔誠信徒們也損失不少,目前只剩下的2階超凡者只剩下4個【蠕蟲行者】,還有3個【血肉侍者】,1階超凡者死傷更嚴重,只剩下7個【蟲蛹】,至于那些0階的虔信徒,傳教還有點作用,戰斗起來與凡人等同,意義不大。
被抓在手上的流浪漢嘴被一團腥紅的血肉堵住,支支吾吾的喊不出聲。如果仔細觀察那塊血肉表面的細節,會發現它上邊層層疊疊的淡紅色小顆粒——這團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的肉塊,還連在流浪漢的喉腔處,竟然是他異化膨脹數倍后的舌頭。
流浪漢恐懼地掙扎,試圖逃脫紅衣祭司的掌控,不過,以他孱弱的身體,如何能抗拒3階的肉體能力超凡者呢?
煩悶的祭司左手化成爪樣,五根手指如同利刃一般刺入流浪漢胸膛,手指在胸腔內摸索了片刻,抓住兩根肋骨,就像提著一個籃子一樣,方便省力的把流浪漢繼續提在半空中,把右手騰了出來。
此時,痛不欲生的流浪漢已經顧不上紅衣祭司那覆蓋在臉上、越來越大的右手了。
胸口被殘暴撕開的傷口,還有異物刺入的痛苦、骨骼被牽動拉扯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大聲呼喊,好像這樣就可以稍微降低痛覺的程度。
可惜,塞滿整個口腔的舌頭讓他連這一點最基本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紅衣祭司的手輕柔的覆蓋在流浪漢臉上,星星點點的磷粉從他手上抖落。這些磷粉就像硫酸一樣,接觸到流浪漢血肉的每一點,都輕而易舉的將周圍的有機質腐蝕,讓它們化成粘稠的肉湯。
片刻間,流浪漢的臉上已經都是密密麻麻的肉坑,隨著他的掙扎晃動,那些坑洼中的濃湯撒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此時的地面上,已經有著不少與這些濃湯相似的物質,在附近的積成了一片小水洼。
也許是到了臨界點,這流浪漢面部血肉所化的濃湯滴落后,小水洼馬上開始沸騰了起來。
水洼中的粘稠物質互相靠近融合,凝固成一些扁扁的肉塊。
此時,流浪漢臉上的皮肉已經徹底融化,只剩下森森白骨,徹底沒了掙扎的力氣,但因為受傷時間較短,而且都是血肉傷,所以暫時還沒死去,仍然保留著一絲絲微弱的喘息聲。
紅衣祭司右手猛地一抓,將他裸露出來的頭蓋骨整個掀開,露出完整的、還在微微跳動的大腦。
他將那顆大腦輕柔的取了下來,隨手將流浪漢剩余的部分扔向房間的角落,砸在其他幾具已經有些腐爛的尸體上。
隨后,蹲下身子,一點點的均勻的把腦組織揉碎,放到剛剛成型的肉塊上。
吸收了腦組織的肉塊們緩緩變形合攏,看上去像是血紅的蟲卵一樣,直立在公寓地面上,偶爾內部閃動一下紅色的濁光。
“豐穰蠕蟲的圣卵已經種下,定期抓點流浪漢回來,用血液澆灌就可以了。”
他轉過頭去,對一旁穿著黑袍的高挑女性交待,然后催促道:“你的晉升儀式也要盡快重新開始,神明需要你的力量。”
黑袍女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重新選定了兩個‘蛹’,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發動。”
紅衣祭司正要說話,突然猛地扭過頭去,看向葉子農場的方向。
“該死!我感覺到神明的力量被觸動了!是圣光邪神的走狗襲擊了那里!”
“你怎么沒得到消息,你不是有線人嗎?”他看向黑袍女人,質問道。
女人皺了皺眉,說道:“我會去問的,現在就去。”
說完,轉身離開了。
等黑袍女子走遠后,紅衣祭司的臉色又恢復平靜,甚至出現了些許快意。
“直面神明的偉力,那些走狗肯定也都和農場陪葬了。”
“只可惜了那些葉子,希望別的農場收成多一些,足夠彌補空缺。”
陰影中,一個扭曲的身影從地上滑動過來,像一條蛇,或者一只巨大的蛆蟲一樣,纏繞著一根立柱起身。
“祭司,那個人,真的可信嗎?他說著信仰神明,可是甚至不愿意轉化到破繭序列。”
紅衣祭司放松的說:“放心吧,不管有什么心思,直面神靈的人終究會成為我們志同道合的教友。至于序列,是我允許他保留的,【挑唆者】的能力很好用,我們不能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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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盧克便聯系了魯迪,向他詢問有關超凡物質的線索。
魯迪的小隊三人早已離開勞德代爾堡,去到別的地區尋找魔物的線索了。
不過在通話中,盧克還是稍微了解了一些相關情報。
獵魔人掌握的超凡領域知識多數集中在魔怪信息方面,據他所知,某些強大的黑暗怪物的遺骨會形成超凡物質。
女巫小姐因為煉制超凡道具的原因,倒是知道一些特殊的金屬礦藏,也許能符合盧克的要求,可惜她手頭上也沒有現貨。
掛斷與魯迪的電話后,盧克馬上又打電話給黑土公司,取消了這幾天來訂購的安保服務。
經歷了昨夜的“走馬燈悟道”后,盧克的深層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動。
自穿越以來,雖然他是體育健將、校園風云人物,前跑友無數,但這些只不過是金錢帶來的底氣,以及彌補前世遺憾的追求罷了。
歸根結底,他的心態和人生觀其實仍然還是前世那個平庸的、隨波逐流的做題家。
直到昨晚,盧克的心態終于蛻變,開始主動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成為一名心理上的強者。
溫室大棚里的植物,永遠比不過野外的花草,既然選擇成為一名超凡者,那就要學會自己應對困難。
當然,應對困難不是莽。
比如現在,這處公寓有著暴露的風險。
雖然不確定邪教徒是否會發現昨夜的事情是自己干的,但盧克還是干脆的收拾行李,準備回鄉下老家避避風頭。
所謂的鄉下老家,只是盧克的口頭說法,它在布勞沃德縣西南部的戴維鎮,以農業和牧場為主,有著悠閑的鄉村氛圍。
菲利蒙七八年前在那里購買的一處牧場,平時有專門的牛仔負責,他們一家偶爾會去牧場散散心。
那里地廣人稀,來什么外人很容易發現,而且空曠的環境非常適合盧克鍛煉槍法和刀術,是個不錯的地方。
戴維和勞德代爾堡距離很近,大致距離在10英里左右,開車過去,不著急的話,20分鐘也能趕到。
盧克準備安心的在牧場這住下,靜觀邪教徒和教會的爭斗。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不共戴天的死敵。